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佛系田園 >第999回
    “大鵬說了,這是自願的。反正我們大谷莊的人全買了,你們買不買自己拿主意。問阿青有什麼用?大鵬的生意好不好,她又不能作主。”文叔最後說。

    嗯,這話忒對了,崔老、梅姨看着村長,目露讚賞。

    山好水好,鄰居好,住得舒心。若鄰居不善,山水再好也非宜居之地。大谷莊的人還行,不枉兒媳婦掏心挖肺地對大家。

    可是,隔壁幾個村的村長聽了文叔這番話,面有難色。

    最後,由陳家村的村長硬着頭皮出面,放出話來:

    “要不這樣,阿青,眼下,除了大鵬,你是年輕人裏最有出息的一個。我們這些鄉下人不懂什麼投資的竅妙,不如你給我們分析分析,看看可不可信。

    如果可信,我們今晚就回去鼓勵大家買。”

    “各位叔伯,”羅青羽無奈至極,“這個問題,我應該怎麼回答?說不可信,萬一人家賺錢了,我豈不得捱罵?若說可信,萬一虧了,那是不是找我賠啊?”

    “不是不是,”幾位村長忙擺手,“我們就想心裏有個底。”

    “怎樣叫有底?穩賺嗎?誰敢說投資一定賺?我不敢作這個擔保。”羅青羽態度堅決,“谷展鵬是我們村的人,他虧了,我們認;他賺了,我們跟着沾光。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虧不起的人就別買,省得坐立不安。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總得舍一樣的。”

    “阿青說得對,”這時,梅姨忍不住插話了,笑吟吟的,“大家一個村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哎,你們村好像也有能人吧?回去找他們商量商量唄。

    實在沒信心就不要買了,把錢存在銀行最保障。”

    她這不是諷刺,是實話。

    如果不懂得投資,又不懂做生意,把錢放在銀行存起來也算一種投資。既想賺錢,又怕虧本,想找富豪擔保自己穩賺不賠,這可能嗎?

    公公崔老也笑呵呵地開口了,語氣誠懇:

    “說到投資啊,不管投資什麼,風險都不小。這些年,全國各地被騙掉辛苦錢的農民不知凡幾,難怪你們擔心。不如你們回去讓兒女們多瞭解一下,投資要謹慎啊。”

    “唉,兒女們讀書少,不成器,哪知道這麼多?”有人愁眉苦臉地,“就因爲信不過他們,我們纔來找阿青。”

    “哦?爲什麼你們會覺得阿青懂這個?”梅姨十分好奇,“她去年因爲投資失敗虧了錢,差點沒錢給谷彩霞她們幾個。你們居然敢來問她,膽子夠肥的。”

    “……”哈,羅青羽哭笑不得地望向婆婆,一本正經道,“媽,家醜不可外揚。”

    婆婆調皮,把她去年耍的小把戲拿到今年用。

    “什麼家醜,”梅姨接過她扔來的梗,道,“投資這事本來就有虧有賺,哪能百分百賺錢的?你虧了就是虧了,吸取教訓就好,有什麼不能說的?”

    衆人聽得面面相覷,又不甘心離開。

    “對了,陳家村好像出了一位很能幹的年輕人,”公公崔老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叫那個陳凱……”

    “開,開羅。”梅姨糾正老伴。

    “哎,對,就是他,你們應該找他商量商量。”崔老笑道。

    據說,這位年輕人挺出息的,崔堂姑以前不止一次在他耳邊提起。當然,每次提起對方的時候,總不忘拿他跟阿青比一比能耐和品行。

    有些偏見,根深蒂固,再多的語言也無法扭轉她對某個人的印象。

    幸虧,兒子另外給她找了一個好去處,使她心甘情願主動請調。自從離開大谷莊,崔堂姑又恢復昔日的幹練,除了工作,不理俗務。

    “問過了,他只會拍視頻,哪懂這個?”陳家村的村長嘆道,“他又怕我們喫虧,便建議來問問阿青。阿青在外邊見多識廣,和大鵬又有交情……”

    萬一虧了,有她出面跟大鵬商量商量,估計能減少大家的損失。

    村裏猶豫不決的那些人家,要的就是這個底氣。不是讓阿青賠錢,哪有臉讓她賠?

    “哦,”崔家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說白了,還是想讓阿青做擔保,確保大家穩賺。現在說不用她賠,將來若虧了,家裏的真金白銀飛了,村民一秒變刁民,她不死也脫層皮。

    “他一個做生意的大男人尚且不懂,你們讓她一個婦道人家分析什麼?真是胡鬧。”崔老臉上的笑意淡了,神色略嚴肅,“回去吧,找兒女們商量商量。

    自己家的錢,自己人作主。”

    在村人面前,還是男人說話更有權威。見崔老把話說到這份上,即便他的態度不慍不火,衆人不敢再磨嘰,怏怏地離開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去的路上難免有怨言。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說,有錢人家的門檻高,攀不上,想討個主意都這麼難。不像顧家,顧一帆若在家,鐵定有商有量,還有糕點熱茶奉上。

    阿青家只倒了開水,沒有茶,沒有茶點,且待客態度冷淡。

    都是土豪,區別挺大的。

    “嘖,這也能挑毛病?你們村那陳開羅的門連進都不讓進。”文叔沒好氣道,“我看他這人不安好心,他成天走南闖北做生意,難道比成天在家帶孩子的阿青懂得少?

    分明是怕負責任,把你們往阿青這邊推,他還落得一個好人的名聲。”

    自從陳開羅發達了,帶動大家搞農家樂,他大谷莊的年輕人被輿論黑成翔了。

    “哎,你別這麼說,他不是那種人。”陳家村的村長不服,替自己人說話,“他是這兩年才富起來的,缺乏經驗,怕耽誤大家的事。”

    “哼,”文叔不以爲然地笑笑,“他是你們村的人,你當然爲他說話。還是我們大鵬懂事,不管什麼問題,我們一找他,他都會給一句準話,從來不推脫。”

    “老哥,你別說風涼話了。”曹家村的村長唉聲嘆氣,“我們幾個村這幾年纔有些起色,大家才過幾天的好日子,經不起折騰。”

    上次,村裏有些人錯過機會,懊惱不已。這次心動了,又怕這次纔是坑。

    頭一年,跟着陳開羅開農家樂掙了一點小錢,卻忙得團團轉。勞心勞力,還捱罵,村裏有些年輕人不太想幹了。

    再這樣下去,他們村的年輕人跟大谷莊的那些懶鬼沒區別。

    “誰經得起折騰?大鵬這些年的努力,你們不是沒看見。”文叔不悅道,“說到底,你們是信不過他的爲人。既然信不過,那就回去找你們的陳開羅吧。”

    谷展鵬給出的時間不多,錯過這次機會,將來有他們哭的。正如阿青所說,就算賠了,大谷莊的人也賠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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