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嫿聽到聲響,扔出樹幹,直取那人的心臟:“小心點兒,不要光叫不動,手上樹枝幹嗎用的。”
“你,”楚瑤看着平常似乎一推就能倒的塵嫿屹立在冷風中,裙上百花飄動,面容冷俏,擋在自己的面前,忽然感覺心跳的很快,“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可是大楚公主,敢在皇宮中行兇!”楚瑤回過神來。
“瑤瑤,你快逃,你只是受了洛塵嫿的連累,”黎夕鶴拉着楚瑤,有意無意的將她帶離塵嫿的保護圈,“你是公主,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這麼多人,塵嫿有些支撐不住,這些人與秋獵時遇到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更何況那時還有葑葑一起,看來那皇帝是鐵了心了。
“楚瑤,你要有腦子就呆在我身後。”塵嫿飛出一根銀針,準確無誤的扎進黎夕鶴的手中。
黎夕鶴喫痛,放開楚瑤的手。
“夕鶴姐姐,你沒事吧,洛塵嫿你幹什麼!”楚瑤怒視塵嫿。
“楚瑤我警告你,閉嘴,並且離黎夕鶴遠點!”塵嫿現在沒工夫關照楚瑤,冰絲在空中翻飛,帶起一地的血腥。
楚瑤看見一把刀劍即將刺向塵嫿,來不及多想,揮着樹幹便狠狠的揮了下去。
塵嫿聽到聲響,有些驚訝,這小妮子關鍵時刻還是有那麼一點頂用的。
楚瑤此刻心亂如麻,慌亂中對上黎夕鶴的眼神,卻被她滿目猙獰所嚇倒,下意識的遠離了她。
“塵嫿姑娘,躲開!”
塵嫿腰枝後彎,同時拉着楚瑤向聲音的來源退去:“蘭蘭跟上。”
蘭蘭用內力將手中的樹幹爆開,向蒙面人擲去。
“王泯生?”待塵嫿停下腳步,纔看清擲出粉狀煙霧的人是誰。
“王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只需衝出去就行。”王泯生此刻還是一副老年人的模樣。
“我聽聞今日下午一部分禁衛軍包圍了徐府,從府中搜出了私通北蠻的信件,家中下人拼死不讓禁軍帶走徐大儒與徐夫人,本是書香門第的徐府一時血流成河,最後他們還是被敲了脖子打暈帶走了,那徐長纓聽說還被砍了一刀。”
“局勢發展到這個階段,這一次,我們可以硬剛,不必再顧慮多少了。”
楚瑤看見黎夕鶴還在毒粉飛揚的區域內,想去拉她,卻被塵嫿一手扣下。
“你還沒看清楚嗎,這刀劍是你們皇家禁軍的佩刀,你的夕鶴姐姐跌坐在地上,禁軍都未殺她,你是蠢嗎?”塵嫿也是服了這個傻白甜。
“這,怎麼會……”楚瑤捂住嘴,一臉不可置信,她最依賴的父王,最喜歡的夕鶴姐姐怎麼會這麼對她。
“撤。”塵嫿沒有開導這個世界觀崩塌的傻白甜,提起她,與王泯生、蘭蘭對視一眼,齊齊撤退。
“走水啦!”火光交映着初聚的晚霞。
塵嫿一邊跑着,一邊問:“你乾的?”
“不僅僅是我,還有碧春宮的宮女,御繡坊的繡女,乾陽殿裏的太監。”王泯生覺得這小姑娘小小的弱不禁風,怎麼提了個人自己都不太跟的上呢。
“這怎麼能怪我。”王泯生一邊跑一邊撒着毒粉,“這隻能離我們近的才能防範到,否則這宮裏不就屍橫遍野了嗎?”
“也對。”塵嫿細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他考慮的周全。
“洛家塵嫿爲亂皇宮,嗜血殺人,快給我拿下他們。”前方忽然出現了楚天策的身影,以及禁衛軍和錦衣衛。
“錦衛總令在這,我看誰敢動。”一個漫不經心卻不甚威嚴的聲音響起。
錦衣衛們互相看看,按道理他們是同時聽命於皇帝於令牌持有者的,但是兩者意見相背,於是一時間竟不知聽誰的。
“本王不攔你們,你們只需要退下就行。”楚千葑將令牌收起,飛身來到塵嫿身邊。
“你來了?”塵嫿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我來了。”楚千葑揚起嘴角,心情莫名變好。
“風臨王大鬧皇宮,欲刺殺朕,拿下!”楚天策乾脆撕破臉皮,他不信單憑楚千葑幾人就能殺光所有人。
楚千葑站在原地不動,身後的大門忽然被撞開,涌出身披金甲的戰士,持刀站在楚千葑身前。
楚天策這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這可是傳說中的金龍衛啊。
“3。”一個聲音響起。
楚天策順着聲音望去,纔看見那熟悉的御醫服,不可置信。
“2。”王泯生一邊撕去臉上與手上的僞裝一邊數着數。
“你動了手腳!”楚天策忽然感覺胸口發悶,眼前是天旋地轉。
“1。”王泯生笑眯眯的數下最後一個數字,“啪。”
隨着王泯生的一聲“啪”,楚天策毫無預兆的倒下。
禁軍尷尬的與金龍衛呈對立狀態,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
“嗖”一柄短劍破空而來。
楚千葑微微後仰,避讓開來。
白溪手捧聖旨,從門外緩緩走出,將它放到身旁的太監手中:“念。”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惟大楚之君,自大帝以來,凡楚氏子孫,入大楚爲天下主,有五百餘年,今運亦終。海內土疆,豪傑分爭。朕本先皇第五子,荷上天眷顧,祖宗之靈,致英賢於左右。
文武大臣百司衆庶合辭勸進,尊朕爲皇帝,以主黔黎。
勉循衆請,立大社大稷於京師。吾子白溪,現更名爲楚溪,天資聰穎,才智過人,得天庇佑,朕今傳位於其,望其爲愛民之明君。
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欽此。“
隨着最後一絲尖細的嗓音落下,白溪拍了拍手指頭,他的身後走出了一大羣塵嫿認或不認識的人,驚鴻堂的人竟佔了一小半。
他們走的很規整,走至他面前時,單膝跪地,所有人低頭:“參見皇上!“
而禁軍們也反應過來:“參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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