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水琥珀 >第五十三章 誣陷與殺意(下)
    浠蕪侷促不安地望向那雙琥珀眸,澈亮卻摻有雜質,膠着着迷離虛幻的悠遠抑或深邃,總之是不可能一眼望清看明透的一雙眼。

    此時望向程昭的確是帶有着多許的不耐與森寒的殺意,但浠蕪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怒氣,原來之前的漫不經心是裝出來的,此人城府不淺

    似乎是感覺到了微弱的眸光,終離岸的視線於是乎落到了藍淨如水漪波盪的眸子,一抹難以形容的複雜神色閃爍過他玳瑁色的眼,轉瞬即逝,一旦劃過就像不曾存在一般,若無其事地飄然掃過便不再看她。

    由於終離岸的態度轉變太快,又或許是感覺到了終離岸凌戾的寒氣,頭略微動了一動,依舊有恃無恐地繼續大聲揚言:“首先她雖然已是你澈王名義上的未婚妻”在未婚妻這三個字上特意加重了口氣,前一句尚且可以說不明所以到底處於何目的,後一句變冷清楚的得知道前一句說話的用意了。

    “但你們還未曾拜堂成親,姑且算來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何況你怎知她沒有在婚前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何必如此袒護。”

    程昭道理已然明瞭,卻依舊將說未說地和他們打着太極。

    “你想說什麼”終離岸原本只是想試探出他到底想要和他們玩些什麼把戲,卻不料這不經意的一句卻有意無意地直接中傷了浠蕪,因爲這隨便的一句便讓她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關緊要,前先也不過是自己的虛無幻想罷了,天真的以爲,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但很明顯終離岸並不在乎浠蕪的任何一點感受,這也不怪他,只是由於這之中發生了太多太複雜牽扯的事太多了,就算她是浠蕪本人又如何更何況或許本就不是

    到最後不過是衆生芸芸皆是一般無二致,自己玲瓏心思一線太偏執。

    浠蕪心裏苦,卻是有口難言,什麼都不能說,只能自己硬生生扛着,硬氣倔強地站直了身子,只是不願意就在此倒下。

    極度具有嘲諷意味的話再次響起,“呵,在她和親之前的事先擱置不說,她被人劫走兩次,難道都是意外麼據說有一次還是她婢女親眼看着她被人劫走的,那人是一個人,且至始至終都是一人。”

    程昭眼睛瞥了瞥浠蕪身邊的童星璇,童兒方纔的硬氣沒有了,只是畏畏縮縮地退到了浠蕪身旁,浠蕪隱約覺得周圍人的氣氛有點怪異,說不上來,但此時真的是無比的安靜

    “澈王不信,自然可以問她身邊的貼身婢女,看鄙人所說的是否屬實。”

    “躲什麼給本王說清楚。”終離岸看程昭的眼睛瞟向了浠蕪身後童星璇,便將視線轉移到了她身上,漠然道:“將你所知道的說出來便可,無需畏縮怯言。”

    “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要掀起什麼樣的風浪

    童星璇收到了浠蕪的信息,便怯生生地說:“那夜在陵落的思蓮塢,公主的確是在那夜被人劫走過的,可之後暄王便追上了,並沒有發生什麼。”

    “暄王也知道此事”終離岸對此事竟然毫無所知,君莫暄回來之後也並未提及此事,難不成

    “澈王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找當時在場的人前來對質,看所說的是否屬實。”

    “何況那人想必澈王應該也認識,陵落巫桐巫靈蠱寨寨主,夢輕珏。”

    終離岸一聽到這個名字便莫名不悅,心裏一團時起時落時明時滅的火在燒着,不知其何,但耳中聽見此人姓名確實是惱火異常。

    或許是由於浠蕪但絕對不是佔主要成份,便是每每他皇兄終離恪去尋藥,每次都會提出各種莫名其妙且不着邊際的一些“無理”要求,這次是哪,下次又不知是什麼,終離恪之前又尚未繼承皇位,只是沭罘儲君,五國的太子的地位都是一樣的,那便是隻有一定的威望和名譽地位,實則是任何實權都不曾有的。

    實際地位甚至還比不上一些早早被封王的異姓諸侯,因此每每都要受制於人,終離岸此次便違抗了君命暗中保護終離恪,才知曉了一直都是夢輕珏等人在爲難他哥哥。

    “夢輕珏又是他,而後呢”終離岸冷冷地開口,不悅的情緒被程昭窺探得一清二楚。

    “在此之後的確是沒有任何事了,可是隻要是個心細之人都該要想到這其中之事帶有蹊蹺”

    “哪有人會無端無故地去冒險劫一個毫不相干之人,而且當時和親隊伍是遭到了不明來歷的人馬襲擊纔對吧,那便應該是救,那便更爲可疑了,既然是劫必定是利益大於風險,那若是救便是相反纔對了吧,試問誰會無緣無故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程昭句句有理環環相扣,想必爲此事定是下足了功夫,今天之事,若終離岸有意讓之,那程昭的目地便能順水推舟毫不費力地達成了。

    “嗯的確可疑,琅蕪公主,可還有話要說”終離岸竟然直接順着他的話直接給浠蕪來了一個“下馬威”,弄得旁人都覺得浠蕪是個“有問題”之人了。

    “事情皆爲屬實,我無話可說。”更讓人不解的是,尤其是童星璇,她是分外瞭解自家主子的,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的主子居然會說處這樣的話來,從前的那個妙語連珠、字字珠璣、能言善辯的公主哪裏去了,都改了性子麼

    “既然公主也無話說,你可以滾了,來人,將此人押下去,聽候發落。”終離岸此言,再一次顛覆了認知,前一句不是順着程昭的話來說的麼,怎麼一聽浠蕪說了句,又立馬反轉讓人將程昭收押

    程昭聽完此句也是驚得目瞪口呆,怎麼會如此發展這終離岸還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啊。

    “想知道理由麼”終離岸竟在此時玩起了味,挑眉戲謔一般地笑了,對,就是笑了,而且是那種冷豔森寒,邪妄到骨子裏一般透骨噬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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