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澈火急火燎的趕到刑部,正撞上刑部尚書出來。
“嘿,王爺……”刑部尚書正跟君九澈打招呼,還未行禮,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衣襟。
“牢房在哪兒?”
“王……王爺,您這是?”看着君九澈的舉動,刑部尚書愣了愣,對上他冰冷的眼神,說話都開始打結,神情中透着不解。
“少廢話,關押顧清的牢房在哪兒?”
上一次,他只在刑部大門外等候藍無雙他們,並未進去過。
所以,他並不知道顧清被關在哪個牢房。
刑部尚書指了指左邊,“那……那兒……”
君九澈一把放開他,冷冷的命令道:“帶路……”
“是是是……”刑部尚書忙的點頭哈腰,今日來探望顧傾淺的,都是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特別是攝政王,他可是戰場上赫赫有名的“閻羅王”,令人聞風喪膽。
“王爺,這邊請。”
刑部尚書邁着緩慢的步伐,在前面帶路。
最後,君九澈嫌棄他走的慢,直接將他如拎小雞一般,拎着他便朝牢房飛快地躍去。
牢房大門外的官兵見自家大人被攝政王給拎了過來,那樣子實在滑稽,衆人紛紛偷笑起來。
君九澈放開了刑部尚書,他一個被站穩,便摔了一跤。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哦!”
衆人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刑部尚書拍了拍身上灰塵,站起身來,見自己的下屬都在一個勁的嘲笑自己,頓時惱羞成怒起來,“笑什麼笑?”
門口的官兵這才止住笑,一臉恭敬的站在那兒。
“呵呵,王爺,這兒便是關押顧大人的牢房了。”刑部尚書尷尬的笑了笑。
君九澈二話不說,便邁步走了進去。
其他人也都是有眼力勁兒了,誰也不敢阻攔。
刑部尚書雙手背在身後,試圖挽回自己在他們面前的形象,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說罷,他也跟着進入了牢房。
君九澈深邃的眼眸在各個牢房中來回穿梭,尋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到開到最後一個牢房,君九澈看到了顧傾淺的身影。
她此刻背對着自己,躺在草堆裏一動也不動,看到她那被鮮血染紅的囚服,君九澈的眸子頓時紅了起來。
“把牢門打開。”他雙手抓着牢房的木樁,一臉憤怒的吼道。
看到君九澈的反應,刑部尚書心裏燃起了一絲後怕,“快,把牢門打開。”
“是,大人。”得令的牢役戰戰兢兢的從君九澈身邊走過,雙手顫抖的拿着鑰匙去開牢門。
見牢房的鎖開了,君九澈便一腳將他踹開,自己將鐵鏈扯掉,便打開房門,衝了進去。
“顧清……”君九澈呼喊着她的名字,“醒醒。”
他蹲下身子,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
當看到顧傾淺渾身是傷,臉色蒼白的就如一張白紙時,他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心疼,他伸手爲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柔聲問道:“顧清,醒醒……”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奈何渾身難受,使不上一點力氣。
君九澈摸着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燙的厲害,他連忙握着她的手,眉頭緊鎖道:“一定是傷口發炎導致她身體發熱……”
意識到這一點,君九澈將她打橫抱起,一臉冷漠的轉過身來。
刑部尚書等人驚呆了,傻乎乎的望着他,攝政王竟然將顧清給抱了起來,兩個大男人,氣氛實在詭異。
“誰將她打傷的?”
正在大家驚訝之際,君九澈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
刑部尚書回過神來,不敢吱聲。
“說,誰幹的?”君九澈的聲音又大了幾分,眸子中有熊熊怒火在燃燒。
“是……是二皇子……”刑部尚書對上他憤怒的雙眸,嚇得連忙退縮了一步,將司徒鈺給供了出來。
聽到這話,君九澈面色鐵青,“好,本王記住了。”
拋下這麼一句話,君九澈便抱着昏迷的顧傾淺走出了牢房。
“大……大人,王爺他……他將犯人給帶走了。”一旁的牢役指了指君九澈離開的背影。
刑部尚書看了過去,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壞了壞了,攝政王將犯人帶走,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咱們整個刑部都慘了。”
說完,他不由衝傻愣着的牢役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人攔下來。”
“是,大人。”
衆人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君九澈抱着顧傾淺走出了牢房,就被外面的官兵給圍了起來。
身後傳來刑部尚書一臉賠笑的聲音,“王爺,這顧清謀害公主,可是朝廷罪犯,您不能將她帶走啊!”
“滾開……”君九澈雙眸通紅,滿臉憤怒的吼出這兩個字。
官兵們互看了看,心裏雖有一絲懼怕,但都沒有讓開的意思。
“王爺……”
這時,段飛趕了過來,從人羣中衝了過來。
當看到君九澈橫抱着顧傾淺,傻了傻眼,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若皇上知道了,我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君九澈聲音冰冷道:“本王今夜必須帶她離開,誰敢阻攔?”
語畢,他掃了一眼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官兵。
“若王爺執意要將犯人帶走,那就別怪老臣無禮了。”放他們走,就是他這個尚書的職責,皇帝還會判他一個私放犯人的罪名。
不放他們走,又會得罪這閻羅王。
在皇上和攝政王之間,刑部尚書選擇了皇上,他還是儘自己的責任吧!至於能不能攔住他,又是另外的事了。
“拿下……”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
君九澈冰冷的眼神掃視着他們。
他們手中握着刀,遲遲不敢上前。
“王爺先帶顧大人去醫治,這裏交給屬下。”段飛將君九澈護在身後,拔出手中的劍。
君九澈沒有說話,抱着顧傾淺一步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