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老胡同 >280、這事有點蹊蹺
    警備廳,刑偵處。.kan121.

    曹雲山現在是頗爲鬱悶和煩躁。

    今天是週末,原本應該在家休息的他,卻沒想到被一個突發事件喊了過來。

    想到這個事件牽扯到的人是誰後,他就感覺躺着都中槍了。

    砰

    曹雲山一拳砸向桌面,眼神兇狠地怒喝道:“徐強東,你這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瞧瞧你闖出來的禍事,你想死也別拖上我啊”

    徐強東是誰

    他是北平警備廳的一名科長,雖然說他不是曹雲山的人,按理來說也用不着他在這裏發怒。

    但沒辦法,誰讓他惹出來的禍事是和曹雲山的刑偵處有關係,所以上面纔會將電話打過來,直接讓他過來負責處理這事。

    想到被關押起來的徐強東,再想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面不能動彈的那位少爺,曹雲山就一頭鬼火。

    正當他在氣頭上時,一個人走進了辦公室,他倒不是刑偵處的,也不是閻澤這個派系的,如果非要分個左右,只能算是中立派。

    他就是警備廳訓練處的處長楊拾遺。

    看到楊拾遺居然會來,曹雲山也是頗感意外。

    畢竟兩人之前並沒有打過什麼交道,也沒什麼交情可言,充其量只能算是認識而已。

    平常楊拾遺都在訓練處,也不會往自己這邊跑,沒想到今天卻來了,這肯定有事啊

    擠出一絲笑容,曹雲山招呼對方坐下後,楊拾遺閒聊沒幾句,就直接將話題聊到了徐強東身上。

    “楊處長,您是爲了徐強東說情來的”曹雲山頓時停住倒茶的手,將茶壺放下來。

    “不錯,正是”

    楊拾遺微微一笑,跟着說道:“曹處長,我也知道徐強東這次做得事的確很過分,但他那畢竟是咱們警備廳的人,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徐強東,他是你的人”曹雲山沉聲問道。

    “對”

    換做以前的話,楊拾遺聽到這種問話肯定會有所遲疑。

    但現在卻清楚不能這樣打馬虎眼,要是這樣曹雲山肯定會和他打太極。

    “徐強東是我的人,我也知道他這次闖下的禍事不小,但他願意賠償的。只要那邊說出個數,徐強東哪怕傾家蕩產也願意賠。”

    “老曹,看在咱們都是同僚的份上,這事能不能勞煩您幫着說和說和那邊也只是受傷而已,沒有鬧出人命來,何況不知者不罪嘛。”

    楊拾遺是鐵了心要保徐強東,所以姿態擺的非常端正,說出這些話後還感覺有些不夠分量,便繼續補充。

    “這事就當做我欠了你老曹一個人情如何”

    欠人情

    曹雲山是很想要得到楊拾遺的這個人情,但想到那邊的背景後就不由撓頭,看過來的眼神也帶出一種無奈。

    “老楊,你到底清不清楚徐強東當街毆打的是誰”

    “是誰不就是忠義社的一個賭場經理嗎他有什麼大不了的別說是他,就算是忠義社的黑九我都不怕。”楊拾遺傲然說道。

    “賭場經理”

    曹雲山聽到這個後不由砸咂舌,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你怎麼表現的這麼不以爲然,敢情你一直認爲徐強東毆打的是黑九的人”

    “難道不是嗎”直到這時,楊拾遺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似乎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當然不是”

    曹雲山臉上露出一抹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語重心長地說道:“楊處長,真要是打的黑九手下,你覺得他能一個電話就把我喊回來嗎他算個屁啊”

    對啊,楊拾遺這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黑九是有些能量,但他能命令得動曹雲山嗎當然不可能,他連自己都使喚不動,何況是如今警備廳的大紅人曹雲山呢

    “那打的到底是誰啊”楊拾遺立即追問道。

    “是梁部長的兒子樑棟才。”

    “梁梁部長”

    猛地聽到這個名字的楊拾遺,語氣有些顫抖,帶着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您說的是哪個梁部長”

    “還能有哪個梁部長當然是金陵民政部的那位。”

    曹雲山說完後,楊拾遺的臉色就唰地陰了下來,神情顯得頗爲焦慮,心中暗暗將徐強東罵得是狗血碰頭。

    “瞎了眼的徐強東,你說你找誰的麻煩不好,怎麼偏偏去找樑棟才的麻煩。那可是梁部長的獨苗,梁部長又是民政部中呼聲很高,最有可能接掌大權的副部長,我居然還站出來幫你說話,這要是說因爲你而惦記上我的話”

    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楊拾遺就臉色微白,有些坐立不安。

    “所以老楊啊,不是我不幫你忙,你說這個忙我怎麼幫梁部長那邊是下達了死命令,讓我必須嚴懲兇手”

