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和你熟悉,那是天亮之後,在書院之中。”魏思思攔住了劉歆,小聲說。
魏毅原看了一下天色,然後詢問說:“這天還沒有亮,你們三位就準備去什麼地方呢?”
“今天晚上有些事情,二哥,你白天累了一天,還是早些休息吧。”
“是嗎?若是我今天早早睡了,就抓住這夜行賊了,到時候書院丟了什麼東西,就難找回了。”
“丟的東西,以後還可以找回來,如今劉家母子忙着去首府,這要是耽誤了,可就是三年了。”
魏毅原說到這裏,對着魏思思他們說了一個請。
魏思思他們準備行動的時候,魏毅原拿出判官筆,擋住魏思思,魏思思見到這個情況,對着魏毅原說:“二哥,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魏毅原沒有談話,施展判官筆攻擊過來。
見魏毅原的一支判官筆如同天外銀龍一般,劉歆這時候才明白,魏思思的話不是騙自己的。
兩人搏鬥,魏思思不能拔劍,只能帶着劍鞘,兩人不相上下。
五六十招之後,魏思思見魏毅原露出破綻,順勢一擊,點中了魏毅原的風池穴。
魏毅原只好將判官筆給收起來,然後對着魏思思說:“你們走吧。”
魏思思點點頭,繼續打前路,這走到中庭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破風聲。
劉歆連忙四處一看,才發現這個發出聲音的是一根長凳,長凳落在他們前面之後,魏毅尚也落在了椅子,對着他們說:“三哥,你也要阻攔我們?”
“誰是你的三哥?”
“就爲了這件事,你就連妹妹我都不認了嗎?”
魏毅尚痛心疾首地說:“妹妹,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劉歆這個外人不懂規矩也就算了了,難道你這個山長的掌上明珠也不懂規矩嗎?你如今胡作非爲,你怎麼對的起父親的諄諄教誨。”
“劉歆是因爲我才進了這門,如今他要出去,妹妹我自然要將他送出去,還請三哥行一個方便。”魏思思一抱拳,求着魏毅尚。
“他是父親的傳燈人,姥姥親自在衆人面前,將書院交給了他。妹妹,你弄錯了,他不是爲了你而進了這個門,而是先進了這個門,纔有你們之間的文定。”
魏思思再次辯論說:“這要報效書院,也不一定要呆在書院。若是劉歆有了更好的機會,更多的權柄,他一定會率領書院的學生,光大先生的志願。他這一次離開,不是從書院離開,而是展書院宏圖於中樞之上,布山長遺志於洙泗之統。”
魏毅尚也反駁說:“做夢,他這一次出去,他就沒有了。南朝是不測之風,生計是難遮之雨。劉歆在這風雨迷離之中,雷作則不聞其聲,霧濃則不見其形。又何來中樞之宏圖,洙泗之遺志呢?”
“劉歆,三哥你的話,你是聽到的,如今你準備怎麼做?”
“既然小生已經決定離開了,哪裏顧得上那麼多,清風無意不留人,明月有意還顧我。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但求萬世之計,何須計較什麼風風雨雨。”
聽到這話,魏毅尚大聲呵斥說:“好,這裏離大門大約百步,你走一步,我就要你留一碗血,我看你到底有多少血可以留。”
魏毅尚拿着板凳就攻擊過來,魏思思還是劍不敢出鞘,這樣劍法就喫虧了不少。
魏思思見自己一時間不能取勝,對着劉歆說:“去後門,如今前門走不過,就走後門。”
魏思思說着,長劍出鞘,將長凳給砍斷,然後帶着劉歆他們從後門離開。
看着他們轉身,魏毅尚也沒有追上來,只是坐在那裏,看樣子,只要他們不走前門,就不和他們爲難。
走到後院,看見魏夫人在那裏。
劉歆看到這裏,對着魏思思說:“這些就好辦了,夫人沒有帶武器。”
“這下才難辦了,我母親最厲害的,不是他的武器,而是她的眼淚。”
魏思思還沒有來得及解釋,魏夫人哭着說:“思思,你知道你父親生平有三件得意的事情,這第一件事就是這個書院,第二就是他的書,最後便是你這個聰明的女兒。他就算到了死,也記掛着這三樣,他將這三樣交給劉歆,是希望他能夠繼承他的遺志,而如今你們這樣,和書院鬧翻了,你看看你,半夜三更,又是拔劍,又是動手的,哪裏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心中都不忍心,我都不知道到時候你父親問起來,我應該怎麼回答他纔是。”
魏夫人看着劉歆,對着劉歆說:“劉歆你和我說,你是執意要走嗎?”
