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奈何人生終寂寥 >第三十九章 密道
    “帝星紛起,嫡庶相爭,去母留子,可保國運昌隆。”

    司徒文君顧不得生氣了:“這是在天壇上,魏兆臨死前用硃砂寫的,你怎麼知道”師父一直沒出過這藥谷,怎麼就知道這麼多事

    “你覺得去母留子,是何說”凌江問。

    “自然是賜死皇子生母,將皇子過繼給母后,好立嫡子啊。”文君想這是理所應當的,當今太子本就該過繼給母后。

    “非也。”凌江搖頭,“嫡庶二字在前,可見是提醒太子,能稱爲母的,只有正宮,去母留子,是提示他,殺掉皇后,兄弟之間再無鬩牆之禍。”

    “什麼”司徒文君心中震動,大爲慌亂。那母后豈不是

    便也不再糾結其他,放下了公主的身段,跪下深深的磕了個頭,道:“您不願做我師父,那也是恩人,感謝您救我並提醒我母后的處境,我這就回去,望您珍重。”

    “我也有事情,想求你。”凌江艱難的開口,“此世她出現的太晚,我有些擔憂,你回宮後,比武招親,可好”

    堂堂公主比武招親聞所未聞。這在尚武的傑越都不曾有。這該是恥辱纔是啊。

    “你若不願,我也不強迫你,我再等等便是了。”凌江周身透着清冷。

    “您要找的人該是十分重要。”司徒文君突然懂了,“您泄露天機,是於自身有損的,可您迫不及待,爲了這個人什麼都不在乎,所以故意賣我一個恩情。”

    凌江沒否認,揮手送走了文君。文君只覺得一陣微風吹來,她隨風飄起,瞬間嚇得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卻穩穩的站在了通向楓陽的官道上。

    林子裏傳來馬蹄聲,她的坐騎在林子裏迷路了許久,聞到了她的氣息,才興沖沖跑來。

    文君輕撫着棗紅馬的脖頸,不知怎麼,只覺得淒涼。

    畜生都如此重情,母后真的會因爲魏兆的一句話,身處險境嗎父皇已經冤枉了母后一次,還會再有一次嗎。

    拍馬絕塵而去,她俯在馬背上,一隻手拉着繮繩,另一隻手撫摸着懷裏揣着的象徵公主身份的腰牌,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想哭。

    蓬萊山莊裏氣氛沉悶,江依走了這一圈,莊子裏上上下下都知道莊主把妹妹惹生氣了。但是大家都不敢議論,畢竟離黎島上也不是那麼好呆的。

    十七免了那五個板子,還是沒逃過江若飛刀一般的眼神,他覺得莊主每看他一眼,身上就掉一塊肉。

    江若十分無奈,他還沒想明白到底哪裏惹了這個小祖宗。他沒想過,已經被“家人”拋棄過一次的江依,聽到他那樣的話,心裏會有多疼。

    最後連姚安都撐着起了身,出來勸江依。

    此時三人加上阿織和十七,就在醫館後園子的假山旁,像石頭一樣站着。江依也不哭出聲,就流着眼淚,誰也不看。

    這讓兩個哥哥心疼壞了。姚安還費勁的擡腳踹了江若一下,道:“我把她當珍寶,孃親把她當掌珠,平日裏嬌寵到大,你就這麼欺負她”

    “我哪欺負她了”江若抓狂,“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突然就哭了。”

    “你不欺負她,她哭這麼久”姚安斜眼看着江若,心道,以往小姑娘難過極了都是直接暈過去的。

    江依挽上了姚安的手臂就要走。江若更抓狂了:“我也疼她,雖然開始我不怎麼在乎,但是我後來改了我真的改了”

    就像是無聲的戳了刀子,江依心裏也不好受,她很想說些什麼,但是更想逃避。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之間有了隔閡,可能這個裂縫很早之前就埋下了,只是兩人都不說。

    江依許多年不曾低落過了。其他的姑娘像她這般大,惆悵的都是嫁人的事情,可她卻在因爲曾經而心情煩悶。不由得想起了蘇啓呢喃的那一聲“依兒”。

    姚安任由她攙扶着回房,也不便說什麼,看她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識趣地不去搭話,安靜的躺下休息。江依給他掖好了被子,轉身剛一出房門,就見江若在院子裏看着她,一臉沉重。

    “剛得的消息,今日姚勝被太子下令緝拿了,已經入了死牢。”

    “怎麼回事”江依忙問。

    江若看着她哭紅的雙眼,片刻撇過頭去:“聽說在姚府的夷香院裏發現了通往蕭府的密道。”

    密道江依胸口一沉,那是母親爲了逃出姚府挖的那條嗎

    “要瞞不住了。”她喃喃道。

    “什麼”江若沒明白。

    可是鋃鐺入獄的姚勝明白了。明明燒死的是兩個人,一具屍體面目全非,可另一具屍體怎麼也找不到,其實根本,就沒有另一具屍體纔對。人雖然燒焦了,但是還能看出死掉的那個,絕對不是被方氏污衊並非親生的姚宛奴

    那這個女兒去哪了難不成還能蒸發了不成

    更何況,家裏有什麼密道,他自己最清楚,也就是他書房那個將蕭鴻折磨的面目全非的那條,怎麼夷香院會有他渾然不知一個女人心思狡詐如此,早早就準備逃走了。她當時被發現的位置,就是方纔太子所說的位置,可見是還沒來得及逃走。不過這通道,怎麼偏偏就通向蕭府呢

    他萬分不解,可是面對大理寺內的酷刑,又不得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關鍵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說

    皮鞭帶着倒刺,沾了鹽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身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變成了碎片,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凡事問他,他都說不知。他自己也想弄明白,莫非蕭府與湘姨娘有什麼聯繫不成可腦袋生疼也想不出這到底有多少彎彎繞。

    方府那日救回了蕭鴻,一直緊着搶救,最終是蕭鴻自己不爭氣,捱了兩日,就一命嗚呼。好不容易費心找來的證人就這麼死了。

    太子找到夷香院的密道,純屬是氣急了要抄家才找到的,因爲蕭鴻的供詞中那個書房密道不管費盡多少人力物力都找不見,一羣蠢材最後纔想到可能是姚勝將密道填了。本來說趁着抄家能趁機自行挖一個出來,誰知好巧不巧,得來全不費工夫,夷香院的那個位置本來的繡榻燒成了灰燼,人踩上去自然能感覺石板下是空的。

    本來應該人證物證俱全的,現在可好,蕭鴻就這麼死了,少了人證,無法結案。搞不好那樣還會變成他們私自用刑。這讓太子大爲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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