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八十五章 兄弟!
    話音未落,便見梁丘舞眼中閃過濃濃怒意,怒聲斥道,“本將軍沒有你這等叛國負君的堂兄!——梁丘皓。我以第十二代家主的身份,命你丟下兵器,隨我到梁丘家受罰!”

    望着梁丘舞眼中怒色,陳驀心中暗自嘆了口氣。用槍死死抵住梁丘舞手中的寶刀刀刃,苦澀說道。“堂妹,愚兄雖說乃待罪之身,可方纔亦替妹夫擊敗了耿南,掃除一大障礙……堂妹就不能高擡貴手,放過愚兄一回麼?”

    “妹夫?安?”梁丘舞聞言面色一變,手中刀勢一緩,古怪說道,“你……你與我夫謝安相識?”

    陳驀顯然感覺到了梁丘舞手中寶刀其力道的減弱,也顧不得其他,連忙點頭說道,“是,愚兄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妹夫府上……”

    “什麼?”梁丘舞聞言又驚又怒,難以置信地望着陳驀,喃喃說道,“你……你竟住在安府上?——你這個梁丘家的罪人,安竟然收留你在府上?不可能!”

    見梁丘舞不信,陳驀又連忙說道,“此事老爺子……唔,不,此事梁丘公亦知曉,不信堂妹可回去詢問梁丘公!”

    “連祖父……”梁丘舞眼中露出幾分難以置信之色,手中寶刀無力一垂。

    陳驀如何會坐視這等天賜機會的消逝,趁梁丘舞心神動搖之際,當即抽身而退,消失在此間紛亂的人羣之中,只氣地梁丘舞連連跺腳,竟將腳下厚達三寸有餘的青磚踏碎。

    “可惡!——竟被這廝巧言騙過!”怒聲低罵一句,梁丘舞雙眉緊皺。

    是那廝爲了脫身故意編出來的麼?

    還是說……

    祖父與安確實知曉此事,只是瞞着自己?

    想到這裏,梁丘舞皺了皺眉,轉過頭去,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謝安的方向。

    這一瞧不要緊,她頓時面色大變,因爲她發現,方纔還站在正陽門宮門附近的謝安,不知何時竟失去了下落。

    見此,心中大驚的梁丘舞慌忙環首觀瞧四周,尋找自己夫婿的下落,忽然,她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位置,一臉驚怒之色的金鈴兒正用左手地死死扣住了五皇子李承的咽喉,而右手,則拉扯着謝安。

    該死!

    梁丘舞暗罵一句,急忙跑了過去,擔憂夫婿安危的她,想也不想,便用手中寶刀,朝着金鈴兒揮去。

    而此時,扣住了五皇子李承咽喉的金鈴兒似乎正與人交涉着什麼,忽聽腦後一陣惡風襲來,下意識回頭,驚見一柄利刃正狠狠劈向她。

    心中大驚的她,下意識鬆手躲避,雖說避過了那柄利刃,卻也叫五皇子李承得以脫困。

    “你做什麼?”金鈴兒氣急敗壞地斥道。

    梁丘舞聞言心中氣怒,手指金鈴兒怒聲罵道,“此話該我問你纔對!——你欲對我夫如……”說到這裏,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爲她注意到,就在金鈴兒身前不遠處,太子李煒不知爲何,竟手持一把利劍挾持着她的夫婿謝安。

    “老孃豈會害他?”見五皇子李承已逃到太子李煒身旁,金鈴兒又急又氣,低聲罵道,“看你做的好事!——老孃方纔正與李煒交涉,欲用李承交換謝少卿……你不分青紅皁白這麼一下,好了。李承跑了,眼下拿什麼去換小賊……咳,去換謝少卿?”

    “……”望着金鈴兒滿臉的慍色,梁丘舞面色一滯,轉頭望向被太子李煒挾持的謝安,卻見他正一臉苦笑地望着自己。

    “你……欲用李承交換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梁丘舞滿臉驚愕地望着金鈴兒。

    也難怪,畢竟她不知金鈴兒與謝安的關係,方纔見金鈴兒一手拉扯着謝安,她還以爲金鈴兒要加害她的夫婿。心中一着急,卻不想反而壞了事。

    可能是顧忌着梁丘舞是謝安的長婦,金鈴兒雖心中氣惱,卻也不好說的太過分,遂將方纔之事簡單與梁丘舞解釋了一遍。

    原來。自耿南等四位北軍供奉相繼戰敗後,五皇子李承的局勢已大爲不妙,甚至於,文欽還親自斬殺了其相助五皇子李承的家中長老文嵩,重新奪回了對北軍的控制權。

    見此,太子李煒便親自前往勸說五皇子李承……

    “承,到此爲止了!——收手吧……”

    “收手?”望了一眼太子李煒。五皇子李承冷笑着說道,“哥,你也知曉,一步踏出。便再無回頭的餘地……今日若我不能勝,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太子李煒搖了搖頭,目視着親弟弟李承。正色說道,“你是我弟弟。無論如何,哥哥亦會保你一條性命……”

    “如何保?”李承哂笑着說道,“陷害親兄,圖謀造反,致使京師蒙受兵災,僅此三條大罪,我便難以活命……縱然哥哥貴爲東宮太子,此番也保不住我……再者,我也不打算再受哥庇護!”

