“沒錯,若是練不好,不止荒廢時日,還會走火入魔,到時候,不見其利,反受其害。”
洛王聽到這裏,打量了一下傳燈,對着傳燈說:“寡人尋思,如今就有一位高僧在寡人面前,若是有大和尚你指點,這一切不都是沒有問題了嗎?”
“這,這貧道閒雲野鶴慣了,這王府,灑家好像有些待不下去。”傳燈心中一喜,他來這裏原本是想要投靠洛王,只是昨天晚上見到了楞伽經,於是起了此心,功名利祿要,武功典籍也要。他先要推辭一番,等洛王先甩出功名利祿之餌,自己再上鉤。
洛王看着傳燈的眼神,無所謂地說:“既然這樣,寡人也不勉強,只是寡人聽說,聖人一直對於那刺殺十皇子的兇手耿耿於懷,想要畫影大索。只不過礙於如今諸事纏身,沒有時間而已。寡人作爲輔政王,自然要爲聖人分憂,到時候大索起來,不知道大和尚是否還能閒雲野鶴呢?”
傳燈沒有想到洛王會這樣說,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而洛王繼續說:“傳燈,識時務者,方爲俊傑,如今諸王就藩,已經成了雷霆之勢,寡人正在招賢納士,你空有一番功夫,不隨着寡人,開疆擴土,成一世之雄,難道想要終老獄中,被人恥笑嗎?”
“草民傳燈願意爲王爺效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傳燈這邊表態,而邙山派衆人正在商議着他的事情。
這一次除了魏思思之外,其他弟子都到齊了。
曹寅作爲二師兄,對着衆人說:“傳燈那廝,竟然如此膽大妄爲,將師尊殺害,真是禽獸不如,如今我們做弟子,無論如何,都要爲師尊報此仇。”
“報仇不假,不過師尊早就料到了今日,她將掌門之外,傳給了八師妹,如今告訴八師妹這件事,讓八師妹替師尊清理門戶。”虞慧兒對着衆人說着,呂子魏聽到這話,對着虞慧兒說:“虞丫頭,爲什麼要八師妹來,難道我們七個還奈何不了一個傳燈嗎?”
白車晉這時候開口說:“唉,六師弟,我們無法出手,你莫要忘了,我們一身功夫,皆是傳燈代師傳授,說起來,他也算我們半個師尊。我們會的功夫,他都會。”
白車晉一話讓衆人爲難起來,他們報仇的確有兩大難處。第一是輩分問題,傳燈雖然殺了慈恩師太,十惡不赦,但是沒有被新掌門逐出門牆之前,還是他們師兄,他們不能以下犯上,否則就和傳燈犯了同樣的錯。第二就是他們七人的確不是傳燈的對手。
“這麼說來,只能讓八師妹出手了,不過八師妹,如今還在的實力,未必是傳燈的對手,如今看來,只能讓這惡徒暫且逍遙了。”
衆人沉默了,最後決定還是先去告訴魏思思這件事,讓魏思思早點準備,爲慈恩師太做主。
這報信的事情,就由呂子魏前去了。
他們不知道,如今魏家有了變故。
劉歆的房間之中,劉李氏看着劉歆,對着劉歆說:“你,你真的要氣死你孃親呀,魏家對你的不好嗎?你非要去參加那什麼科舉?你可知道,你要是參加了,這魏家的大門,你就進不來了。”
“孩兒,總是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如今天下,缺少的就是孩兒這種讀書人,若是孩兒不去參加科舉,外面的百姓,又應該怎麼辦。”
“外面,外面,你爹難道不是喫皇莊的飯,最後他什麼下場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的兒呀,人要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你不是那塊料,你安心在這裏面教書就是了。而且你想過沒有,要是你沒有考上,到時候這魏家的大門你也進不來,你這是要我們去哪裏?到時候,是不是又要四處躲躲藏藏,在外面喫苦。”
劉李氏說到這裏,跪在劉遠的靈牌前,哭着說到:“當家的,當家的,你在天有靈,就給我們母子託一個夢,告訴我們,應該怎麼辦。”
劉歆對着劉李氏說:“母親,這件事,無論父親託夢也好,神靈阻止也好,這科舉,孩兒是一定要去的。母親大人呀,孩兒從來沒有違背過你一句話,爲什麼今天,你就不讓孩兒去呢?”
