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你怎麼這麼乖寶寶啊,什麼都聽你們少爺的。”自從找人量身定製了一堆超級舒服的軟塌,從前天天賴在牀上不肯起來的李愛國就轉換了陣地,從賴牀變成了賴塌,天天躺着上邊兒盤算着怎麼坑人,“我跟你說,老孃這輛車在設計的時候特意增加了雷達掃描功能,可以有效地識別障礙物並且避開,你就大着膽子往醫院裏開,保證不會撞死撞傷誰。”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鬼鬼祟祟地從側門翻了出來。
“閉嘴。”十一連忙壓低聲音打斷了李愛國的胡扯鬼吹,“胡俊出來了。”
“寶貝兒,你待會兒要是殺完人現場被逮到,千萬得咬緊牙關,一個字也別說啊。”李愛國端起了桌上的紅酒杯,放在眼前悠閒地搖晃着,“別跑路,別襲警,別認罪,等老孃帶人來撈你,聽到了嗎?”
長方形的茶几上一連放了三個被倒空的紅酒瓶,看來她的身體狀況的確在每日劇下,除了每天都要抽的止痛藥,還得藉助大量的酒精來麻痹身體。
“囉嗦。”十一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踩着油門壓着車速,悄悄眯眯地跟了上去。
李愛國仰着頭把紅酒杯裏的淡紅色液體一飲而盡,然後用手枕着腦袋,習慣性的使喚起了人:“佐羅,鷹司狩不接我電話,把他的酒店地址和房號給我一下,我要去找他。”
“菲爾,你能不能看看時間啊?”剛好卡着點過來送解酒湯的佐羅對自家24小時都在壓榨人的黑心伯爵簡直無力吐槽,“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用深度睡眠儀,每天只需要睡兩個小時的。這個點人家調個靜音睡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怎麼,你沒給他送睡眠儀嗎?”李愛國端着湯碗,豪邁地灌了自己兩口醒酒湯,“好歹也是我們工會的人,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先給人家優先試用呢?反正他是個單身狗,就算自個兒把自個兒給催眠了也不會有人聽到他的真心話,有什麼好顧慮的?”
“你就是想壓榨人家的睡眠時間,讓他幫你多加點班。”佐羅毫不客氣拆穿了她虛僞的假面具,“菲爾,你還記得未來研究所那些人是怎麼被你壓榨到想逃跑的嗎?你爲了增加人家的工作時間,飯喫的是營養速食劑,睡覺用的是深度睡眠儀,人家公司工作八小時,我們家工作二十個小時,就這樣你還每逢開會就必發脾氣,說他們辦事效率低下要問責相關領導,也就是我。”
“工作二十個小時怎麼了,我不是還留了四個小時給他們休息嗎?”李愛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老孃這也是爲他們好,趁着年輕肝得動多加點班,以後老了纔有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着,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佐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所以陳峯扭頭就跑了。”
“佐羅,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耿直啊?”李愛國輕哼了一聲,“老孃好歹是一家之主,給我留點面子你會死嗎?”
佐羅用刀子似的眼神戳着李愛國,鄙視的神情似乎在說:一家之主,不存在的,你丫就是路易家族的頭號蛀蟲。
“鷹司狩的座標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鄙視歸鄙視,佐羅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還是很上心的,“你喝了很多酒,不能開車,我送你去好了。”
“不用。”李愛國撥了撥披在腦後的大bo浪捲髮,一臉傲嬌,“老孃外號千杯不醉,幾瓶低度數紅酒算什麼。現在給我架直升飛機我都能開。”
“那你去吧。”佐羅大手牽着小手把李愛國送到了停車場,目送她開車離去以後反手就是一個在線舉報。
“喂,我舉報科技園附近有人酒後駕車,目標爲女性,駕駛一輛紅色雷諾,一直在向西行駛。”
既然現在是法制社會,那教育不聽話的小屁孩兒這種事就留給警察去做吧。
雖然目測很快就會有人把她撈出來,但是多被抓幾次,按照菲爾怕麻煩的脾氣,以後應該就會老老實實找司機了。
科技園這一片本來就是開發區,白天的時候還稍微有點菸火氣,一到晚上頓時就變得黑漆漆,陰森森的,有些像鬼村。
李愛國哼着小曲兒唱着歌,自科技園開出來正打算一路向西,就發現道路前方竟然設了臨時路卡。
李愛國搖下車窗,滿眼迷茫地又問了一遍:“什麼證?”
