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41 九道關卡
    頓時便有八個洞庭湖門下綠衣漢子走上前來,向三人施了個禮,躬身說道:“我家主人已在前方的御筆峯內恭候大駕,請各位好漢隨小人同往。”先競月、謝擎輝和言思道三人對望一眼,當即便讓着八個綠衣漢子帶路,遠遠跟在他們後面前行。

    此刻放眼向南而去,但見一路上營寨密佈,幫衆駐紮之處相互間緊羅密佈,安置得極是深嚴,當中暗合行軍佈陣之道,一看便是兵法名家的手筆。龍躍島這一大片營寨中,合計有三個小丘、兩條溪流,皆是攻防的關鍵所在地,都設立下了關卡。謝擎輝不禁看得連連點頭,顯是對這龍躍島的佈局極爲讚許。他忍不住問道:“這洞庭湖的拜山之禮難不成已經被我們盡數通過,否則如何會有這八個幫衆前來迎接我們?”

    言思道剛從那通道出來,便已點起一鍋旱菸。他吞吐了幾口旱菸,搖頭沉吟道:“如那唐老闆所言,這洞庭湖所謂的拜山之禮,當中有三道機關、三道難題和三位高手,合計九道關卡。如今那三道機關已被姓曾的婦人撤去,‘巨靈神’、‘九龍吸水局’和山壁上的‘登峯造極’三道難題,也已被我們盡數破解。至於‘登峯造極’兩個傢伙,自然是三位高手中的兩位。如今我們已經將這些拜山的關卡盡數通過,後面應當不會再有什麼阻攔了。”

    謝擎輝不解地問道:“若是照先生這麼說,在這拜山之禮中,好像還有一位高手不曾露面,何以見得後面就不會有阻攔?”頓了一頓,他又補充問道:“莫非那路呈豪也是三位高手中的一位?”

    言思道嘿嘿一笑,說道:“要知道從這裏開始,後面已是龍躍島的屯軍駐紮之地,我若是江望才,必定不會把江湖上的恩怨牽扯到這裏來解決。至於那路呈豪,他本是洞庭湖的三當家,這爲江湖人而設置的拜山關卡,只怕還輪不到他親自出馬。所以方纔他的出現只是代表神火教一方的勢力來誅殺我們,多半不算在這拜山的九道關卡中。至於這拜山之禮中,還有一位不曾露面的高手,嘿嘿,老夫雖不敢斷言,但若是預料不錯,只怕我們今日是見不到這位高手了。”

    先競月根本便不在乎往後是否還有阻隔,當即舉步往前走去。謝擎輝只得快步跟上,說道:“競月,方纔那路呈豪毀約在先,又死在了你的刀下,洞庭湖上下豈肯散罷甘休?只怕他們可不會遵照拜山的規矩來接待我們。”

    言思道邊走邊說道:“小謝將軍倒是多慮了,老夫一早便已說過,洞庭湖的這湖水乃是深不可測。就眼下的局勢來看,洞庭湖的內部多半是出了什麼大亂子,當中至少分裂成爲了三個派系。所以方纔那區區一個路呈豪的舉動,僅僅只能代表那‘太白金星’和‘龍女’所在的神火教,根本代表不了整個洞庭湖。”說着,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指着龍躍島南面一座十來丈高的山峯,高聲說道:“老夫若是猜得不錯,那天下第一悍匪、洞庭湖湖主江望才,此刻就躲在那裏,便是他們說的‘御筆峯’了。”

    果然如同言思道所料,三人繼續前行,一路上沿途竟沒受到絲毫的阻隔。偶爾碰上

    巡視的綠衣幫衆,見到三人也只是微微點頭,並不多問一句。想來今日先競月、謝擎輝和言思道三人前來拜山之事,乃是全島皆知了。三人跟着那八個綠衣漢子,徑直從那一大片營寨中穿行而過,依次通過當中的三個小丘和兩道溪流,約莫小半個時辰,便已來到了那座十來丈高的山峯之外。

    那山峯門口立刻便有綠衣漢子上前行禮,躬身說道:“三位拜山的客人請稍後,小人這便通知江爺迎客。”先競月微微點頭,心中的憂慮卻越來越重。此刻江望才一方若是兵刃相見,即便是刀山劍林,自己也是等閒視之,不會放在心上,然而這後面半程行進,洞庭湖上下分明竟是以禮相待,叫人摸不清他們的用意。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知眼下這座山峯之內,又有什麼玄機在等候着己方三人。

    那帶領三人前來的八個綠衣漢子,此刻已前往通報,沒過多長時間,便聽那山峯內發出一陣鋼鐵絞動之聲,整個山峯也隨之微微晃動起來,伴隨着四下滑落的泥沙,一整座山居然拔地而起,從泥土中兀自往上升起;就在那山峯腳下,一道深埋地底的暗門已然出現在了衆人眼前。當即便有幾名綠衣漢子將那道暗門拉開,門後是個黑漆漆的洞穴,看模樣乃是通往眼前這山峯的內部。

    謝擎輝眼見這般壯闊的場面,不禁有些咋舌,驚道:“這……這麼一整座山峯,居然就這麼升了起來?”他實不敢想象眼前這座上千萬斤的山峯,竟能通過機關的操控拔地而起。旁邊言思道卻一眼看破了當中的玄機,哂笑道:“這山根本便是假的,裏面早已被掏得空了,只留下外面一層空殼。不過話說回來,江望才設計的這一手倒是漂亮得緊,來人若是不明其中的詭道,只怕當場便會被震懾到。”

    只聽有綠衣漢子恭敬地說道:“此處乃是龍躍島上的‘御筆峯’,江爺早已在裏面恭候三位多時,諸位請進。”先競月微微點頭,當下右手輕按腰間的紛別,仍舊是當先領頭,踏入了通道之中。謝擎輝和言思道兩人跟在先競月身後走進同道,這次時間倒是不長,不過片刻間的工夫,但覺眼前一亮,三人已身在山峯之內。

    正如言思道所料,這所謂的“御筆峯”內果然是空心的,從外面看到的整座山峯,不過是一層外殼。只見這山峯之內,眼前是一大塊二十多丈方圓的廣場,整整齊齊地跪立着上百名洞庭湖門下弟子,無一例外全部穿着洞庭湖那特有的綠衣;鏤空的山峯頭頂上,被人爲地開出個大洞,陽光正好從這洞裏射人,映照着南面山壁上一塊凸起的平臺。

    一個冷眉冷眼的中年漢子此刻正坐在那凸起的平臺上,面對平臺之下廣場上那上百名綠衣漢子的跪拜,默默地凝視着臺下所有人。他就彷彿是這山峯之內唯一的神祗,高高在上俯視衆生。

    先競月此時離平臺上那中年漢子雖有數十丈距離,但他神識一轉,頓時便已察覺出那人身上的殺氣極重,內息流轉間如行雲流水,可見修爲極是高超,絕不在那“虎行天下”路呈豪之下。當下他緩緩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閣下便是江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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