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665章 互飆演技
    熟悉牛津的人都知道,在這座城市的地下,有一座巨大的迷宮,那就是牛津大學圖書總館地下書庫。

    牛津大學圖書館,分爲兩類,其一是研究型圖書綜合館,另一類是單元館。

    研究型圖書綜合館中最出名的,當數包德連圖書館。它的老館主要收藏英國文學、現代史、古代史、古典語言文學等專業文獻,而新館主要收藏哲學、政治、經濟、地理、地圖、音樂、東方研究、斯拉夫研究等專業文獻。其藏書數量,在牛津大學系列圖書館中堪稱第一。

    其它同樣有影響力的研究綜合館包括:拉德克利夫圖書館、法律圖書館、印度研究所圖書館和羅茲豪斯圖書館等等。

    相比綜合館,單元館一般規模不大,但分類更細緻,一共有92個單元館此爲1984年的數據;截至2016年單元館數量爲104個。

    這些圖書館要麼藏身在地下書庫,要麼彼此之間有地道相連,構成龐大的地下迷宮。

    地下迷宮的建設,是以包德連老館爲中心,向四面散開,譬如連接老館和新館之間,彼此之間就有地道相通,並藏有巨量書籍;而從包德連老館地下,延伸到北面五十碼遠的謝爾頓劇院地基,也是一個祕密迷宮;此外,還有專門地下通道通往東南方的哈特福德學院;有些則通往瑞德克里夫科學圖書館

    龐大的地下結構,真正清楚其構造的人數,很少很少,可歷屆包德連圖書館館長,是知情人之一。

    伯納德蕭伯特一大早就鑽入這片迷宮中,從某一間密室的資料櫃中,取出一份的文件檔案袋。

    “我需要使用一上午。”他對資料室管理人員解釋道。

    即便作爲館長,他也沒有權利擅自帶走某些資料,老老實實的在借閱登記本上寫下,“伯納德,借閱文森特。威廉。梵.高手繪素描稿影印本一套,計十二張。”

    是的,他手中的文件夾,盛裝的是包德連博物館館藏梵高十二幅素描的高清照片。

    走出圖書館之後,他獨自駕車前往東方研究所,在中國學術研究1994年成立所未成立之前,這裏是漢學研究的主要基地,龍彼得在這裏等他。

    龍彼得昨天夜裏的電話,讓他難以置信一位知名教授家中,竟然還有四幅疑似梵高的素描手稿最爲有意思的是,這些手稿竟然被一位東方年輕人買走

    儘管龍彼得不能確信,而稍後自己給蘇利文的電話,對方也不太相信,可這件事還是讓伯納德難以入睡。

    因爲生活及創作環境狹窄,梵高的所有作品,都能精確到個位數。其中,他的素描手稿一共有1037份,油畫864張,水彩畫150張。他的油畫與水彩畫,基本上每一張都有確切信息,但素描稿確實有遺失,這一點伯納德比誰都清楚。

    遺失在外的梵高素描手稿,大約110幅。有一些集中在文生梵高的侄子後人手中,還有部分被梵高三妹威廉明娜後人收藏,至於有沒有散落到私人之手還真不能排除

    所以,他一大早,帶着這些照片,前去找龍彼得和蘇利文,重新覈實,究竟是不是梵高作品如果能確認,這四幅素描,怎麼也不會讓它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上午十點,盧燦和孫瑞欣,準時出現在東方研究所宿舍別墅區,身後跟着法里斯和丁一忠兩位保全。

    遠遠的,盧燦就看見別墅門前站着三位老者,蘇利文、龍彼得,還有一位不認識。呵呵,終於還是來了

    不過,盧燦表情很輕鬆。今天早晨七點十五分,田保羅親自帶人,乘坐第一班航班,將昨天收集來的藏品,押運回香江。那四幅梵高素描手稿,現在已經在空中翱翔。

    “是他”伯納德側首詢問。

    龍彼得神色複雜的點點頭,看着眼前走來的年輕人,一身白色格子短袖真絲襯衣,一副大邊框墨鏡,與身邊淺紫色長裙的東方佳麗,還真是相配。

    蘇利文臉色灰暗,沒有回答,他看向走過來且談笑風生的年輕夫婦,眼神中毫不掩飾怒火熊熊。誰知道自己丟掉這樣一份藏品,都不會有好心情的,儘管還有存疑

    剛纔在對比照片後,龍彼得認爲,有八成可能性,那四幅素描是梵高手跡。

    如果最後證明,那些真的是梵高手跡,自己這人就丟大發了

    他在盡力壓制怒火,看看有沒有可能在平和的談判下,拿回那四幅素描儘管知道那可能性很低,可總要試一試。

    “兩位教授,上午好我來晚了”