“是的,還請夫人原諒,你的大恩,只能來世再報了。”
魏夫人聽到這話,拔出髮簪,然後對着魏思思說:“既然如此,接下來這物,你們走吧。”
魏夫人用打暗器的手法,將髮簪插在了魏思思的頭髮上,魏思思臉一紅,將髮簪取下來(虞朝未婚女子一般不插簪上)。
魏夫人讓開一條路,傳音給魏思思說:“走吧,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魏夫人讓魏思思離開之後,三人從後門離開。
這才踏出後門,魏思思就被姥姥一拐打的摔倒在地上。
劉歆見到魏思思被打到在地上,呵斥姥姥說:“住手,你這算哪門子的姥姥,簡直像一個瘋子。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有這樣對待自己外孫女的。你如此不顧祖孫之情,還談什麼忠臣孝子,賊虞君魏。”
魏思思將劉歆拉開,對着劉歆說:“不要說了。”
姥姥再次一柺杖打了過去,魏思思再次倒在地上,劉歆也顧不得男女之嫌,將魏思思扶起來,然後對着姥姥說:“你到底要幹什麼,這裏是書院,可不是江湖好漢的殺人場。”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老身管自己的孫女,難道還要你在這裏喝三呼四。你要是再多嘴,姥姥這一拐,就送你去西天。”
這時候魏府的女眷出來,抱着姥姥,對着姥姥說:“女大不中留,姥姥,他們既然要走,就讓他們走吧。”
姥姥一時間無法行動,從衣袖裏面甩出一把金豆子,魏思思也將金豆子抓入手裏,對着姥姥磕了三個響頭。
“你還磕什麼,快走吧,快走吧,我們魏家廟小,容不下你這一尊大佛,你快走吧。”
魏思思一行人離開之後,姥姥對着自己外孫媳婦說:“好了,你們抱着不累,我自己還累。”
魏毅原妻子說:“姥姥,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動了真火,到時候壓不住嗎?”
“動了真火,老身真的動了真火,你們幾個難道還攔得住嗎?唉,這小子真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
桃紅這時候小聲說:“姥姥,你放心,四小姐總是會回來的。”
“回來,回來幹嘛?我巴不得她一輩子都不要回來,如今虞朝這網越來越密了,如今所謂的大儒,不是當官就是病逝。看着吧,不出四五年,我們這書院也會有災劫。到時候,你我是否能活着,還兩說。”
姥姥說到這裏,看着書院,嘆氣說:“虞朝的廂軍,能圍剿鴛鴦湖,也能圍剿繼賢書院。那個書呆子留在這裏,連殺一個夠本都做不到,還不如早點走了,至少這樣,他能爲我魏家留下香火,爲書院留下一點傳承。”
這時候魏夫人走出來,對着姥姥說:“劉歆這人外柔內剛,他遲早也會惹出禍事來,希望到時候,上天保佑,他能夠逢凶化吉。”
“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談吧,如今我們應該做什麼。”魏毅原對着姥姥說。
魏夫人笑着說:“我原本是想讓劉歆進來,給姥姥你解悶,沒有想到那書呆子,進來之後,天天看書到兩更,害的我們事情都做不成。如今書院的銀糧也都不夠了,是時候去找管家要一些了。”
衆人一笑,然後換上了夜行衣,三天之後晚上二更的時候,他們就揹着銀糧回來了。
這書院的書生沒有生計,又沒有朝廷撥銀救助,要維持下去,自然是靠這個門路。
他們一家人只要選準一個縣令,然後乘着夜色,將銀兩給拿出來就是了。
這些縣令丟了銀兩之後,不敢明說,只能讓捕快查,這些捕快哪裏會知道,銀子被書院給盜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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