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君:嫡女爲尊 >第166章 大黎要壞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裏,她不辨方向地走下去,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人,她彷彿那樣走了千萬年。

    然後她忽然就看到了帝九黎那張臉,他站在不遠處,眸光沉寂地望着她。

    卿酒酒心頭一喜,她跑過去,喊道,“帝九黎!”

    剎那,她眼前一花,眸光再凝聚之時,手上握着星鐵匕,滿手的鮮血,溫熱粘稠,而帝九黎緩緩倒在她腳下,汩汩鮮血斑駁蜿蜒,將她站立之地染成猩紅色,連同她的腳,一起被淹沒。

    “殺了他!”另有一道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她回頭,眼瞳驟然緊縮,就見另一個帝九黎朝她在笑。

    卿酒酒愣了愣,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她根本就分不清誰是帝九黎,誰是帝九冥。

    她握星鐵匕的手在發抖,指尖一顫,鏗鏘一聲星鐵匕落地。

    “不,帝九黎……”她喊了聲,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我在。”醇厚如崑山碎玉的嗓音在她耳邊及時泛起。

    卿酒酒一轉頭,就見着真正的帝九黎,她心落回原處,想扯個淺笑,結果嘴角的血口子裂開,疼得她抽了口冷氣。

    “別動。”帝九黎趕緊將人半撈起來,她人是趴在牀榻上,動作怪異,很不方便。

    帝九黎餵了她一些糖水,“你體內的毒才排完,先忍着,我給你拔銀針。”

    剛纔卿酒酒一直沒醒,帝九黎便不敢隨意動她身上的銀針。

    卿酒酒困倦地點了點頭,這會拔毒之時的記憶全涌上腦海,她將臉埋進軟枕裏,心虛的恨不得有個烏龜殼讓她鑽裏頭,再不出來。

    帝九黎將染着毒的銀針全扔盆裏,末了又去脫她的衣裳。

    卿酒酒一把抓住衣襟,眸光閃爍,不敢直視,“不用,我不換。”

    帝九黎什麼話都沒說,就那麼眼神深邃地望着她。

    出奇的,卿酒酒竟從那眼神裏看出危險來,她被帝九黎看的背脊發冷,她只得吶吶鬆了手。

    帝九黎木着張臉,三兩下將她剝個精光,用薄被將人一裹,抱進淨室,扔熱氣騰騰的浴桶裏頭。

    卿酒酒抹了把臉,乖乖地開始洗澡。

    帝九黎找了動作利落的宮娥來伺候,他自個則靠在淨室門口,好一會才啞着聲音道,“卿小酒,沒有下次!”

    卿酒酒忙不迭地點頭,反應過來他看不過,又說,“沒有下次了。”

    帝九黎又說,“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說服我。”

    卿酒酒組織了下語言,從他在龍脊山脈中瘴氣毒那次說起,一五一十,半點都沒有隱瞞的說了遍。

    她根本不知道門外的帝九黎手止不住得在發抖,他難以想象,如果昨天沒有及時阻攔她,她要真一頭撞上了假山,是不是這會他抱着的就該是具冰冷的屍體?

    卿酒酒抽了抽鼻子,“體內還有餘毒,所以接下來半個月,我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

    “比如?”帝九黎聲音穩如死水。

    卿酒酒揉了揉臉,已經跨出了浴桶,在宮娥的幫助下穿衣裳。

    “雖然拔了大部分的毒,但毒藥癮並不是說毒一清,就沒了,這有個過程,從心理和生理上,徹底戒掉的過程,所以半個月裏,我會惶恐不安,也會控制不住想要重新對自己用毒,也會抑鬱……”

    帝九黎單手捂臉,手心遮掩的臉上,沒有任何人看的到,他才真切的流露出最真實的情緒。

    “我知道了。”儘管如此,他回答她的時候,纔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卿酒酒纔出淨室,她就又累了,精神不急,氣血兩空,她的身子骨,也就只有一層皮可以看。

    帝九黎將人抱回牀上,髮絲沒幹,他便讓她靠着他,一點一點地幫她薰頭髮。

    卿酒酒抓着他的袖子,黑瞳安靜地看着他,眼底帶着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柔和和情意。

    她擡手摸了摸他肩膀上的咬上,沉默了會道,“對不起……”

    帝九黎低頭,在她嘴角啄了口,“再有這種事,我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再沒有任何自由。”

    卿酒酒意外的沒有惱,她帶點撒嬌地往他脖子間蹭了蹭,甕聲甕氣的道,“我拔毒的時候,太醜,而且要你自己動手傷我,太過殘忍,所以我才找的殿下幫忙。”

    她跪在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臉,難得有些不安的低頭看着他。

    帝九黎仰頭,他摸着她的髮絲,“剛在邊南見着你那會,也不見得有多好看,還有你的喜怒哀樂,幸福痛苦,這些都要是我帶給你的,和旁人無關。”

    戒癮是個過程,約莫如此,卿酒酒此時覺得自己眼眶泛澀,鼻子發酸,難過忽如其來,昨天拔毒的痛苦又涌上心頭。

    “離鳩,我一個人的離鳩……”她死死摟着他脖子,嘴裏嘀咕道。

    帝九黎應了聲。

    可這並不能安撫到卿酒酒,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她幾乎是帶着哭腔地將他大手往尾椎趾骨的位置放。

