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樣嬌婿 >第六十三章 看診
    含香見葉清潭站在那裏出神,便道:“這是府裏的書齋,公子小姐都在這裏求學問,這裏的風景是最好的,特別是這一湖的荷花,雅緻得很。”

    葉清潭點點頭,心裏涌起一股暖意。

    轉來轉去有半柱香的功夫,纔到王爺夫人的寢居外。

    門裏迎出來一個婆子,穿着掐銀絲鑲牙邊的夏衣,目光冷厲地打量葉清潭。

    “童嬤嬤,這位是女大夫,也是請來給夫人瞧病的。”含香見到童嬤嬤,臉上堆滿笑,清瘦的臉也顯得沒那麼刻薄了。

    葉清潭望着童嬤嬤,心裏生出一絲沒來由的畏懼。

    “她是大夫?讓她先在門外候着吧,等裏面的兩位大夫瞧完了,等我吩咐,再讓她進來瞧。”童嬤嬤回身進屋,門簾子剛擱下,又被打開,探頭出來,“給她搬張椅子,到陰涼的地方先坐,裏面的兩位指不定要看到什麼時候!”

    含香應着,要去一旁的下人屋裏搬椅子,葉清潭攔下她,“不用了,我在廊下候着就好。”

    “那也行,我去看看含笑,也不知搞什麼,到現在還不過來。”含香說着,就轉去九曲橋找含笑去了。

    葉清潭扶着欄杆坐下,望着眼前的花埔,一對蝴蝶你追我逐翩翩起舞。對童嬤嬤,她的記憶裏總是閃爍着一雙冷冷的眼神。童嬤嬤是王爺夫人的近侍,是當年王爺夫人陪嫁的侍女。

    府中上下都要讓童嬤嬤三分,葉清潭上一世在王府做侍女時,也總是躲着童嬤嬤,要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童嬤嬤,不是被賣出府去,就是降爲最下等丫鬟,罰去雜役房做苦工。

    四周靜悄悄的,就像深谷裏的寂靜一般,連守在門口的兩個掌門大嫂子都像屏住了呼吸。靜得讓人倦倦思睡。

    蝴蝶飛走了,葉清潭眼睛也盯得發酸了。鼻息裏的花香成了催眠的味道,眼皮沉沉地快睜不開了。乾脆扶在雕欄上眯眼。不一會,竟睡着了。

    “喂,快醒醒,輪到你了!”

    眼前罩着一片陰影,揉揉眼睛纔看清含蕊的臉。含蕊滿面憂傷的神情映入眼簾,葉清潭知道,剛纔進去的兩個大夫沒能看好王爺夫人的病。

    睡得有點久,身子僵在窄窄的椅子上,不好起身。含蕊扶葉清潭慢慢起來,幫她活動一下手腳,“好些了嗎?”

    “真是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姑娘貴姓?在何處行醫?怎會來到此地?又爲何想要給我們夫人治病?”

    含蕊的眼神和當初在白帝城初見時一模一樣,這讓葉清潭覺得很親切,不由自主地拉住她的手。

    含蕊怔了一下,看似無意地甩開葉清潭的手。

    葉清潭只好在心裏苦笑,含蕊是不記得她了。可是自己爲什麼還會記得白帝城的事,輕詡師傅,莫黎帝妃,還有墨痕……

    “姑娘請回答我,如果不把問題搞明白,童嬤嬤是不會讓你進去給夫人瞧病的。”

    含蕊見多了大夫給王爺夫人瞧病,對眼前年紀輕輕的葉清潭,根本不抱什麼希望。童嬤嬤不交待這些話,她也會問仔細,王爺夫人的病不是誰想瞧就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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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都城現在到處張貼着尋人懸賞,懸的可是燕赤王府過去的小姐燕婉兒,大王親封的錦繡公主。如果公主找不到,燕赤王府必定跟着遭殃,夫人的病只怕更熬不過去了。

    “民女姓葉,祖傳的醫術,雖不能將死人醫活,卻能藥到病除,醫好各種疑難重症。以前在哪裏行醫?”葉清潭笑道:“四海行醫,懸壺濟世,哪裏有病人就去哪裏,沒有固定行醫的地方。”

    “那到是一位世外高人呢!請隨我來。”

    “瞧含蕊姑娘的氣度,不像是爲人奴婢的,怎麼會在王府當差呢?”

    葉清潭記得,含蕊曾跟她說過,她是跟她爹去京城書館途中被黑風捲走。按道理,從鏡臺歸來,不是應該和她爹在書館嗎?怎麼會出現在燕赤王府?

    含蕊苦笑一下,“我的確不是王府裏的奴婢,不過我孃的姐姐在王府裏做事,王爺夫人病重,跟前需要一個經常和她說話的人,我娘就讓我過來幫忙。主要還是俸酬給得寬厚,我們家纔到這裏安家,處處需要用錢。”

    葉清潭點頭,心裏卻想,王爺夫人病重,她的親生閨女燕婉兒怎麼沒有在跟前服侍?

    王爺夫人生育六位公子以後,終於盼來了一位小姐,她和王爺最寵愛的燕婉兒,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着,燕婉兒也出落得溫婉可人,和葉清潭的容貌不相上下。

    燕婉兒現在會在王府嗎?葉清潭當然記得王爺夫人安排的那場真假公主調包的把戲,現在風聲過了,親生女兒也該回到父母跟前盡孝了吧!

    含蕊在前頭引路,進門連着三進的屋子,每一進都候着兩個垂手而立的丫鬟。含蕊撩起裙裾輕擡玉足,聽不見一絲腳步聲。葉清潭照樣學樣,兩人像兩隻貓一樣,穿堂過室,到了一間窗簾低垂的屋裏。

    屋裏重重疊疊掩着暗紫的紗帳,門窗緊閉,一點聲音也沒有,感覺不到一絲生氣。空氣中蘊蘊着描述不清的藥味,氣氛壓抑窒息。

    童嬤嬤從紫紗帳後閃身出來,含蕊俯在她耳邊悄聲說話。童嬤嬤點了點頭,讓含蕊去外間候着。

    童嬤嬤盯着葉清潭背上的包裹,葉清潭解下來遞給她。

    童嬤嬤解開包裹快速地掃了一眼,輕聲問:“葉大夫怎麼沒帶藥箱?”

    “民女行醫從來不帶藥箱,只負責開方問診,藥你們可自己去配。”

    童嬤嬤終於褪去眼底的狐疑,伸手拉開一重紫紗帳,示意葉清潭進去。

    四扇四季大繡屏遮在牀邊,繞過繡屏,牀幔低垂,室內的光線暗沉,透過窗紗只有細細灑進的幾絲光點。

    葉清潭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就要見到養育她十五年的夫人了,這個養她又害她的夫人現在該是什麼樣子?

    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近前。

    “擦~”童嬤嬤點燃兩盞蓮花宮燈,放在牀邊,把牀頭已經熄滅的兩盞宮燈換走。

    一層層地打開牀帳,終於露出一牀妃紅織錦絞花被子,裏面躺着一個婦人,四五十歲的樣子。

    瓷白的臉寵沒有半點生氣,眼睛微閉着,鼻息似乎已經停了。嘴角微微翹着,似笑非笑的樣子,好似在做一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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