劉李氏聽到這話,拿起鞋墊就打劉歆,對着劉歆說:“我叫你醒醒,我叫你醒醒,醒醒,醒醒。”
一邊打着,劉李氏一邊落淚。
“你,你真的不死心。”
“孩兒或許原本不會中,但是如今被母親大人這麼一打,孩兒就非中不可。”
劉李氏見劉歆堅持如此,只好嘆氣,對着劉歆說:‘去吧,你去吧。’
劉歆點點頭,服侍劉李氏睡下之後,自己開始寫訣別信。
等寫好之後,劉歆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本來要辭別,但是書院又要讓他講一篇文章,於是他只好放下。
當天晚上,劉歆回到房間的時候,劉李氏已經收好了行禮,劉歆見到這個情況,對着劉李氏說:“娘,你這是?”
“如今這個價只剩下你和我母子兩人了,你要去什麼地方,娘難道還能不跟着。”
劉歆也拗不過,於是親自帶着自己母親,推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只見魏思思拿着一把劍擋在門口,對着他們說:“進去,打算不告而別嗎?”
“萬不得已,還請四小姐見諒。”
“我要是不見諒,這一劍早就讓你躺下了。”
“小的有一封書信留在這裏,原本等明天小人轉交給四小姐,如今看來,可以直接給四小姐了。”
看着劉歆準備去拿信,魏思思一笑,對着劉歆說:“不用了,你的信上寫的無非是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門第懸殊,實難高攀。”
“你要去參加鄉試,本姑娘自然不回攔着,但是你要退定,這件事,可由不得你了。”
劉歆聽到這話,心中的確爲難,對着魏思思說:“四小姐,你還是看一下吧。”
“有什麼好看的,你寫四六的本事,本姑娘難道不知道,都是一羣套話。劉歆,我且問你一句,你是真心退定,還是因爲我的心思而退定。”
劉歆被魏思思問中了心思,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最後他只好轉移話題,對着魏思思說:“如今,小生是非走不可。”
“爲什麼?”
“因爲四小姐你告訴我,小生這榮華富貴,上天主張由不得我。但是這要當聖人君子,這隻能由得我劉歆,而由不得天。”
“好,那我再補上一對,進門容易出門難,不由你我不由天;姥姥一言如九鼎,大小主張丟兩邊。”
劉李氏不懂這些文縐縐的,對着劉歆說:“既然四小姐不願意見這信,你就被強求了。”
劉歆嘆氣一聲,將桌子上的信給燒了,然後對着魏思思說:“你將手中的劍放下吧,小心傷到了自己。”
“這劍不是用來阻止你們的,而是爲你們開路的。”
“是嗎?這外面似乎沒有人阻止。”
“現在看着沒有人,等你踏出這個院子,那麼就是人山人海,其中還都是武林高手。”
劉歆明顯不信,對着魏思思說:“四小姐,你說笑了,這書院,除了你,還有誰是武林高手?”
“你來這裏不久,自然不知道,但是我在這裏待了十八年,這書院的危險,我可比你知道的多了。”
劉歆一笑,對着魏思思說:“四小姐,多謝你的好意了,不過真的不勞煩你相送了。”
“我魏家有兩個特別的地方,第一就是遇到正事,就會翻臉無情,大義滅親,就連自己親人都能下的去手,更不用說你這個外人了。第二個特別的地方,三尺童子穿牆越脊視如常事,八十老嫗取人性命快若翻書。以前你可能見不到,但是今天晚上,你走出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
劉李氏見的魏思思說的這麼嚴重,連忙說:“思思姑娘,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們母子。”
“一會兒,你們跟在我後面,遇到有人阻攔,我在前面對付,你們看準機會離開,記得千萬要快,不要管我。”
“娘,我先揹你吧,等下免得你跟不上。”劉歆見魏思思說的若有其事,於是也認真起來。
“對了,要是我被他們捆了起來,或是點中了穴道,那麼你只能只求多福了。”
“若是四小姐你都被抓了,那麼我們兩人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這倒未必,我們魏家的人都是喫軟不喫硬,到時候你就那麼一跪,大娘在那麼一哭,這樣他們心一軟,或許就讓你們過去了。”魏思思說完,就帶着他們走出房間,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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