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士兵趕快退後,省得那看糧的野獸銀霸又衝出來嚇唬他們。
在糧袋旁的地,坐了一羣女人,都是從牢籠放出來的女子。也許是怕莊柔說完話走掉忘了她們,聽說她坐在這裏守糧,便全部過來了。
她們手捧着些乾糧,正含淚往嘴放,是莊柔聽說她們餓了兩天,什麼也沒喫過後去伙房那邊翻來的。
現在莊柔是她們的希望,沒安頓好之前,她去哪裏這些女子會跟到哪裏。
叛軍並不缺少糧食,除了他們自己帶來的軍糧,還有洪州當地被佔縣鎮搶來的糧食,其還有不少是宋義這些大戶爲了造反,提前籌備好的。
現在沒喫幾天,讓莊柔全部搶了去,這堆成小山一樣的糧食,足夠洪州頂到打通碼頭到此的路了。
坐在糧袋的莊柔突然擡起頭,看向了前面,那邊出現了個穿錦衣的人,正帶着幾人往這裏走來。
除了那個楚夏,此地哪裏還有穿錦衣出現的人。
等人走近了,莊柔便站在糧袋,居高臨下的衝着他喊道:“大人,我說幫你殺了周龍,我做到了,雖然還沒死但也快了。還有向你借的糧食,這些全拿來還你,牢那些人你可沒把她們餓死吧?”
楚夏仰頭看着莊柔,她這種洋洋得意的樣子,什麼時候都覺得亮眼。
“沒餓死,不過你要再不回來的話,也快了。”他笑道,“下來,本王擡頭說話嫌累。”
莊柔跳了下來,走到楚夏身邊,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得意的說道:“那大人派人把糧食趕快運回去,我怕莫左那傢伙不要臉,把糧食搶走幾包怎麼辦。”
“應該不可能,他再不要臉,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楚夏呵呵笑道,莊柔討厭莫左他開心。
莊柔卻不信的說:“真的,我看了半天了,他們一萬人過來都沒帶糧食。算是放在回魚灣,要送過來都一天了,說不定會厚着臉皮來蹭喫的。”
“這麼多人,將士們要打仗得喫的多,一人喫的頂十個百姓。還有俘虜也不可能一口喫的也不給,一頓那得喫掉多少糧食啊!”她伸手展開劃了一下,手都快不夠伸了。
楚夏被她逗下了,把她的手按下,“好了,我馬派人把糧食都搬走。”
莊柔一笑,“嗯。”
應聲她順手拉住了楚夏的手,這可瘦的一點肉都沒有,感覺手都小了。
還沒趁機多摸兩下,她突然被銀霸一把抱開,用巨大的身軀擋在了楚夏面前,低頭瞪着他。
楚夏看着毛都快貼到自己臉的銀霸,無語的退後兩步,不滿的回瞪過去。
這該死的野獸,多管什麼閒事!
“銀霸,把我放下來。”莊柔掙脫下來,見一人一獸在那不滿的對峙,只覺得這兩傢伙真是有意思。
楚夏哼了聲,故作瀟灑的一撩頭髮,“哼,本王不和畜生計較。”
大概覺得這個動作做起來很好看,銀霸也學他的樣子,用粗大的手指撩了一下額頭的毛,也深深的哼聲。
楚夏被銀霸氣得半天不來氣,你還不好罵,一頭畜生你還能真計較嗎?
“走吧,運糧回城。”他無力的吩咐道,心琢磨着莊學把這傢伙折騰過來幹嘛,莊柔那厚皮誰傷得了她啊。
莊柔回頭看了眼那些呆呆盯着她的女子,兩人剛纔不要臉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都落入她們眼。
大人物是不一樣,完全臉不紅心不跳,換成她們早羞愧得想死了。
“走,你們跟着我進城。”莊柔叫她們,然後跟在楚夏身邊,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他。
這種麻煩的事,當然是自己出個主意,其它的事由知州大人去安排官員書吏去做。自己只要隨時查一下工,看看哪裏缺銀少糧行。
楚夏嘴角含笑,邊走邊聽着她說,覺得她這個法子不錯。這些女子如此多,可以集起來幹活,由官府經營後再分工錢給她們。
一來能安置她們,二來還能充盈庫房,更可以得到百姓的讚賞。雖然失潔對於百姓都是大事,但真要把親生女兒,或是孩子的母親弄死,一般人還真下不了手。
弄別人的時候看熱鬧倒是不會手軟,自家的都會有些不捨。
如果弄個村子讓她們住在那,想見的時候還能瞧一眼,說不定哪天想明白了,還能領回家團聚。
而且對官媒來說,這麼多沒漢子的女人扎堆在一起,更方便說親事。官府還可以按平時的勞動產出,給一筆嫁妝。
只是隨便想想,楚夏覺得自己怕是要有萬民傘了,這功勞如此大,可真是叫人怎麼低調啊!
莊柔見他似乎在想什麼,便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大人,想什麼呢?”
“我不是讓你趕快發封信回京城看看,那邊怎麼樣了,爲什麼突然派出大軍,我哥沒事吧?”
楚夏回過神來,擺擺手說:“我今天早還收到信,你哥沒事。不過京城的事說不大小,皇帝昨天跪在太皇太后的鳳繕宮外兩個時辰了,不知道今天起來了沒有。”
莊柔一聽笑道:“你放心好了,他可是皇帝,說不定跪在那的根本不是他,只是派了個太監穿他的衣服跪在那,自己在後妃的牀打滾呢。”
“你對皇是有什麼誤會嗎?”楚夏驚的看着她,皇帝在她眼這麼荒誕下作?
莊柔也睜大眼睛瞧着他,“怎麼可能有誤會,如果他能這麼閒的在太皇太后門口跪一天一夜,還能招這麼多妃子入宮?忙得過來?”
“只不過是派大軍出來鎮壓叛亂,還用得着跪這麼久?”
“……”楚夏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當然用得着跪這麼久,太后歸天了,得求太皇太后原諒呀。”
竟然歸天了?
莊柔一喜,口無遮攔的問道:“皇殺的?”
“傷心過度。”楚夏似笑非笑的輕聲說道。
“傷心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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