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月的乡村 >第10章 尽快把手机配上
    夜幕已经落了下来,我提出要走,柳三棉的手机响了。

    “三棉,我要走了,和村里的张书记一起来的,他还等着我哩。”

    “你应当配一个手机呀。”柳三棉收了手机冲我笑了一下,“都什么年代了,你手头再紧,也要把这个通讯工具配齐。以后,联系也方便。”

    “我是有点落伍。”我自嘲地笑一下,“以前时兴bp机时我的号是2011007,有一段时间我腰夸一个bp机,那机子还是摩托罗拉的。是的,现在进入新世纪都好几年了,流行的东西也在变化,物质的东西也正是衡量是非善恶的标准,对物欲的追求已将很多人内心深处的道德堤防淹没以至冲垮。有时候我想,如果道德是一个核桃的硬壳,很多人早已举起小锤,将这层硬壳砸开,里边藏着一个东西叫什么,那就是物欲。是的,在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几乎人人都自觉不自觉地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王社,你说的意思我懂,这是一个物化时代,要找到传统意义上的一些道德范畴的东西已很难。比如不食周粟,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在这样一个商业时代,最先被物化的肯定是女人。因为男人挣了钱十有八九会花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嘴唇、乳包括小脚丫子都已成为物质的。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咱们黄淮这一带应当算是北方了,在南方的话一个美女的小脚丫子上的某一个脚趾头,可能值十万甚至一百万。”柳三棉见我有些吃惊,他笑了笑,“你不懂的,这是因为一个不知有多少钱的老板正在将那个女的包起来养起来。王社,有时我会兀地感觉到你的可敬可爱,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步入官场这些年来的蜕变,至少,现在我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纯真的情感已经没有了。算了,喝酒吧。”

    “你常来这里吧。”我看柳三棉和这里的人挺熟悉样子,便笑到,“怎么,这里有你很需要的东西吧。”

    “嗯。”柳三棉看一眼正在忙碌的老板娘,“这个小酒馆是我和常来的地方,红荨是老板娘,她总是穿会着一件考究的丝质内衣,或淡绿、或桃红、或鱼白、或鹅黄。你不知道,红荨有多么迷人呢。”我看到红荨长长的脖子下面露出一截衬衣领,她的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当然,跃入眼帘的是她脖子到胸口那一带了。红荨的胸口看不见锁骨却又不显肥腻,是那种标准的酥胸,看到那一截胸口,令人很难再不往下联想。“红荨就像一部收视率很高的电视剧仅看了个开头一样,一下就能将你抓住,再不看下去你会像丢了一部刚买的手机一样,有一种莫名的烦躁。记得以前和你讨论文学时,你最不满意的就是唐晓芙的过早退场,你说最让你心痛的就是唐晓芙跟她父亲到香港转重庆去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就这样被她父亲牵着手离开了。是的,我和你一样总以为后边唐晓芙还会再出现,与方鸿渐在哪儿重逢。可直到将书读完,再没见到唐晓芙的影子。这样安排,给你给我多少都留下一些怅然。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像暗夜里的灯笼一样,照亮了咱们的内心世界,她自己却像一只蝴蝶一般,一闪就不见了。王社,你在听吧。”

    “嗯。”我的目光被红荨吸引着,柳三棉和我低声私语几句,我笑了。

    “我不认为与别的女人有了那种肉体关系,便没资格再去靠近甚至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了。正像吃了虾还可以吃蟹一样,吃了鱼也可以吃熊掌。若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当然是舍鱼而取熊掌也。何况现在是一个鱼与熊掌可以得兼的年代。说实话,王社,晓涵是我的初恋,也是你的梦中情人吧。但晓涵却成了别人的妻子,不过,我不象你,见到晓涵的时候要压抑着内心的那一份情愫,其实,我只是觉得晓涵的男人和我同在这个县城工作,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朋友,我和晓涵如果超越了朋友关系,那就会伤害了深爱的人。况且,朋友妻,不可欺。我认为,相爱人的心是韧如丝的蒲苇做的,牢固得时空分不开、山水隔不断;相爱人的心又是玻璃做的,是极容易破碎又难以复合的。不要伤害深爱你的人!男人和女人相爱了,结合了,就成了一体,灵魂与肉体连接在一起的两个躯体。伤害了那个人,你也会疼的。王社,你不懂的。现在对于晓涵,我是爱着她的爱、疼着她的疼,悲伤着她的悲伤。这是一首流行歌曲吧。”