    “我是真沒轍兒你要是有門路有關係,就去做通梁部長的工作,只要他那邊點頭,我這邊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會立馬放人要不,我把你來說情的事兒,跟梁部長那邊說說看看他們那邊是不是能開個價碼出來”

    曹雲山這話說出來後,楊拾遺就連忙揮動着雙手,忙不迭地說道:“別介別介,千萬別說,行了,老曹,兄弟我還是認你這個情,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告辭告辭”

    說着楊拾遺就匆匆起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曹雲山嘴角微微一翹,晃了晃腦袋喃喃自語:“楊拾遺啊楊拾遺,我還正愁着不知道找誰來解決這事,你倒好,一下就蹦出來。看來你和這個徐強東是關係匪淺,要是這樣的話,這個鍋倒是有人一起來背了”

    楚牧峯,就在這時候回到了警備廳。

    剛剛走進刑偵處一科,裴東廠就從裏面匆匆走出來,看到楚牧峯後微微愣神連忙走上前來:“科長,您怎麼也回來了”

    “什麼叫做我也回來了還有誰回來了”楚牧峯挑眉不解道。

    “呃,怎麼您不是聽說那事回來的”這下輪到裴東廠感到意外了。

    “什麼事啊”楚牧峯一邊走向辦公室一邊問道。

    裴東廠在後邊跟着,邊走邊說道:“就是咱們刑偵處剛剛接到了一個報案,確切的說不是報案,是命令”

    “據說是上面直接下達的,是曹處長親自督辦,咱們二科帶隊過去將人帶回來的,情況是這樣的”

    隨着裴東廠說着,楚牧峯才逐漸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事。

    原來是警備廳一個叫做徐強東的科長,今天上午把一個人當街毆打了。

    這種事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事兒,頂多就是賠點錢就能解決,可架不住被打的這個叫樑棟才的傢伙,是有大後臺大背景,一個電話就讓曹雲山出面解決。

    這不曹雲山纔會着心急火燎地從家裏趕過來,顧不上休息就處理這事。

    “樑棟才知道是什麼來頭嗎”楚牧峯坐在椅子上問道。

    “不太清楚”裴東廠搖了搖頭。

    是啊,能直接吩咐曹雲山辦事,依着裴東廠的身份,估計是不知道對方底細。

    最起碼現在是不可能知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見見師兄吧,正好也要將加藤小野回來的情況跟他彙報下,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瞧瞧這事又是怎麼回事。

    處長辦公室。

    當楚牧峯進來的時候,曹雲山還是一肚子悶氣。

    雖然說現在已經將徐強東控制住,醫院那邊也打過來電話說樑棟纔沒有什麼大礙,但樑棟才並不準備就這樣算了。

    只要這傢伙一天不點頭,這個事兒就不算完

    “師兄”楚牧峯微微一笑,恭敬說道。

    “咦,牧峯,你怎麼會來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曹雲山擡頭有些意外的問道,跟着就招呼着楚牧峯在沙發上坐下來,心煩意亂地抽着煙。

    “處長,您是在爲徐強東的事發愁嗎”楚牧峯坐在煙霧裊繞的辦公室中,看着大口抽菸的曹雲山直接問道。

    “沒錯”

    曹雲山絲毫不奇怪楚牧峯會知道這事,這事相信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警備廳。

    這事要是別人來處理的話,他也不會這樣愁眉苦臉,可問題是這事偏偏是自己在辦。

    麻痹的,是哪個烏龜王八蛋把老子給捅出去來管這事的,讓下面分局的人辦難道不成嗎

    曹雲山真的感覺很無奈。

    民政部那邊不是應該直接聯繫閻澤嗎再不濟也應該是鄺世成這樣的副廳長才對,爲什麼無緣無故的就會直接打到自己家中去

    而且對方還指名道姓的就要求自己趕緊去辦這事,更加鬱悶的是,閻澤出去散心了,自己一時半會聯繫不上他。

    你說曹雲山是不是很被動

    “師兄,現在到底什麼情況,能和我說說嗎”楚牧峯很少見到曹雲山會這樣煩躁,所以說盡可能地好言安撫。

    畢竟只有冷靜下來,曹雲山才能很好的處理這事。

    “嗨,是這樣的”

    曹雲山說出來的和裴東廠的沒啥區別,只是在他這裏,一下就點出來最重要的地方,樑棟才竟然是民政部副部長梁千里的兒子,而且還是獨苗。

    他就是接到了梁千里的電話才趕緊從家裏回來處理這事的。

    事情只要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別想安生。

    “直接找上的您嗎”

    楚牧峯敏銳捕捉到其中的關鍵點,挑眉冷聲問道:“師兄,這事恐怕沒有您想得那麼簡單,這事有點蹊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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