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除了在我面前堅持了一息之外,還能抗下我的這一掌。”
金甲青年高傲的眼珠微微轉動,粗獷而冷峭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有趣,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位於貴賓席的徐聖毅聽到他的問話,瞳孔一凝,就連眉梢也不由地輕輕揚起。
因爲此刻,金甲青年的前方,一襲紅色的衣裙正隨風飄揚,雲荒兒風姿綽約靜立在那。
而金甲青年所問的功法自然是雲荒兒修煉的了,半死不活的的月意可沒這接下一掌的實力。
雲荒兒俏臉有些蒼白,似乎是有點受了傷的跡象,聽到對方的問話,她還以一聲冷哼。
“不想回答麼?哼哼,這沒什麼關係。”
金甲青年滲人的笑聲下,眼眸中充斥着得意:“你,不錯。我准許你成爲我的小妾,跪下感謝吧。”
“呃……”
原以爲對方會說什麼狠話,雲荒兒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詫異。
“靠,那人腦子沒問題吧?怎麼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動不動就喊人跪!”
“嘿,小聲點,沒看見這貨的武道修爲強得變態嘛?如此人物只怕在帝都也排得上號。別看他非常高傲,或許只是平常作態。”
“哼,這也需要考慮?”金甲青年的臉上出現一絲不悅“莫非你以爲剛纔那一掌就是我的全力?”
轟!
青年五指微曲,只聽一陣澎湃的氣勁流轉聲響,掌心已氤氳起一團灼熱熾意。
即使距離數米,也能感受到那無所不滅的爍然掌勁。
“我……”滔天氣勢的籠罩下,即使是修行了狩元魔經的雲荒兒也無法泰然自若,她努力地抿了抿嘴脣,卻還是向後退了一步。
“我……棄權。”
勉力吞了吞口水,雲荒兒艱難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若想力敵,月意已是前車之鑑,雲荒兒可不想跟他一樣被打個半死不活。
“不用認輸。”月城武提醒道“現在擂臺上只有三人,你們已經晉級了。”
“嗯?”
金甲青年拖長了音調,銳利的目光也隨之在擂臺上淡然掃過。
原來他方纔幾招武技落下,威力驚人之餘手段還極其殘忍,一掌拍得月意生死不明更是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
隨後一掌,熾熱高溫又是尋常鍛體境武者所無法抵禦的,所以其他還能動的參比者都趁亂跑下了擂臺,現在正尋了一處陰冷地界啃着冰棍。
如今,還在擂臺上的唯有云荒兒、月意以及這金甲青年。
嘭!
一股雄渾的氣勁以金甲青年爲中心爆裂開來,肉眼可見的震盪波飛速竄動,不過一瞬,躺在地上的月意便被彈飛了出去。
“意兒!”
月城武目眥欲裂,驚呼地將月意飛墜的身軀接住,隨後便因承受不住衝擊力而一屁股坐下。
嘶嘶!
令人膽怯的摩擦聲無可抑制,月城武抱着月意在地面滑動了近十米才堪堪止住,待他站起,儒雅盡斂,一雙冷冽的眼睛頗有深意地盯着金甲青年。
而月城武腰後外衣下襬則磨損了大半,漬漬血跡正不斷擴大。
聽到月城武咬牙切齒的話,金甲青年嘴角卻噙着微笑。
“弱者敢動的,也就只有嘴了。你們只要記着,弱本身就是種罪,這就夠了。懂麼?”
咔咔!
月城武的右手因緊攢而發出陣陣骨骼聲響,但他終究沒有動手。也許是膽怯,也許是爲了家族,此時此刻,他唯有忍耐。
“我希望你考慮清楚,跟我,對你,沒什麼壞處。”
金甲青年的看向雲荒兒的眼神並沒有因爲對方的容貌身材而有絲毫溫情,語氣之傲,似乎在他看來那就是一種榮幸。
“我對你功法的興趣只維持到,淘汰階段。”
……
“七皇子殿下,不知你有幾分把握戰勝那金甲青年?”
因爲月意的重傷,月城武的聲音聽着有些萎靡,在淘汰階段開始之前的午飯時間,他偷偷前來拜訪了下徐聖毅。
漆黑深邃的雙眸微微轉動,徐聖毅露出一絲苦笑,他向月城武伸出一根食指:“一成左右。”
“呃。”
月城武沉吟半響,猛地站了起來,因爲急促身子還有些搖曳。
啪!
他雙掌重重拍在桌上,雙眉沉痛地糾纏在了一起,只聽他滯澀道。
“他應是祁家尋來欲對七皇子不利之人。七皇子不如現在便走,直往帝都。相信陛下看到七皇子如今的修爲進展必然十分滿意。”
“這不妥吧?”
徐聖毅轉了轉手上的白玉夜光杯。
“我要是就這樣走了,那月家怎麼辦?”
月城武雙手作揖,慎重道。
“請七皇子放心,在他們眼裏,月家仍是中立。即使暫時虛與委蛇也無傷大雅。只望有朝一日,七皇子受陛下封賞後,衣錦歸來,勿忘月家追隨之意便可。”
“是麼。”
修長的食指若有所思地磨蹭着自己的下巴,徐聖毅似乎在思索這事的可行性。
良久,徐聖毅如同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一般露出一絲笑意。
“七皇子打算如何動身?我月家必鼎力相助。”月城武迅速悄聲道。
“不。”
徐聖毅罷了罷手。
“武道一途雖講究審時度勢,卻也不能心生懼意,今日一逃,只怕來日他便將成爲我心中的夢魘。將我以後的成就牢牢桎梏。”
雖還想勸誡,但見徐聖毅雙目之中閃爍的堅毅,月城武還是牢牢閉上了嘴,只望天佑月家。
“還請月家主放心,若真不可力敵,聖毅亦非全無自保之法。”
說到這,徐聖毅露出了和煦的微笑,當然,這並沒能給予月城武絲毫信心。
畢竟前幾天和徐聖毅打得有來有往的月意都慘淡落敗,即使徐聖毅略強於月意,又能好到哪去呢?
咚!
一聲悠長而嘹亮的鼓聲在東極城的中央響起。
“下面我宣佈,東極大比第二輪淘汰階段,開始!”
因爲月城武的要求,第二輪的主持人由月家的一名老者擔任,這位老者鬚髮皆白顯然年歲不小,精神卻十分不錯,應是在煉氣境上走的很遠。
而月城武則跟徐聖毅告罪一番後便匆匆離去,月意的傷勢超乎想象,他必須尋得應急之法保住月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