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鳥的傳說之一宿命 >115 遇刺
    來俊臣跪倒在女皇陛下駕前,朗聲道:“臣定不辱使命!”

    他帶着手下的捕快師爺勘察現場去了,並傳喚當時隨駕的扈從宮人,還原案發現場。

    女皇陛下接着傳喚太醫給我療傷。來俊臣先於太醫來到我臨時歇息的榻前,與我還原當時的情景。

    “何供奉,你當時可看到

    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師爺描繪好了當時的場景位置給來俊臣看過之後,來俊臣問我。

    我疼得嘴脣都是蒼白的,斷斷續續地回答:“當時並未看見什麼,只是聽到風聲有些奇怪,想也沒想,便循着風聲撲過去。”

    來俊臣仍然不動聲色地問:“何供奉可曾習過武?”

    我無力地搖頭:“未曾。”

    “那麼何供奉如何能辨得些微風聲的不同?”

    “那風聲不是些微不同,是很大不同。”我微弱地說。事實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對於聲音的敏感。我思慮了很久,纔不得不得出這樣的結論——要麼我天生敏感,要麼我自幼跟着母親上山採藥,識辨各種風聲水聲鳥蟲鳴聲,故而對於聲音格外敏感。

    但是當時我並不覺得這樣的回答有何不可。

    “所以何供奉並未看到周圍有何異常之人?”來俊臣又問。

    我搖頭:“沒有。”

    來俊臣欠一欠身,說道:“在下問完了。請問何供奉,當日你身邊還有誰一同隨扈?”

    我想了想,說道:“別人沒留神。我只記得程大人與公主殿下。”

    當日折騰完這些已經不早了。太醫爲我清理了傷口,女皇陛下便下命迴鑾。太平公主那日爲了安慰女皇陛下受驚的心,便留宿在長生院女皇陛下的寢殿暖閣內,親自爲女皇陛下守夜。

    阿忠和程思德破天荒在寢殿外殿輪宿,以防任何不測。京城羽林郎們加強了戒備,增添了巡夜的人手。

    皇嗣殿下與武氏宗親各自回府,緊閉大門謝客以撇清嫌疑。皇嗣殿下的幾位王子也回到五王府幽居,不敢亂動。

    當夜沒有再發生什麼事。

    第二日我又發起了高燒。悠蘭爲我換藥的時候發現傷口紅腫,一觸痛徹心扉。她還未及反應,來俊臣便命人傳喚她問話。

    女皇陛下特許來俊臣在後宮小教場的休息室內設立訊房,訊問宮人。

    第一階段的地毯式排查開始了。所有參加過西苑春遊的宮人都必須配合他的問詢。悠蘭走後,春雨對着高燒的我不知所措,便要去找太醫。我無力地拖着她的袖子,氣息奄奄地說:“姐姐,你,你,你看看那紫藍還有沒有,搗碎了替我敷在傷口罷。另外太醫開的藥方,也加半兩幹紫藍進去一起煎。”

    春雨拍着自己腦袋,自責道:“真是忙中生亂,倒忘了它!該死!”她親自跑到平日放藥的房間,打開那罐子,乾花還有,連忙稱了交給小宮女替我煎藥。早有阿柳去花圃摘了一堆紫藍的鮮花進來,放進椎具裏搗得一片聲響。

    春雨看了,笑道:“祖宗,你把那花兒都摘了,明日可用什麼?”

    阿柳道:“西苑裏還有。”

    春雨道:“西苑?如今能不出宮就不出宮。出了宮倒惹禍,別功臣變罪臣!”

    我呻吟問道:“這是怎麼說?”

    春雨撇嘴道:“這次行刺,人人都脫不了嫌疑,皇上命來大人一個一個盤查。宮中人人自危。這不,悠蘭被叫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我呢。”

    “怎見得是宮裏人做的呢?”我十分不解。

    春雨道:“也不是說一定是宮裏人做的。據說那日出事之後,來俊臣便下令洛陽城守城對進出人員嚴加盤查。洛陽市內及西苑附近的街道村莊全由羽林郎及守城駐軍全部出動,遇到可疑人等嚴加盤查。據說洛陽府大獄中已經關了不少人了。”她停了停,咬牙切齒地說,“你說這刺客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搞出這些事來,連累我們!自先皇薨逝以後,我們才過幾天好日子,真真不叫人安寧!”

    想起高宗皇帝過世後的那些血雨腥風,春雨不寒而慄。

    也許這一次行刺,又會給前朝後宮帶來一次更大的清洗?

    春雨湊到我耳邊道:“陛下下旨要徹查,公主都不能不給洛陽令面子。聽說今天一早洛陽令第一個傳喚的是公主。”

    來俊臣羅織罪名的本事是無人能及的。但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至於敢羅織公主吧?他一定是拿公主爲自己在宮裏立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都要配合調查,何況郡主郡王以及各宮的女官及宮人?所以他先傳完公主,再及上官大人,然後是每一個隨扈的皇親國戚及他們的隨行宮人。

    至於皇嗣殿下及五王府衆人,無不波及。

    事件持續到幾天之後,我因在太醫開的藥里加了紫藍,漸漸地好轉,燒退了人也可以起來喝粥,聽說連同魏王武承嗣,梁王武三思,以及南陽王武延基高陽王武崇訓都被傳喚問詢。至於宮裏,壽昌郡主惜福郡主以及西門雀及隨行宮人也都不能倖免。據說所錄卷宗,還未及半,已經堆滿了一個房間。

    女皇陛下招來俊臣問話:“愛卿可有眉目?”

    來俊臣匍匐在女皇駕前,謙卑地回覆:“啓奏陛下,爲臣初步判斷,此案爲內外勾結,目標直指陛下。”

    來俊臣一掃施粥那日的萎頓,兩眼炯炯放射着燦爛的光芒。只要女皇陛下給他案子辦,他就像獵狗看見獵物,蒼蠅遇到臭魚。他的生命因辦案而存在,因羅織而充滿意義。前些日子朝中風平浪靜,他只辦了白馬寺衆僧的案子,牽扯出來的都是接頭流氓地痞,螞蟻一般的衆生,驚不起大風大浪,實在讓他沒有存在感久矣。

    他需要的是百官懼怕,權臣敬畏。

    聽到“內外勾結”,女皇皺了皺眉,問道:“何以見得?”

    來俊臣道:“案發當日臣命人封鎖城門,對進出之人嚴加盤查;又令人在大街小巷巡查,看見可疑之人當即盤問。如此抓捕了二十多個可疑之日,嚴加拷打訊問之後,有人吐露曾受人指使爲人通風報信。”

    “受人指使?受何人指使?”

    “臣還在查案當中。但是臣有個大膽的懷疑——”

    “卿懷疑什麼?”

    “陛下可記得雍王賢?”

    雍王李賢?前廢太子李賢?女皇陛下一瞬間閉住呼吸,驚得不能言語。

    那個被貶居巴州幽禁的前太子李賢,那個唱着“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

    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自可,摘絕抱蔓歸”的皇子李賢早已經死了,他的王妃與良媛以及三子一女都被幽禁在洛陽城內的一處禁宅,數年都未曾外出過,他家又能有什麼事?

    “陛下,當年雍王被貶巴州的時候,隨行妻妾之中有趙道生之妹趙氏懷有身孕。到達巴州不久,趙氏便因罪雍王被逐出王府——臣以爲這是真作戲,假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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