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12 齊人福
    ♂nbsp;   當下謝貽香連忙從篝火旁跳了起來,厲聲喝道:“趙小靈!你做什麼?”卻見不遠處趙小靈的被褥裏面,分明正裹着兩個人。聽到謝貽香的問話,寧萃的腦袋便從被褥裏鑽了出來,向她嫣然一笑、滿臉春色,說道:“良宵苦短,千金不換。妹妹何不一同過來,三人共度?”

    謝貽香只覺腦海裏“嗡”的一聲炸響,只覺滿臉滾燙。她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多說一句,轉身撒腿便跑。直到她繞過洞穴裏的湖泊,來到洞穴的另一側的巖壁下,這才緩緩平復下心情,心中一個勁地罵道:”不要臉!當真不要臉!”耳聽寧萃和趙小靈兩人的呻吟和喘息不斷從對面傳來,她只得堵上耳朵,在這一側巖壁下獨自安睡,卻哪裏還睡得着?

    迷迷糊糊中,謝貽香到底還是沉睡了過去,待到她再次醒來,陽光已從另一側石壁上的石洞裏射入,分明是第二天的早上。再看湖泊對面的寧萃和趙小靈二人,正偎依在篝火旁調風弄月,正是如膠似漆之際,根本就沒留意洞穴對面的謝貽香。再回想起兩人昨夜的舉止,分明是你情我願,而且寧萃還厚着臉皮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想來多半還是寧萃主動的也未可知。

    當下她忍住心中怒火,正準備過去質問寧萃,卻見篝火旁的兩人聊到歡處,寧萃笑得花枝亂顫,那趙小靈呆呆地望着她,忽然將她撲倒在地。地上的寧萃順勢擡起雙腿,夾住趙小靈的腰身,兩人又再次抱在一起。謝貽香面紅耳赤,哪裏還敢多看?她連忙打消了過去的念頭,急忙背過身子盤膝坐下,自行修煉起“秋水長天”的內力來。

    但是兩人弄出的聲響卻不斷從湖泊對面傳來,謝貽香聽在耳中,只覺心煩意亂,又怎能靜心練功?說起來謝貽香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面對寧萃和趙小靈這般舉動,雖然氣得咬牙切齒,卻哪裏好意思干涉過問,只得孤身一人苦苦忍耐,強迫自己心田無塵,全神貫注地修煉內力。

    如此一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謝貽香忽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卻是那趙小靈獨自走了過來,左手端着一碗稀粥,右手拿着一條烤魚,見謝貽香望向自己,頓時臉上一紅,努力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謝貽香也是大窘,連忙將頭扭開,趙小靈便將稀粥和烤魚放在謝貽香附近的空地上,也不敢多作停留,又回去和寧萃鬼混在了一起。

    謝貽香早已腹中飢餓,聞到粥和魚的香味,心道:“這兩人雖然恬不知恥,但他們的送來的東西卻是不喫白不喫。”當下她便將一碗粥和一條魚喫得乾乾淨淨,又繼續入定修煉內力。待到天黑的時候,趙小靈又默默送來了一條烤魚和幾枚野果,順便將先前的碗筷收回,還是沒和謝貽香交談半句。

    如此一來,洞穴裏的三個人便算是達成了和解。趙小靈除了每天來給謝貽香送兩次食物,其它時候都與寧萃廝守在一起,並不前來打擾她。而謝貽香也不干涉他們兩人的風流舉動,實在忍無可忍之時,便將耳朵死死捂住。轉眼間便是七八天過去,謝貽香除了練功,早已將洞穴裏的每一處地方都尋了個遍,卻還是沒找到其它出路,不禁心灰意冷,對此再不抱有希望。

    而洞穴裏的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寒冷,謝貽香身上裹着皮裘,也依然徹骨生寒。洞穴當中的湖泊雖未結冰,但也已經和冰水差不多冷,粗略一算,卻是冬季已經來臨,想必外面的整個天山北脈,已然是冰天雪地的景貌。

    這一晚趙小靈送完食物後,又從他那邊抱來了一大把枯枝,在謝貽香棲息的巖壁前也生了一堆火。謝貽香心生感激,便淡淡說了句“多謝。”那趙小靈見她終於肯和自己說話,頓時喜笑顏開,正想和謝貽香多說幾句,卻見她已將頭轉開,再不理會自己,只得暗歎一聲,怏怏而歸。有了這個火堆,謝貽香才終於睡了個好覺,誰知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她卻被一陣腳步聲驚喜,睜眼一看,卻是寧萃孤身走了過來。

    謝貽香心中一驚,急忙坐起身子,沉聲問道:“你來做什麼?滾開!”只見寧萃臉色紅暈,顧盼生輝,傷勢顯然已經痊癒。聽到謝貽香這話,她非但不走,反倒靠近幾步,裝模作樣地問道:“我可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來多謝妹妹當日的不殺之恩,又何必如此見外?”謝貽香啐了一口,低聲說道:“傷風敗德,不知廉恥!”

    寧萃卻不以爲意,笑道:“眼下你我和小靈三人,都被困死在了這個洞穴當中,也不知何時才能出去,又或者此生再也出不去了。似妹妹這般如花美眷,正值青春年華,難道便忍心如此虛度光陰?”謝貽香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脫口問道:“你說什麼?”

    寧萃不禁嘆道:“妹妹何必明知故問?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自古以來,二女共事一夫,本就是再正常不過之事。我一直將你當作姐妹朋友,如今這洞穴裏便只有小靈一個男子,倒也不能被我一人獨佔。只要妹妹點頭,我們姐妹兩人便索性一起從了他,讓小靈這個傻小子也享享齊人之福,豈不是一樁美事?”

    聽到這話,謝貽香氣得當場跳了起來,指着寧萃罵道:“你……你……”詞到嘴邊,卻又覺得難以啓齒,罵不出口。寧萃卻絲毫不覺得羞愧,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師兄先競月自幼青梅竹馬,而且還訂有婚約。可是這一路上我在暗中窺探過好幾次,你們二人事事以禮相待,倒像是一對兄妹,未必存有什麼情愛之慾,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更何況我們三人未必能夠離開這裏,難道妹妹爲了這麼一樁婚約,竟要選擇孤獨終老?”

    她說到這裏,謝貽香已是暴跳如雷,當即拔出腰間亂離,狠狠向寧萃身上劈砍過去,口中厲聲說道:“你以爲我當真不敢殺你?”寧萃連忙避開刀鋒,搖頭說道:“我本是一番好意,妹妹又何必如此動怒?你既然不領我的情,那便當我沒說過。”謝貽香一揚手中亂離,再次喝道:“滾!”

    誰知寧萃不僅不走,還轉身在巖壁旁的草木叢裏尋找起來,隨即揀出一根酒杯口粗細的樹枝,笑道:“話說你我都是習武之人,在這洞穴裏左右無事,可別把武功鬆懈了。既然妹妹刀已出鞘,何不趁此機會切磋一番?”

    謝貽香哪有心情和她比試?再次說道:“我叫你滾!”寧萃卻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其實我心裏清楚,這些日子小靈和我日夜尋歡,難免會打擾妹妹。想必你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何不趁此機會,盡數向我發泄出來?也免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這話一出,謝貽香差點沒當場氣暈過去,既然寧萃一心求死,自己這便成全了她!當下謝貽香奮力劈出手中亂離,化作一條緋紅色的刀光,直取寧萃的咽喉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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