    “三棉,不要提晓涵了。”我觉得人生最大的快乐是隐秘的快乐,有时,我会想像着和晓涵如何进行相爱,那样一种隐秘的快乐也许比可以公开展示的快乐更快乐,如果将那种关系展示出来,实在不好玩,还会令人尴尬。可处于隐秘状态却十分好玩。有时想像着能将晓涵搂着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肯定不会像与别的女人做那个事情的那样。我觉得晓涵是一本崭新的书,书中有无限风光,万千滋味,读之可以开怀忘忧,甚至可以养性怡情。我有一个习惯,有些特别喜欢的书,不愿意也不忍心从前面读起。而是喜欢先看完后记,将后面部分翻一翻,再开始从头读起。读晓涵,我准备先从脚上开始。若将她搂在怀里,要忍住将她的香唇吞在嘴里的念头,和她侧着身脸对着脸先说一会儿话,说话时将她的某一只脚丫子握在自己的双脚中,然后轻轻摩挲,定会有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我知道,这些仅是我的幻想。我和柳三棉一边饮酒,一边漫无边际的瞎扯一些世事。

    “和晓涵喝酒是什么感觉。”柳三棉笑微微地望着我说,“王社,我觉得你们应当是一起喝过的,但愿不是我的想像。”

    “如果只是想像,当然更好。”我这样说着,想像着那一次和晓涵在一起时,将白酒倒玻璃杯里,和晓涵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说,好香,晓涵,和你在一块儿喝毒药都香。接着又说,晓涵,真是香气袭人,是的,红楼梦里那个花袭人的名字起得真好,不过,这世间男子哪个不想做贾宝玉呢,可惜我只是一个穷酸迂腐的读书人,没有贾宝玉那样的条件。个时候晓涵见我越说越轻薄了,笑微微地问我到,王社,你怎么说开贾宝玉与袭人了,我又不是和你一起红学研讨的人。晓涵不动声色露着迷人的笑容,她看到我大口大口喝酒的样子,也有点憨态可掬。她说,王社,不过你与贾宝玉比,还是差了一些的。人生短暂、青春苦短啊。晓涵的话是一股顺渠道而来的青春而鲜活的水,这样的时候,我也感觉到自己是农田里那个满头大汗的农夫,正拎着一把铁锨想把这股水引到自己田里去。也许引进去了,也许没有引进去。只是看到那股水奔涌而去,只能站在自家田里望着渠里的水发呆。晓涵说她有点儿累了,送晓涵回家的时候,很长时间,我却还站在晓涵的家门那儿愣神,和晓涵在一起的那种美妙感觉仍没有平息,仿佛三伏天吞下去一杯冰茶,不仅仅是荡气回肠,简直要欲仙欲死。

    “三棉,你答应我把我弄进电视台上班的。”红荨走了过来,她显得有些兴高采烈的样子,“刚才在忙着,没有招呼你们。怎么,今晚第一次见三棉这样喝酒,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三棉,这兄弟是哪个呀。”

    “姓王,是咱们梨花县墟圩子的第一书记呢。以后,见面就他王书记,是我的发小,同学,知己,朋友,总之,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避讳的。如果不是可靠的人,我也不会把他领你这里来的。”柳三棉看一眼妩媚的红荨,伸手捉着她的手,“红荨呀,今晚,我真的是喝多了,要不,我不回去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回不回去随便你吧。”红荨冲我嫣然一笑,“王书记,三棉和你是朋友,以后,我和你也就算是朋友了。我这人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到电视台当主持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想有些异想天开呀。不过,说起来也是,一个开饭店的外来妹子,居然有这样一份野心。”

    “红荨大学毕业以后去了海南,早几年内地人去海南如过江之鲫,不过,有的是混好了。”柳三棉拍一下红荨的手背,“红荨真的是时乖命蹇,她被人骗了。来这里落脚,是我收留她的。我们算是患难之交吧。”

    “这样吧,三棉,我还是先回去吧。”站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醉意了。“和我一块来的张书记,不知晌午喝的酒醒了没有呢。”

    “那行,要不,我安排司机送你一下。”柳三棉掏出手机冲我摇晃一下,“王书记,尽快把手机配上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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