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她的住處就不是家,我媽媽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我伏在我媽媽的病牀旁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當然如果在夢裏能夠夢到接下來如何安排,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把我的人生交給了大腦皮層的潛意識。
漸漸的我的意識變得模糊,直到我感覺到我的頭正在被一雙手親暱的撫.摸時才醒過來。
“媽媽。”我開口就直接叫着。
我知道這樣的感覺,只有我媽媽可以帶給我。
可睜眼醒來時才發覺,這是一個夢而已,我媽媽並沒有醒。
小小的失落,雖然影響我的情緒但我依舊很堅強。
我緊緊的握着我媽媽的手,突然我感覺到她的身子抖了一下,猛地就睜眼了。
她的眼神透着恐懼,我立刻站起來把她扶起靠着坐了。
我媽媽有些出神的樣子,我立刻喊着她。
“媽媽,你怎麼了?你怎麼手在抖。”
因爲我的手一直拉着她,所以我感覺的很明顯。
我媽媽喘了一大口氣,“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此刻太心慌了。”
“你都說了是夢,就別想了。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說起這句我還有些心酸,我拍着我媽媽的後背盡力去安撫。
我媽媽緊緊地握着我的手,“你好嗎?”
當我媽媽問起這句話的時候,我發覺我回答不出來。
我只是搖着頭,笑着。
看着我媽媽嘴脣有些幹,我就輕聲的說着,“媽,我去幫你倒杯水。”
我媽媽溫柔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捨的樣子。
其實我也明白她還沉浸在那個恐怖的夢裏沒有反應過來。
倒水的時候,我不斷轉頭看着我媽媽的方向好確定她安然無恙。
水剛倒好,準備拿起杯子的時候,尖利的聲音傳來。
“林愛,你這個惡毒女人,你居然拿刀刺秦臨。”
樂薇直衝衝的進了我媽媽的病房,這話突如其來的。
我猛地一驚,水杯就落到了地上。
這時,我聽到我媽媽用力喘息的聲音。
顧不上跟樂薇說什麼,我立刻跑向我媽媽順着她的前胸揉着。
“媽,別怕,沒事兒。”
我再看着我媽媽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臉色蒼白。
“你居然還和秦家有關係。”
我急忙搖着頭解釋,“沒有沒有,早就沒有了。”
樂薇卻添油加醋的說着,“是啊,你女兒就是不要臉,都離婚還要繼續勾搭秦臨。”
瞬間我怒吼着,“你閉嘴!”
媽媽聽了樂薇的話,喘息更加的困難。
我立刻反應着按着牆上的緊急鈴等着醫生過來。
她又氣又受驚,直接就失去意識了。
任憑我怎麼喊她,她都不再動彈了,也不睜眼了。
醫生到了,翻開了我媽媽眼睛拿燈照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太好。
看了一眼四周,“快,送急救!”
護士們聞聲就推着病牀往外走。
原本站在病房門口指責我大吼大叫的樂薇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心急的醫生怒吼了一句,“閒雜人等快讓開!”
如果不是醫生的這一聲呵斥,說不定樂薇是真想害死我媽媽。
我媽媽順利的從病房推了出去,往急救室的方向。
我快步準備跟上的時候,樂薇擋在了我的身前,逼問我爲什麼要害死秦臨的理由。
現在的我沒有心思和他討論那個利慾薰心男人的事情。
用力的推開了樂薇,跑到了急救室門口等我媽媽的消息。
想起秦臨之前被推進去已經讓我覺得害怕到不行,此刻我整個人魂都不在了。
過了大約有十幾分鍾醫生就出來了,時間不算久。
但是時間更短卻越讓我感到害怕,不明白是怎樣的心理。
醫生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就直直盯着我,“林小姐,我們盡力了。抱歉,我們必須要下病危通知書了。”
我立刻拉着醫生的手,像抓着希望一樣。
“不要不要,你們再試試,錢我可以弄到的。”
醫生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不是錢的問題。還有,你媽媽還剩最後一口氣,她要見你。”
我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慌的手在抖,腳發軟。
“我現在……進去……見她是嗎?”
“是。”說完,醫生已經帶上了口罩先於我返回了急救室。
我深呼吸一口氣,走近急救室。這時候急救室的門已經打開。
準備邁進去的時候,樂薇突然衝到了我的面前,“你給我站住!”
我用力的想要推開樂薇,她卻依舊吵鬧不休的阻攔我。
“林愛!我問你,你是不是非要把秦臨整死才肯罷休!”
我真的,我現在滿腦子除了我媽媽,我已經沒有心思和脾氣跟別人多扯一句了。
無意識之間,話趕話的我篤定的說了一句,“是,就是要他死!”
這時候樂薇突然朝着我身後的方向說了一句,“你都聽到了,這女人想害死你。”
我轉頭,不遠處的病房門口站着的是秦臨,他緊緊注視着我的方向。
我不是故意說的那句話,但我也不需要有歉意。
“樂薇,你立刻讓開,讓她進去。”
樂薇一副任意妄爲的樣子,“她在乎,我就偏不讓,我要讓她也嚐嚐心痛的滋味。”
她想讓我嘗心痛的滋味?可知我這段時間已經嘗過太多。
這時候,我感覺秦臨的聲音更靠近了。
他的語氣異常的冷漠,“你讓她進去,不然我們就不用再見了。”
這話說完,樂薇不情願的落下了原本攔着我的胳膊,那擋着的身子側了一下,爲我開了一條不算順暢的道路。
顧不上摻和秦臨和樂薇的事情,對他們兩個我現在絲毫在意都沒有。
沒了樂薇的阻擋,我直接進了急救室。
以前只是在門口等着,現在竟然直接進來了。
在護士的安排下,給我穿上了無菌服帶上了口罩。
我任由他們擺弄着,機械的配合着。
這急救室刺鼻的消毒水和藥味令我感到反胃。
雖然到處都很乾淨,卻隱隱的有血腥氣。
我有些害怕,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跟隨着護士我緩緩的走到了急救室的手術牀前。
這時候,我媽媽是半昏迷的意識,眼睛沒有完全閉上。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手開始褪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