雖然外號叫千杯不醉,但這傢伙微醺的臉色和身上濃濃的酒氣卻騙不了任何人。
趕過來執勤的交警都是老手,一看她這狀態,心裏頓時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什麼酒後駕車,這丫明明就是醉駕:“請出示一下行車證和駕駛證。”
李愛國把車掛上了檔,然後雙手環抱在胸前,靠着後椅跟他們玩起了大眼瞪小眼:“我沒有。”
媽賣批,自己這是什麼絕世鬼運氣?這個時間點,這種鬼都不肯來,鳥都不屑拉屎的地方,竟然會有交警設置關卡來查酒駕。
a國治安這麼好的嗎?
警察叔叔臉色一沉,黑得跟鍋底灰似的:“你沒有駕照和行車證?”
看着挺精神挺漂亮一小姑娘,怎麼路子就這麼野呢?無證駕駛加上醉駕,這完全已經夠量刑標準喫牢飯了。
“老孃不需要那種東西。”李愛國劃了根火柴,點燃了指縫間的菸捲,“想開車就開車咯,想開飛機就開飛機咯,反正又沒誰管得了我。唉,說到飛機我可真是失策,早知道路上有人查崗我就開飛機出來了,你們總不至於上半空中去查酒駕吧。”
四個警察裏邊兒最年輕的那一位壓低了聲音悄悄建議:“頭兒,我建議先把她帶回局裏,然後聯繫一下精神病院,這個人好像腦子不太好使。”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邊點頭邊默默拉開車門,把裏面故作深沉抽悶煙的李愛國揪了出來,然後一個漂亮的擒拿加反剪,恰好把人按在洗得發亮的車蓋上,“這位女士,你涉嫌無證駕駛,酒駕,危害公共安全,我現在依法將你逮捕。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你神經病啊!”常年到處橫着走的伯爵大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小陰溝裏翻了船,“知道老孃是誰嗎?老孃是……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但是我認識你們總統。”
對方無動於衷:“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總統又不認識我。”
“我還認識你們外交部長,財經部長,央行行長……”李愛國滿嘴跑火車,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結果對方一個都不認識,氣得她連眉毛都在發抖,“安全總局的王局你總認識吧!”
媽蛋,真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你今天就是認識誰也得跟我走。”對方不由分說的拉起李愛國就往警車裏塞,心裏還在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壓力真是太大了,動不動就出心理問題,這應該是自己這個月遇到的第四個精神病人吧。
墨園臥室,墨軒鈞摟着語輕睡得正香,牀頭櫃突然被手機帶得震動了起來。
第一次,墨軒鈞沒理它,翻了個身接着睡。
第二次,手摸過去按了掛斷鍵。
第三次,總裁大人終於直挺挺地坐了起來,面色嚴峻,眼放冷光,整個人身體周圍都籠罩着一股無形的怒氣:“誰?”
“全世界最可愛的墨大總裁,救命啊!”電話那頭傳來了李愛國雖然慌亂,但是卻依舊不失甜美的聲音,“我被警察抓了。”
墨軒鈞冷着臉發出了靈魂質問:“關我什麼事?”
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的律師,大半夜的打電話打擾人家清夢,你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做人的基本道德觀念?
李愛國看似委屈兮兮的吸了吸鼻子,但是哪怕隔着長長的電話線,墨軒鈞也能猜到這傢伙臉上那股不懷好意的奸笑:“墨總,他們這個派出所的條件可差了,空調不夠熱,茶葉特難喝,咖啡還是速溶的,我真的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咱們好歹朋友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這麼殘忍的吧?”
“我會。”墨軒鈞說得十分篤定。
李愛國幽幽地嘆了口氣:“好難過,看來我跟你沒什麼情分好談了。”
“我和你能有什麼情分?”墨軒鈞冷冷地挑了下眉,是你僱人殺我的情分,還是往我身上下毒的情分,“路易菲爾,我勸你最好謹言慎行,要是讓我太太誤會了什麼,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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