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師人設崩壞中 >60|第60章
    一樁大案瞭解, 師徒兩個終於得了閒,慢慢悠悠地用完早飯,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 沈喬還買了幾籠蟹黃包子和兩碗八珍湯給張氏和沈婉帶回去。

    等回到沈家發現李娘子還沒回去, 一見師徒二人就迎了上來, 面帶急色:“沈姑娘, 怎麼樣了?李元兒姑娘她...”

    沈婉也擡頭看了過來,面有關切, 倒是張氏看了眼李娘子, 面色複雜。

    雖說李娘子告密的事兒不算錯,甚至可以說是幫了沈喬師徒大忙,但說到底李元兒卻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 要不是她殺了她那不把她當人看的丈夫,沒準李娘子現在早就被他生生虐.待致死了。

    經過以上種種,沈喬看李娘子的神色難免有些複雜, 沉默片刻才道:“元兒姑娘自戕了,她還放火燒了整座小院,如今怕也屍骨無存了。”

    李娘子面上明顯露出釋懷神色, 似是鬆了口氣,站在原地立了一時,復又哀聲道;“是我害了她。”

    沈婉也面露傷感, 用絹子掖了掖眼淚, 聽李娘子說完, 面色一冷:“你這麼傷心做什麼?合該放鞭炮慶祝纔是!你那死鬼丈夫也除了, 元兒姐姐如今也沒了,能威脅你的兩個禍患都不在了,你還在這裏說這些做什麼?!既知你害了她,當初有本事別出賣人啊!”

    張氏打圓場道:“好了好了,案子總歸是結了,都少說兩句吧,婉婉你也是,李娘子不過就說了一句,你這麼衝幹什麼?!”

    她又轉向李娘子,躊躇片刻才道:“你先回去歇着吧。”

    李娘子低低恩了聲,向着衆人福身告辭,一轉身出了門。

    沈婉仰頭看着沈喬:“元兒姐姐真的走了?”

    沈喬點了點頭:“她是服毒自盡的。”

    沈婉長嘆了聲,神色落寞地回了屋,張氏只好道:“不管怎麼說一樁案子總歸是結了,你和國師有沒有什麼想喫的?我去給你們做頓好的。”

    沈喬正想說話,淡長風卻道:“錦衣衛的人只怕還要來問案,這事兒耽擱不得,我們得先回去一趟。”

    沈喬點了點頭,張氏頗是心疼女兒經常這麼東奔西跑的,不過既然有正經的由頭她也無法,只得點了點頭,又叮囑沈喬道:“你別太累着自己,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仗着年輕就不把身子當回事,到時候老了有你受的。”

    她說完沈喬又轉向淡長風:“勞煩國師幫我看着她了。”

    他牽起脣角,略帶曖昧地瞧了沈喬一眼,等轉向張氏的時候又成了一本正經的神色:“那是自然,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張氏沒想太多,感激道:“多謝國師了。”

    她笑着聽張氏絮叨一時,這才和淡長風兩人脫身,靠在車圍子上才吁了口氣,沈喬本來沒覺着他哪裏不正常,這時候鬆快下來才發現他方纔一直有些繃着,這對淡長風來說可是稀奇事兒,她不由奇道:“師父緊張什麼?”

    淡長風將立領扯鬆了些,認真想了想:“大抵是見着未來岳母了吧。”

    沈喬聽完之後耳根紅了紅,不禁道:“您想的太多了。“

    他面不改色地道:“凡事兒都得有個長遠的打算。”他忽然執起她的手親了親:“你大抵想不到,我甚至都想好了提親的時候送什麼聘禮到你們家。”

    他語調罕見認真,沈喬本想像以往一樣面無表情地說教幾句,但一見到他眼底的認真,話不知不覺就嚥了回去,乾笑一聲:“可惜我們家也出不起多少嫁妝。”

    他伸手輕輕撓了撓她下巴,調笑道:“只要你人嫁過來,就算不給嫁妝也無妨。”

    沈喬乾咳一聲,指了指外面的馬車:“小心被人聽到了。”

    他覺着此時氣氛正好,欺身就捱了過去,跟她臉貼着臉兒廝磨一陣,正要對準兩瓣紅脣親下去,就聽外面車伕道:“國師,承恩公府到了。”

    淡長風:“...”他現在真有種拔出寶劍來毀天滅地的衝動!

    沈喬都忍不住同情起他來了,趁着還沒下車,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脣角:“師父你冷靜。”

    他滿肚子的火氣瞬間被平復,撫着被她親過的地方,牽脣笑了。

    兩人肩並肩下了馬車,他吩咐上雲道:“傳話給錦衣衛的秦同知,就說兇手已經知道是誰了。”

    上雲這幾日忙東忙西的,對案件進展也關注得很,聞言忙問道:“師叔逮着真兇了?”