    遠遠的,就看見那青年,揮手招呼。這一瞬間,無論是蘇利文、龍彼得還是伯納德,心頭一鬆,這件事應該是巧合,他不可能辨別出那些畫稿的創作者太年輕

    也許,從他手中誑回那些畫稿,並不難。

    伯納德對龍彼得微微努嘴,示意按計劃行事。

    龍彼得哈笑一聲,往臺階下走一步,對走來的盧燦夫婦伸手,“沒有時間正合適”

    他拉着盧燦的手掌,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研究所的另一位漢學教授,伯納德。他聽說有位年輕有爲的東方小夥子來我家做客,也想見見,你不會介意吧”

    若是戴靜賢在此,一定會大喫一驚。可盧燦沒聽過伯納德名字,並不知道他是牛津包德連博物館的館長,還真以爲對方是漢學教授呢。

    “怎麼會介意呢多結識一位牛津大學教授,我回港也好在朋友們面前吹噓呢”

    盧燦的笑聲很爽朗通透,可是聽在蘇利文的耳中,別有滋味。他不自主的向前邁出一步,被眼疾手快的伯納德跟上,一把拽住。

    “咦蘇利文教授,您的氣色很差啊沒休息好”

    被拽住的蘇利文回過神來,勉強點點頭,擠出一絲笑容,“昨晚確實沒休息好。”

    “邁克,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伯納德擔心蘇利文壓不住火,把計劃好的事情給弄成一團糟,藉助摻扶的機會,五指捏捏蘇利文的肘部。

    “這樣啊我去房間歇歇也好。”他深深看了盧燦一眼,擺擺手,自己獨自進屋。

    “很高興認識你,來自東方的年輕人,我是伯納德。”

    送走蘇利文後,伯納德笑容滿面的與盧燦握手致意,又專門誇獎孫瑞欣一句,“欣夫人,無比甜美,主會保佑你們,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說完,他鄭重其事的在胸前畫個十字架伯納德。蕭伯特還是聖母瑪利亞教堂的神父。

    雙方客氣一番,一道走入別墅大廳,同樣是三層,這裏的別墅是獨棟。相比蘇利文的那棟客座教授別墅,空間就要大得多。

    大廳右側貼牆鑲嵌着一副巨幅玻璃展櫃,長六米,高兩米多,裏面整整齊齊貼牆展示着六件中國戲服

    龍彼得竟然是中國戲曲研究者

    見盧燦喫驚,龍彼得略顯自得,舉起兩根手指晃晃,“這是閩劇五子哭墓的行頭,是我從華人街一家倒閉的閩劇班子那裏淘換來的,整整花費我兩百英鎊”

    “彼得教授,真讓人震驚”

    確實出乎盧燦意料,中國戲曲研究之難,不在於類別、不在於曲種,而在於腔韻。一種戲曲,有無數種腔韻變化,實在是讓人頭疼。以崑曲爲例,先是“崑山腔”,行腔婉轉;再是“海鹽腔”,然後又是“中州韻”,繼而是改良“水磨腔”

    張博駒老爺子有心教授盧燦京劇,可看他跟學兩次的情形後,主動放棄在戲曲方面,盧燦的欣賞水平還湊合,學習研究實在沒那天賦。

    龍彼得竟然選擇戲曲研究,怎讓人不喫驚

    盧燦不知道的是,龍彼得不僅對中國戲曲研究很深,特別是南戲,有深厚的造詣,尤對明清以來閩南和臺島劇本、散曲等,涉獵廣博,他還是現任歐洲科學基金會附屬的道藏研究計劃指導委員會主席,對道教的研究很有見地。

    龍彼得並沒有帶盧燦前往儲藏室,而是選擇客廳臨窗的沙發坐下來。蘇利文斜靠在一張沙發上,眯着眼睛對幾人擺擺手。

    “維文先生,伯納德對昨天您購買的兩件物品,哦,也就是那個高爾夫球疙瘩,還有那四幅素描,很感興趣。”龍彼得笑着爲大家端來咖啡,其言語,挺起來很隨意。

    呵呵,還是來了龍彼得的演技不錯

    他提到的兩件,就是昨晚他和蘇利文沒有準確鑑定的兩件梵高素描稿的意外出現,連帶着他們對另一件未知物品龍涎香也抱有懷疑態度。

    演戲我也會盧燦腹誹。

    “您說的是”他撓撓頭,似乎要想一想,許久,恍然狀,“哦,你說的是那屎殼螂球,還有那隻畫筒中的小學生畫作”

    “對對聽他們描述,我很感興趣。”

    伯納德坐到盧燦對面,右手一劃拉,將蘇利文龍彼得都圈進來,“我們幾人都是搞研究的,對於這種未知出處的物件,心底總歸有些放不下。”

    “不知道維文先生,可不可以將那兩件物品,拿出來大家再研究一下你也有個確切答案,是不是”

    相比龍彼得的略顯生澀,這位演技更牛。

    飆演技

    盧燦一拍大腿,“那太好了我這就打電話,安排人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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