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看了一眼昊昊,他正趴在梁素瑤平日養的魚面前,惋惜着,“這些魚都死了,是生病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容易,我是該祝你幸福呢還是該說什麼呢”
“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很意外。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你”
我笑道,“不用了,我很好。”
我掛了電話,走到昊昊的面前,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魚也有生有死這回事。
昊昊拉着我的手,望着我,“媽媽,魚生病了,要送它們去醫院”
我一把抱起了昊昊,“魚去了天堂,在那裏是沒有病的,它們再也不用生病了”
“那奶奶也去天堂吧,我不想讓奶奶生病”昊昊一臉誠懇地望着我。
我有些鼻酸,卻說不出話來。
後來我帶着昊昊去了曉惠醫療,發現那裏早就物是人非,公司也變成了別家的了。沒想到我離開了,老劉的公司也跟着倒閉了。
我試着在藍晗昱的博客上去尋找蛛絲馬跡,發現他從未更新過。
沒有他的電話,我只能給他留了一個言“我在找你,昊昊很想你。”
簡單的一句話,我以爲他會看到,卻沒想到,直接石沉大海。
梁素瑤走的時候,他也沒能出現。
梁素瑤走的時候緊緊地抓着我的手,“曉曉,我把我名下的股份都留給你了,算是我給昊昊的禮物。我這輩子算是走完了,你呢,要好好的。”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梁素瑤,“我不能要這些股份的”
“沒什麼不能要的。你知道我是到死都不會給藍梟的,他後來陪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很知足的,但是我從沒跟其他人說過,藍梟會陪着我,我想並不是因爲愛。他的心裏只有利益只有錢的,我手裏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能吸引他的地方。”她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好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沒多少力氣說話了,你幫我把沙發旁邊的照片拿過來。”
我趕緊讓昊昊陪着梁素瑤,一邊往樓下走去,一邊給藍梟打電話。通知了藍梟梁素瑤的情況,拿了照片就上了樓。
梁素瑤摟着照片笑着閉上了眼睛。
照片裏的人是她最在乎的人,她的一輩子都活在了別人的算計中。
藍梟趕過來的時候,梁素瑤已經沒了呼吸,他把我跟昊昊趕了出去,關上了房間門嚎啕大哭。
我並不確定藍梟對梁素瑤是否有感情,但他確實哭得讓我都動容了。
昊昊窩在我的懷裏,也哭了起來,“我不要奶奶死不要”
“奶奶去了天堂”
昊昊掙扎着跳到了地上對我吼道,“你騙人你說天堂沒有病的,奶奶還是病了你騙人”
我抱着昊昊,哽咽了起來,我沒辦法跟昊昊解釋天堂是個什麼概念,更無法解釋死是什麼概念。正如我無法跟他解釋浴缸裏露着肚白的
梁素瑤的葬禮基本都是我去弄的,藍梟因爲藍鷗集團的事情脫不開身,只有梁素瑤火化的時候過來過。
葬禮的人並不多,就我跟來藍梟還有昊昊。
“你梁姨也走了,她把她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無條件贈與你了,以後你也別去c市了,就在她的房子裏住下吧。”藍梟抱着梁素瑤的骨灰盒,“以後她可以在天上天天看着你跟昊昊,如果藍晗昱回來了,也不至於找不到你們。”
我回到了梁素瑤的別墅裏,把她的骨灰放進了她住的房間,也爲她立了一個牌位。
我正收拾東西準備去c市那東西的時候,容易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約我見面,說是有事情要跟我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約在了人多的咖啡廳裏。
抱着昊昊開着梁素瑤的車去了約定的咖啡廳,我先在門口觀望了一下,所幸的是,只有容易。
抱着昊昊下了車,容易似乎有所改變,但我又說不出哪裏改變了。
他熱情地招呼我坐了下來,當我一坐下來,他就把一張請柬擺在了我的面前,“現在我邀請你參加我跟陸洲的婚禮。”
我只看了一眼桌上的請柬,皺起了眉頭,“你覺得我會去嗎”
“陸洲嫁給了其他人,你跟藍晗昱纔有機會,藍晗昱知道消息,肯定會回來的”容易淡淡地說道。
我瞪直了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跟陸洲結婚是爲了我跟藍晗昱”
容易笑了,“那哪可能現在陸洲算得上是藍鷗集團的一把手了,她多炙手可熱這藍鷗集團進軍國外的計劃是失敗了,現在只有香港了,陸洲手裏握着藍鷗大量客戶的資料,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做個股東吧”
我怔怔地看着容易,他確實是變了。
“那陸洲的女兒呢你也能接受”
容易蹙眉,“什麼女兒”
“陸洲還沒告訴你,果果是她女兒”
“不是早就死了嗎”陸洲一臉的錯愕。
我瞠目結舌,果果死了
“哦,也對,你不知道。果果在去年的一次高燒中燒壞了腦子,沒多久就死了。那段時間陸洲還挺難過的,很後悔沒有把果果帶在身邊。不過也就那麼一段時間,很快她就開始慶幸果果的死亡,她更看中的是商機跟利益。”
聽到容易的話,我更加對陸洲佩服了,親生女兒死了,居然是慶幸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問着容易,“那你說藍晗昱可不可能也出事了我試過給他發郵件和留言,他都沒有回消息”
容易原本還在攪拌咖啡的手,驟然停了下來,他看着我,眼中寫滿了恐懼。
我把面前的請柬推回到容易的面前,“你們的婚禮我不會去的。”
容易站了起來,“他應該是去了一個我們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他不想讓我們找到,我們就永遠找不到”
“包括我嗎”我蹙眉,“藍晗昱在我走之前一天跟我說過,他跟昊昊會永遠在一起的,他沒來找我,你覺得可能是因爲他不想來找我跟昊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