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七皇子徐聖毅戰祁家祁連山。”
呼!
此言一出,場下一片譁然。
前陣子祁家的祁連海與徐聖毅在市集鬧了點不愉快,隨後二人又是先後進了暗影之森。而祁連海卻再也沒能走出那兒,若說這和徐聖毅沒有關係,只怕沒有人會信。
看來這淘汰段的第一場便將充滿火藥味。
面對極有可能是讓自己弟弟人間蒸發的罪魁禍首,祁連山面帶憤恨,默默走出人羣,接着一個縱越跳上了擂臺。
嘭!
沉重的腳步聲,幾乎欲將對手踩扁。
另一頭,徐聖毅則輕輕躍起,無比迅速地閃至擂臺上。
遙見兩人遠遠相望,臺下觀衆也不由得議論起來。
“七皇子從暗影之森回來後便看上去高深莫測。招式剛猛無匹,怎現在看來如此輕柔?”
“蠢貨,你沒看見他起跳的地面全裂了嗎?這叫大巧若拙,學着點!”
徐聖毅面帶微笑地在擂臺上踱着腳步,方纔裂牛疾風腿突然升級,現在即使他用武技趕路也不會發出過大的聲響,唯有地面會留下沉默而可怖的幽深裂紋。
“徐聖毅,我弟弟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相較於弟弟們的人模狗樣,祁家“山海城”中的大哥祁連山長得有些寒磣。黝黑的皮膚,厚實的酒槽鼻,再加上五短的身材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們是兄弟。
“即使有,我也不會承認吧。祁少似乎並沒有煉氣境修爲,請先出手。”
徐聖毅彬彬有禮地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咚!
“哼!”
祁連山重重地在擂臺上一跺腳,沉悶的響聲中似乎整個擂臺都在顫動。
“你自己不也沒到煉氣境麼?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要出手你先,老子不會動的!”
說罷,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以極其狠厲的目光盯着徐聖毅。
哇!
如此自信的行爲自然使得觀衆再發感慨。
徐聖毅吊打錦鯉的一掌遮天蓋日,要是拍城牆上去,估計當場就能給東極城挖第五個門洞。
而在大亂鬥環節他更是以一敵四,撂倒了四名煉氣境武者。
即使他從沒展露過自己擁有氣勁的跡象,但又有誰敢把他當做尋常鍛體境武者?
看比賽費電麼?若有地球人在這必會發出此等感慨。
祁家主祁斧則低下了腦袋,用手腕重重地磕了額頭兩下。
“這傻孩子……”
在場上的徐聖毅自然也是有些詫異,不知眼前這人是無知還是有所底牌。
“既然如此,聖毅自當給予祁兄足夠的尊重,請接招。”
話音方落,徐聖毅眼眸之間閃過一絲寒芒,幾可睥睨旭日的渾厚掌勁瞬間凝聚。
呼呼!
洶涌的罡風因蝕日掌的發動而自主流動。
“臥槽!”
祁連山嘴巴微張,雙目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打顫的上下齒間不斷有涼氣灌入。
“鍛體境怎麼可能打出這種武技?”
他開始慌亂地在衣襟中搜尋着什麼,似乎那兒有讓他出奇制勝的寶物。
轟!
浩瀚的掌力激盪開來,徐聖毅輕邁步伐,整條右臂化爲一道烈芒往前攻去。
“慢、慢着!”
豆大的汗珠飛快地從額頭滑落,祁連山黝黑的臉上露出極其不堪的慌亂神情,腳下步伐也像逃難一般往後撤去。
嘭!
咚咚咚!
噹啷!
清脆的金石交響聲迴盪在擂臺周圍。
觀衆皆安靜地閉上了嘴,本想看一場龍爭虎鬥,卻不想祁連山像皮球一般被打的沒脾氣,一個個都強忍着憋住笑意。
金屬小盒從祁連山身上掉落,他似乎折斷的胳膊艱難地往前伸長着,似乎想要將那物拾回。
“他敗了。”
徐聖毅睜着明亮的眸子對裁判老者說道。
“嗯。”
老者走到祁連山身邊,查看了下他的傷勢,確定他已毫無戰力。
“等一下!”
在裁判即將宣佈徐聖毅獲勝的時刻,祁連山撅起屁股,以下巴做支撐爬到了金屬小盒邊,大喝道。
咕咚!
祁連山用牙齒咬開盒子,將裏面一枚金黃色的丹藥當場嚥下,周身頓時發出炒豆子一般的連串爆響。
嘭!
搖搖晃晃的巨大身影緩緩站起,祁連山比之先前高大數倍,肌肉也遒勁了數倍。
腳步落下,幾乎將擂臺踩成兩半的恐怖裂縫幾乎蔓延到了徐聖毅的跟前。
“吃了金剛丹,真正的戰鬥纔開始。”
祁連山因變大數倍而顯得無比猙獰的黑臉咧嘴笑道。
“東極大比對於丹藥並沒有限制。七皇子請小心,若不是對手可跳下擂臺。”老者深深地看了不似人形的祁連山一眼,對徐聖毅提醒道。
“無妨。”
徐聖毅鎮定自若地眨了眨眼,體型龐大幾倍的祁連山在他眼裏幾乎全是破綻。
吼!
一聲怒吼,祁連山率先發動攻擊,他現在速度極快,不過眨一下眼便已欺身在前。
嘭嘭!
徐聖毅雙手有條不紊地擺動,手腳並用,在穩健的後退中將對手狂暴至極的攻勢完全擋下。
雖然兩者無論是體型還是速度都有極大的差距,徐聖毅卻彷彿如有神助一般後發制人讓對手無法擴大戰果。
“好強悍的攻勢!把人壓得沒法還擊啊。”
“祁連山不知吃了什麼東西,堅持堪比煉氣境體修啊,七皇子危險了!”
不少觀衆看一向以剛猛無匹著稱的徐聖毅被壓制,感慨道。
觀衆席一處僻靜,金甲青年面前擺放着一方小木桌,他此刻正拿着一罈烈酒細細品嚐。
“哼,這破地方,不止武道落後,就連釀的東西也跟狗屎一般。”
說罷,粗暴地將酒罈往地上一砸,摔成碎片。
此番舉動引得前方被濺到酒水的觀衆回頭怒目而視,可一旦當他們的視線觸及金甲青年。便如撞到貓的老鼠一般,閃現縮回。
“哼哼。”
金甲青年很滿意其他人看不慣他,又不敢打他的模樣,視線若有若無地投到正在打鬥的擂臺中心。
“對付這樣的對手還用打消耗?”
徐聖毅身手矯健,不管祁連山如何賣力都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祁兄技止此耳,只怕馬上就要落敗了。”
嘭!
抓起對手的手腕,徐聖毅猛地一拉、一拍。伴隨着令人窒息的爆響,祁連山黝黑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踉蹌着往前衝出去十多米。
“可惡,你敢不敢接我一拳?”
捂着自己的手肘,祁連山咬牙切齒道。
“好。”
徐聖毅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舉的手掌上開始氤氳灼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