    淡長風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沈喬幫着答道:“真兇已經去了,師兄先跟秦同知這麼說,等他來了再詳談吧。”

    上雲聽的一頭霧水,不

    過他知道淡長風肯定懶得廢兩遍口水,也沒再自討沒趣地多問,直接扭身往外走了。

    他走到外院纔想起來有件事兒沒和淡長風稟報,又匆匆忙忙往回折返,剛走到淡長風的房門外,就聽見男子低低的笑聲傳了出來,語調漾着莫名溫柔纏綿,他認識師叔十幾年了都不曾聽見師叔和什麼人這麼溫柔地說過話。

    師叔的聲音剛落,就聽見小師妹的聲音也傳了出來,聲調冷清淡然依舊,但總感覺比往日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他心思遠比上山上水細膩的多,平時沒多留心不覺着有什麼,但如今起了疑心,想起師叔和小師妹的往日種種,越想越覺不對起來。

    上雲推門的手不禁一頓,也不過幾瞬的功夫,沒想到淡長風就在裏間聽到了動靜,喝問道:“誰?!”

    上雲小心肝撲撲亂跳,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被暴怒的師叔殺人滅口了,他忍着腿軟走進去,欠了欠身:“師叔有什麼吩咐?”

    他說完忍不住看了眼淡長風和沈喬,一個坐在主座一個坐在下首,這麼一瞧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但上雲想到方纔淡長風的溫聲軟語,疑心不由得更甚,雖說師父寵愛徒弟也是有的,但也沒寵愛到說話語氣都要變了的地步吧?

    淡長風眯眼瞧着他,忽又牽起脣角笑了笑:“這話該我問你纔是,不是讓你去找秦同知了嗎?你回來做什麼?”

    上雲差點沒給他笑跪了,忍着擦冷汗的衝動道:“我是想告訴您,上山師兄好幾日沒回來了,您要不要派人到他家裏問問?”

    淡長風唔了聲:“這個暫先不急,你先把秦同知叫過來吧。”

    上雲急匆匆走了,淡長風雲淡風輕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不知在琢磨什麼。

    他驚慌歸驚慌,但辦事還是麻利的,沒過多一時秦同知就到了承恩公府上,第一句話便是:“國師有眉目了?”

    一臉的驚喜意外,看來這些日子沒少被孔家騷擾。

    淡長風點了點頭,緩緩道:“事情要從兩個月前說起了...”

    他不緊不慢地講述完,末了補了一句:“李元兒的小院已經被焚燒一空,她人已經服毒自盡,是我親眼看見的。”

    其實是沈喬看見的,不過整個案件中沈喬的存在被他不着痕跡地淡化了,顯然也是不想她受人煩擾。

    秦同知聽的目瞪口呆,連連感嘆:“今早上確實聽說了煙水河邊有座小院起火的事兒...不過世上竟有如此異事,若不是國師親口所說,我肯定是不能信的。“

    他說完又自我安慰道:“這女子既然懂得邪術,倒也不怪錦衣衛死活捉不到人了,也不是咱們無能啊。”

    淡長風斜睨他一眼,他又按着眉心道:“可既然是邪穢作祟,我該如何向孔趙兩家人交代呢?畫中美人不光能變成人,還能殺人,這話說出去也沒人信吧。”

    淡長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裝模作樣的苦惱:“要麼實話說話,管他們信不信,要麼隨意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反正凶手已經化成飛灰了,怎麼說還不是由得你們?”

    秦同知如此說了一番,本想請他出面結案的,聽他這話音是打定主意不插手此事了,也不敢強逼,告了個罪回去覆命了。

    錦衣衛那邊如實相告,趙家倒還罷了,孔家那裏孔夫人是一個字都不信,差點要來承恩公府鬧事,被孔侍郎扇了幾掌才消停。

    淡長風伸直了一雙長腿,悠悠然斜靠在榻上,狹長雙眼時不時瞄一眼一邊鮮嫩可口的小徒弟,琢磨着該怎麼色.誘好,冷不丁想到個法子,擡手招了招:“喬喬,過來。”

    沈喬正在誦讀一本《三清真言》聞言放下書扭頭道:“怎麼了?”

    他一本正經地道:“你有處讀錯了。”

    沈喬一怔:“哪處?”

    他半撐起身子,又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細細教你。”

    沈喬半信半疑地走過去,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扯住她袖子,她不留神跌倒在榻上,被他正經抱了個滿懷,低頭親了親她臉頰:“可算逮着你了。”

    這姿勢實在是...沈喬用手抵着他的臉推開:“師父你注意點。”

    他就勢在她手心親了親,調笑道:“屋裏就你我二人,還要注意什麼?”

    沈喬幽幽地道:“沒準一會兒就來人了呢。”

    承恩公這地兒是有些邪門的,她話音剛落,就聽上雲在外面喊道:“師叔,您在不在?!”

    淡長風:“...”

    沈喬輕鬆把他推開,又憐憫地拍了拍他肩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