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第二步,一個踉蹌差點把餘生前額磕破,餘生感到不對勁,但苦思過後還是想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餘生心很大,既然想不出,就不想了。
一陣香味飄來,餘生鼻子不由自主向前嗅了嗅,是早飯的味道!肚子收到香味的刺激也甦醒過來,嗷嗷大叫。
順着香味的引導,餘生最後來到放滿早飯的飯桌前,李涵兒正給毒藤老鬼兩人盛稀粥,看見餘生一幅餓鬼的樣子,急忙喊他過來一起喫。
當李涵兒也給餘生盛一碗稀粥,低下頭遞給餘生時,眉頭輕微一翹,感到一點不對勁。
餘生接過稀粥坐下,津津有味地喫起早餐來。李涵兒想找出不對勁的來源,所以一直緊緊盯着餘生。
餘生很快喫完一碗稀粥,把空碗遞給李涵兒,示意再來一碗。
李涵兒再一次居高臨下望着餘生的眼睛,那一絲怪異的感覺再次襲來!她現在是低下頭和餘生對視!!!
李涵兒又發現另一個怪異之處,明明是同樣大小的衣服,前天還十分貼身合適,但是現在:衣服鬆鬆垮垮的,餘生喫早飯還要時不時捋起手袖,不然衣服的袖部準會滑落蓋起半個手掌。
李涵兒見餘生還在無頭無腦的繼續自己的早飯,大概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怪異之處。
“餘生,你有沒有發現今天你自己不對勁啊?”
餘生驚訝地回答:“咦,你怎麼知道的?我剛起牀時差點摔倒了,我感覺有點怪怪的,總覺得和往常不一樣。”
餘生傻傻一笑,就把剛纔發生的糗事說出來。
李涵兒明白餘生爲什麼會差點摔倒。人體是有記憶,當習慣在一個視線下行動,突然視線降低,行走時身體的機能會反應不過來,顯得不協調。
“你變矮了。”李涵兒一針見血說出餘生身體上的變化。
“別說笑了,我還在成長階段,又不是老年人,說我長高還有可能,怎麼還能反過來,變矮呢。”
餘生不信邪,站起來與李涵兒比下高低。
完全站直的餘生需要微微擡頭才能看見李涵兒的眼睛,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要擡頭啊。以前都不需要的啊!
感覺怪異的擡頭動作終於令餘生相信李涵兒的話,餘生又看了看周圍,很怪異。眼睛看到的似乎與大腦記憶中的格格不入,明明周圍的事物還是原來周圍的事物,大腦傳來的感覺卻是彷彿第一次見周圍的事物!
餘生又一次不自覺捋起手袖,他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捋起一半的手袖,自己的手也變短!
“怎麼會這樣?我變小了?”餘生惶恐地望向毒藤老鬼。
毒藤老鬼停下手中的碗筷,原來是已經喫完早飯了:“別那麼驚驚慌慌的,昨天的淬體很成功,我的淬體和別人的不一樣。如果說別人的淬體是洗去身體雜質、增強血肉骨,我的淬體是徹底破壞血肉骨。”
“這種說法還真第一次聽。說來聽聽?”旁邊的飛天鼠對老毒物的說法起了興趣。
“增強血肉、內臟甚至更進一步的增強骨骼,說到底都是通過藥液滲透其中,進入到缺少營養、能量的部位,同時將體內累積的雜物、毒素通過毛孔逼出來。缺少營養、能量的部位自然通過這種滲透得到增強。那原來就並不缺少營養和能量的部位呢?”
當毒藤老鬼提出這個問題後,其餘三人都沒有回答。
毒藤老鬼其實並沒有要他們回答的意思,只是想讓他們思考一下。
“其實本來就很健康的部位並沒有吸收到多少藥液的能量,只是稍微增強一點而已。要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還是說說你的淬體法吧,有什麼不同?”飛天鼠更感興趣的還是毒藤老鬼的方法。
“淬體液灼燒全身,將有害,弱小的甚至是平庸的血肉都燒死得一乾二淨,一次次灼燒,即使是強壯的血肉也少去一部分,只有最強的和有無限潛力的可以渡過灼燒的難關。斷骨草的作用就是將骨頭碎裂得徹徹底底,堅硬的部分自然癒合,脆弱的排除出去。一次次的斷骨,一次次癒合,剩下的自然是最堅硬的。”
毒藤老鬼看着餘生的眼睛,認真地說:“這是你的最強之軀。”
“這是我的最強之軀?”餘生愣愣地望着自己的雙手,無法相信現在縮了一圈的身體竟然是自己的最強之軀。
“以前的你是一塊到處混雜雜質的原玉,不管雕刻師怎麼雕刻,雜質還是在其中,現在的你是純淨的原玉,能不能流芳百世,就要看雕刻師的手藝了。”
毒藤老鬼端起茶杯,把剩下的茶喝完。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中,李涵兒和餘生在毒物谷已經十五天了,不知是不是淬體後的影響,餘生的胃口出奇的好,每天又有充足的食物供應,餘生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強壯起來,甚至比淬體
前還要健壯。
“終於可以不用擡頭和你說話了。”餘生咧開嘴,笑嘻嘻地說。
李涵兒裝作生氣的樣子:“怎麼,擡頭和我說話很委屈你嗎?”
“不是的,只是不習慣而已。”餘生怕李涵兒真的生氣,急忙解釋,其實餘生是不想自己在李涵兒面前像個小弟弟一樣,可能是他的大男子主義作怪吧,餘生希望自己可以平等地和李涵兒做朋友。
李涵兒見餘生狼狽解釋的模樣,知道他並不是有意冒犯,於是轉移話題,說:“這幾天有沒有覺醒‘氣’的跡象。”
餘生神色又開始低沉下來了,回答道:“還沒有。”
餘生以爲淬體成功之後,又很大機率會很快自然覺醒,但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感受到自己體內‘氣’的存在。
正因爲當時是有這個猜想,餘生才下定決心進行淬體試驗。
但餘生也明白,自然覺醒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有人在暴怒中覺醒,有人在絕境中覺醒,也有人在睡夢中無意識間覺醒
也正因爲餘生還沒有覺醒,這些天來飛天鼠只能教餘生一些強身健體的武技。
李涵兒見餘生低落的模樣,心有不忍,說:“其實除了自然覺醒,還有其他方法,爲什麼你不試試呢?”
“我知道的確是有其他方法,但人爲干預風險太大,我不能害了飛天鼠前輩。”餘生知道李涵兒的好心,但他也有自己的抉擇。
“至於老毒物那裏,我問過,他那裏沒有覺醒用的配方。”餘生沒等李涵兒問到另一個方法,就先開口堵住剩下的道路。
兩人開始沉默起來,餘生想着什麼時候才能覺醒‘氣’,而李涵兒心中卻是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幫餘生,因爲李涵兒家有一套成熟的覺醒手法,能夠人爲干預幫助幼兒提前覺醒‘氣’。
但不說這個是家裏的祕法,不得外傳,爲外人覺醒‘氣’,還有這個祕法李涵兒根本沒有學過,只是在自己七歲覺醒時依稀記得婆婆的‘氣’在自己體內遊走的大概路線。
但這也比普通的人爲干預強多了,因爲人爲干預失敗大部分原因就是本源外的‘氣’在體內遊走時與本源的‘氣’發生排斥,從而兩敗俱傷。
李涵兒沉思一會,突然下定決心,認真說:“如果你真的等不及自然覺醒自己的‘氣’,不如讓我來幫你覺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