    她還說,“離鳩,親親我……”

    帝九黎從未見過這般脆弱無助的卿酒酒,像是野貓被剁了利爪,嬌嬌的十分可憐。

    他順從她的意思,薄脣一壓,就覆上了她的,另一隻手,從衣襬鑽進去,輕輕在她尾椎趾骨上輕撫而過。

    卿酒酒渾身打了個顫,瞬間就軟成一灘春水。

    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晶亮水潤,像是藏着調皮的桃骨朵,她自發地舔了舔脣珠,目光落在帝九黎的薄脣上,就再撕不開。

    從尾椎躥起的酥麻,沿着背脊而上,陌生的情動,瞬間代替了毒藥癮翻上來的難受。

    她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帝九黎身上,鑽進他懷裏,還勾着他的手指頭,央着他多摸摸,那嬌撒的忒熟練自然。

    琥珀鎏金的華光從睫毛末端劃過,帝九黎手一攬,將人安放在牀褥上,然後在她焦躁不安的目光中,從她下頜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下親。

    便是連她那雙青澀的小桃兒都被稍稍的安撫了翻。

    待到帝九黎氣血噴張,鬢邊生汗之時,他一擡頭,身下的這頭小母老虎竟然睡着了。

    他側躺一邊,將人攏懷裏,心頭生起的悸動,恨不得將懷裏的人給揉進骨子裏,血肉都化爲一體,生生世世。

    別莊的日子一晃而過,卿酒酒有帝九黎的陪伴,稍後清除餘毒和戒癮的過程,倒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

    她偶爾只是消極不安,抑鬱的極端情緒並沒有出現過。

    第十日,卿酒酒已經好了很多,她臉上養出了薄薄的氣色,小肚子上也多了一圈小軟肉,捏上去軟軟的十分好捏。

    帝九黎這些時日,沒少往她小肚子上揉捏。

    別莊裏頭,除卻伺候的宮娥和小太監,並無旁人,也沒有人來打擾。

    卿酒酒便懶得連發都不束,整個慵懶地披散着,走哪都要趴帝九黎身上,整日除了喫喝,就是睡覺。

    “帝九黎,我們什麼時候能成親?”卿酒酒忽然想起這事,她最近特別依戀他,巴不得變成掛件,掛他大腿上。

    帝九黎手裏捏了本書卷,聽到這話,他擡眼,撩起她一絲細發道,“怎的?迫不及待想嫁我了?”

    卿酒酒乖巧地點了點頭,她頭放他結實的肚子上,滾了兩滾。

    帝九黎低笑了聲,難得她這麼乖巧,讓人心尖發癢,他沒忍住,低頭含了含她脣珠,“其實現在就可以,不過,即便成了親,也要等你及笄了才能圓房。”

    卿酒酒低頭看了看自個可憐巴巴的小青桃,嘆息一聲,愁得眉頭都皺緊了。

    帝九黎將她神色盡收眼底,揉了揉她發頂,“快點長大,大黎要憋壞了。”

    卿酒酒促狹地瞅了他一眼,這人真是被自己給帶壞了,從前禮儀規矩不斷口,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都說出大黎兩字。

    兩人正溫馨間,別莊管事提着袍擺匆匆而來,“殿下,外頭來了個人,說是國舅的人,要親自面見殿下。”

    卿酒酒一愣,國舅?那不就是皇帝的舅子,帝九黎的舅舅?

    她詫異道,“你還有舅舅?親的?”

    帝九黎微微皺眉,“有的,你先等會,我去去就來。”

    卿酒酒約莫她此時並不好露面,儘管心頭不是很願意,還是點了點頭。

    她注視着帝九黎走出垂花拱門,掰着手指頭在算輩分。

    國舅,當今皇后的兄長才該是,帝九黎母妃蘭妃是皇帝心頭硃砂痣,多半是破例封的國舅,那也該和有天蘭外族的血統。

    她還沒想明白,這國舅怎的從沒聽說過,冷不丁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一股子甜膩的花香味,像是——罌粟花香!

    她一驚,悚然回頭,就見木楓瀾站在一丈外,笑看着她。

    眉目掠過厲色,卿酒酒起身暗自握了握拳頭,不行,她還是沒有力氣,身體沒恢復。

    “哼,手下敗將,趕來送死?”不過,她臉上分毫異常都不露。

    木楓瀾眨了下眼,“在下聽聞長樂郡主身體有礙,在別莊休養,特意前來看望郡主。”

    他說着,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手裏捏着的恰是一朵殷紅如血的罌粟花!

    卿酒酒後退半步,“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木楓瀾往前幾步,“這是倭國奇花,結成的果子乃是至寶,郡主該嘗一嘗。”

    那株罌粟,一枝兩並蹄,一朵正開的豔,而另一枝,剛好結了個罌粟果。

    卿酒酒渾身發寒,她已經在戒癮尾聲,若此時再敢碰這類東西一下,便相當於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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