    “承?”太子李煒眼中露出幾分驚色。

    “哥,你知道麼?”深深望着太子李煒,李承臉上露出幾分苦澀,喃喃說道,“自小,我素來敬仰哥,總覺得,沒有哥辦不到的事,後來,這份敬仰逐漸變作嫉妒……在外人面前,我永遠只是[太子殿下的弟弟],兄弟二人一同像娘妃請安,娘妃口中也永遠只有哥,煒兒如何如何,煒兒如何如何,哥,你知道麼,這些話弟弟我聽了十幾年,膩了……”

    “承……”

    望着太子李煒驚愕的神色,李承苦澀說道,“有個太有本事的兄長,其實並不怎麼好受……說起來,父皇當真有先見之明,替我兄弟衆人取的名中,亦帶有寓意……煒者,輝也,哥乃炫耀光亮,猶如當空皓日,而我呢?承,有上則有下,有始纔有終,若沒有上、若沒有始,若沒有哥這般當空皓日,我什麼都不是……我,始終只是哥的影子!”

    “承……”

    “我要當皇帝!”深深吸了口氣,李承目視着太子李煒,沉聲說道,“我要當大周的皇帝,我要向人證明,尤其是向娘妃證明,我比哥更具才能,我纔是娘妃所生下的兩個兒子中更具才能的一個!”說到這裏,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自嘲說道,“只可惜……嘿!——或許,我當真太過於急功近利了……太遲了,眼下說什麼都太遲了……”

    “還不遲!”太子李煒眼神一凜,猛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架在了謝安的脖子上。

    “李煒,你敢?!”金鈴兒見此面色猛變,正要有所行動,卻見太子李煒沉聲喝道,“就站在那,金鈴兒!——否則本太子便殺了他,你也不想謝少卿死在本太子劍下,對吧?”

    “你……”金鈴兒眼中露出幾分怒意,心下一動,反手一把扣住五皇子李承,左手緊緊捏住五皇子李承的咽喉。

    “金鈴兒,你做什麼?”太子李煒怒聲斥道。

    金鈴兒雙目一眯,沉聲說道,“放開他,否則,老孃就捏碎你弟弟咽喉!”

    ……

    聽聞金鈴兒的敘述,梁丘舞亦知道自己壞了事,面色微紅,羞愧地望了一眼謝安,繼而怒視太子李煒,憤色說道,“太子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毫不理睬梁丘舞,太子李煒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謝安,輕笑說道,“驟然被本太子所挾持,謝少卿竟面不改色,這等心境,本太子佩服!——還是說,是謝少卿早知本太子有所舉動,故意被本太子所擒呢?”

    謝安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異色,古怪說道,“太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麼?方纔本太子說要親自勸說皇弟,謝少卿本不必跟隨,然而卻跟隨本太子而來……”輕笑一聲,太子李煒臉上笑意一收,低聲說道,“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叫謝少卿這麼做的,對麼?”

    “什麼?”

    “少裝蒜了!——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素來善於把握人心,她很清楚,本太子素來愛護小五,必然不會坐視我弟因此事遭處斬之險……因此,叫你故意在本太子身旁轉悠……好大一個香餌啊,只要本太子能制住你,東軍自然不敢造次,憑着冀州軍、北軍、西軍三支兵馬,本太子並非沒有機會控制冀京局勢……不過這樣一來,本太子也就成了叛逆之人,一旦此事不成,必然會被廢除太子之位……如今老三下落不明,老八重傷昏迷,只要本太子與小五失卻皇儲資格,謝少卿覺得,究竟會是哪位皇子坐享帝位呢?——老六?老七?還是謝少卿一貫所支持的小九?”

    “……”謝安聞言張了張嘴,竟啞口無言。

    “謝少卿默認了呢!嘿,本太子曾被那個女人算計過一回,對於她的本事,本太子清楚地很,不過嘛……”左手拍了拍謝安肩膀上的灰塵,太子李煒輕笑說道,“謝少卿放心,本太子最近愈加欣賞你,斷然不會加害,相反地,有我李煒在冀京一日,謝少卿必可升官進爵,或許這便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膽敢用此計的原因吧!——只不過,謝少卿可切記莫要自誤!”

    這傢伙……

    似乎是聽出了太子李煒話中深意,謝安皺了皺眉,擡起手,示意梁丘舞與金鈴兒二女莫要輕舉妄動,繼而沉聲說道,“太子殿下當真要這麼做麼?——倘若不成,非但承殿下保不住,就連太子殿下,恐怕亦有殺生之禍!”

    望了一眼似乎尚且不知發生何事的五皇子李承,太子李煒微微一笑,喃喃說道,“弟弟頑劣惹出的禍事,當兄長的,也只能儘量替其周全,不是麼?”說到這裏,他面色一變,沉聲喝道,“文欽!”

    “在!”

    “給本太子攻下皇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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