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三十六章 浮華·應是故人
    來到中州又是幾日而去,花箋也從寶丘和幡幽口中知曉了這稀寶齋是雲浮爲了她所建,她纔是這稀寶齋的主子,寶丘和幡幽則是這稀寶齋的代掌。

    同時,花箋也曾經是他們的恩人。

    至於她和雲浮之間的關係,寶丘和幡幽並未多言,只說他們二人的淵源頗深,早便互有情意。

    若是花箋不曾在寒水鎮和雲浮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花箋大約是不會那麼快相信寶丘和幡幽的話的,畢竟寶丘和幡幽對她來說也陌生的。

    本來花箋是還想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她以前的身份,知不知道她爲何會失憶,只是後來想了想就沒有問了。

    雲浮沒有告訴她她往日的身份和失憶的緣由,那必然有他的理由,想必她的那段過往必然也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既然這般,與其知道,那還不如不知道,免得徒增煩惱。

    花箋在這稀寶齋過的自在,青綠、橙藍和寶丘、幡幽也相處甚歡,不過花箋覺得這幾日幡幽似乎有些仇大苦深。

    看了幾日幡幽的苦瓜臉,花箋到底還是好奇了,於是趁着幡幽有空,花箋便找幡幽問了問緣由。

    這不問倒還好,一問便讓花箋足足笑了半個時辰。

    原來讓幡幽仇大苦深的並非別人,就是花箋自己,其緣由就是自從花箋和青綠橙藍來了之後,寶丘就再也沒有回過他們的寢房。

    而且寶丘整日不是在看在這花箋,就是在準備看花箋的路上,要麼就是和青綠橙藍二人聊花箋的事情聊到半宿,然後便直接宿在了青綠和橙藍那裏。

    說白了,這幡幽就是爭風喫醋了,並且還是同幾個女子爭風喫醋。

    看幡幽這般,花箋倒是遊些同情他了,不過同情歸同情,那也要等她笑完再來同情。不過這廂花箋還沒有笑完,那廂便有人前來通傳,道是有客來訪稀寶齋。

    幡幽作爲稀寶齋的代掌,自是不能不管。至於花箋,現下的她作爲稀寶齋的主人,自然也是有必要瞧上一瞧,瞭解瞭解稀寶齋是怎麼做生意的。

    稀寶齋的訪客是兩名男子,左邊的男子身形略高,手中一把橫笛,身着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白裳,上的羊脂玉髮簪將他的頭髮束起,面容生的姣好,眸中自生沉穩,給人靜若潭水之感。

    右邊的男子則穿着墨色的衣袍,腰間繫着玉帶,手持一把摺扇,面容俊雅,氣質少了幾分沉穩,多了幾分跳脫。

    稀寶齋有三道,一道爲乾問道,爲到訪求問之人所行道。二道爲奢取道,爲先求奇物,得償後必付代價之人所行之道。三道爲予舍道,先付代價,後取所願之人便行此道。

    乾問道是稀寶齋這三條道最少人會走的道,稀寶齋在中州三年以來,這兩個男子可以排在走乾問道的第三。

    其實也還不是讓幡幽覺得稀奇的,稀寶齋雖然對於來客沒有種族和人羣之分,但來着大多都是靈族和常人,極少會有除靈師前來,而且這一來便是兩個。

    這兩人不會是來鬧事的吧?若是,幡幽只得爲他們二人默哀了,畢竟這稀寶齋可不是他們兩個小小除靈師就能對付的了的。

    不過幡幽顯然是多慮了,因爲那兩個除靈師一入大堂後,他們的眼神便一直在花箋身上,那眼神之中有驚訝,有不可思議,也有幾分激動和喜色。

    幡幽這多慮還沒下去一會,另一個多慮便上來了,這兩個除靈師不會也看上花箋姑娘了吧?這般一想,幡幽不由的輕咳了幾聲。

    那兩個男子聞言,這纔回過神,忙俯首作揖道了句失禮並自報了姓名。

    白衣的名爲花安之,墨衣的則是花風輕。

    五年前,黎山劫難平息之後,花安之便和花風輕一同隨着諸多黎山弟子拜了別黎山。雖說黎山待他們並不算差,但那段時日的所見所聞顛覆了他們所知所熟的黎山。

    心中有核,便難長久,與其越來越不喜黎山,倒不如早日離去,日後想起來對於黎山亦會留着幾分歡喜。

    原本拜別黎山之後,花安之和花風輕是分道揚鑣了的,不過後來又因除靈之事相遇,花安之還久了花風輕一命,他們這才一同遊走世間,同行除靈之事。

    在這兩年的多遊走中,花安之和花風輕也遇上了不少曾經的同門弟子,花漾和花寒鋒也好,花離殤和花溪也好,都遇上過。

    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竟然還會遇上花箋,遇上這個他們以爲此生都見不到的小師妹,這讓他們怎麼能不喜?怎麼能不失態?

    花箋跳下天梯那日,但凡身在黎山的人都知道,黎山本因花箋而起,後又想利用花箋經久不衰,花箋本是有權利和能力覆滅黎山的,可她到底還是放過了黎山,還爲黎山永絕了後患。

    試問這樣的一個女子,他們如何不敬?又如何不會記掛於心?

    只是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花箋的麼?她看着他們的眼神這般的陌生,似乎她從來就不認識他們一般。

    可這女子的樣貌,她的氣息,她的氣韻,分明就是花箋錯不了的!

    聽到這兩個除靈師自報姓名,幡幽自然是知道這二人的身份了,他們是花箋在黎山的師兄,應該也算的上是故人了。

    “幡幽,我是不是應該認識他們?”不等幡幽開口,花箋便這般問道。

    幡幽聞言,他吸了口氣,而後笑了笑,“姑娘說應該識得,那便是識得。”

    聽到花箋和幡幽問答,花安之和花風輕也猜到花箋大約是失憶了的,本來他們覺得有些惋惜,但是想着花箋的那些過,忽而又覺得,有些事記得不如忘了的好。

    這般一想,心中便也釋然了。

    他們倒是希望花箋永遠不要想起黎山的那些事,那些然人痛苦不堪的過往,就算那一日花箋想起來了,也希望那是花箋身側有人早已將過往的那些傷痛撫平,還她平和安寧,給她帶去歡樂和明亮。

    因爲花箋,她該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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