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詭卷書 >第九十章 他殺
    翌日清晨,狄青在咚咚鼓聲中清醒,眼皮子才掀起來一半,就看見印許在旁邊那個鋪上睡覺。

    這一間都是寺丞的,怎麼印許睡這兒了

    這還了得,萬一哪個寺丞有潔癖怎麼辦,以後看到印許豈不是不痛快。

    衣服都沒整理,鬆散的亂七八糟,他先一個身跳下牀,去拍印許。

    外面還很黑,他藉着常燃的蠟燭,晃悠到印許身邊。

    “喂喂,你的在隔壁幾間,趕緊過去,萬一來人看到的話,你以後會被穿小鞋針對的。”

    手上用力的推搡印許。

    印許皺着一張臉,煩樣。

    門突然被敲響了,一個侍衛的聲音。

    “寺丞,您醒了嘛出大事兒了,您剛接手的案子,兇手自盡了。”

    誰自盡了

    狄青一下子清醒過來,身子站直,貼到門旁邊。

    “醒了,你再說一遍,誰自盡了”

    “就是京兆府昨天送來的都知案兇手,好像叫什麼降臨。”

    ......

    印許瞬間醒過來,直接嘭地一聲跳下牀。

    他師兄怎麼了

    他幾步到門前前,準備開門質問。

    現在印許一身不清醒,卻帶着周身戾氣,雙眼赤紅,跟要喫人一樣。

    手才伸到門把,狄青一把按住,看着有點控制不住的印許。

    “好,我穿好衣服馬上去,不要動現場,等我去。”

    門外應了聲是,小步就跑開了。

    印許手扭着勁兒,想衝出去。

    狄青按不住他,最後一把撐住門。

    “穿好衣服,走,我們去看看。你急成什麼樣子都無濟於事,你先冷靜。”

    印許兩隻手扯着衣服,動作幅度特別大,臉上肌肉僵硬。

    “我不像你,你朋友死了喝幾口酒就能安靜的去保護豆蔻,去追查梵音。”

    這話衝口而出,絲毫沒有避忌,徹底的說完之後印許安靜下來。

    狄青正在慢慢整理衣服,穿鞋子,整個過程都堵在門口。

    兩個人整理的也算得上整整齊齊之後,開了門,均是急行大步。

    當走到降臨所在的牢房的時候。

    穿過木欄,看到窗戶上掛着一根革帶,降臨安詳的掛在革帶上面,脖子間的黑色革帶刺眼的厲害。

    印許趴在木製柵欄上,帶着絕望和驚愕,眼睛都凸出來了。

    手無力的拽了拽狄青的衣裳,“我是不是看錯了”

    狄青抿着嘴,看了一眼印許,跟跟在身後的獄卒們說:“現在去放下來。”

    印許手重重地滑下,垂掉在身側。

    又關心地看了一眼印許,他臉色發灰之外,精神目前算得上勉強。

    跟着獄卒進去。

    幾個人把降臨擡下來,在他屍體挪下來之後,他屍體遮擋住地牆上寫了一團是東西。

    狄青手朝後面伸伸,勾勾手。

    立馬有人遞上來一盞油燈,“謝了。”

    隨後舉着油燈去看。

    牆面上繪着一個日晷,指着午時。

    狄青愣了愣,這是怎麼回事手在牆面上一模,粗劣地墨畫上去的,筆觸隨意。

    但是看不出來有什麼意義。

    印許也走進來了,站在狄青身後。

    狄青指着牆上的繪圖。

    “這個和降臨生前有什麼指向性,或者特殊性、相關性的東西”

    印許看了半天,搖搖頭,表示他也看不懂。

    獄卒已經把降臨的屍體平放下來。

    “走,去看看屍體。”

    跟印許說完之後,語氣頓挫起來,指使着獄卒:“叫仵作來,記驗屍卷宗,晚點送過來。”

    然後他蹲在降臨旁邊。

    降臨眼睛緊閉,嘴脣張開,舌頭伸出部分,雙手緊握。

    再看了看脖子,革帶勒出來的是喉結上方,繞耳到脖子後面,革帶所壓得地方產生了一圈深紅色。

    但是喉結下方又又一圈紅色散開得痕跡,着重的看了看這一道,不像是有東西勒住脖子,因爲沒有很明顯的兇器痕跡。

    像又不像,很奇怪。這個痕跡不應該有才對。

    “你師兄有沒有對什麼過敏,脖子會發紅”

    “沒有。”

    狄青又摸了摸脖子那一道不深的紅痕,狐疑的眯着眼睛。

    挽起降臨的衣袖準備看手,降臨的手是緊緊握住的,腕子上也有部分像脖子那種紅色痕跡,顏色更淡。

    “窒息而死,但不是自殺,是他殺。”

    印許:“我師兄是不會自殺,但是你從哪裏有看出來這是他殺。”

    “死者舌頭伸出來,一般都是再喉結下分勒死纔會這樣,但是這個革帶卻掛在喉結上方,正常情況他應該是舌尖抵齒纔對。你再看看,這個脖子下面和手腕上各有一道紅痕。一道束縛雙手,一道勒住脖子。”

    印許雙手捏拳,青筋直爆,雙眼直接充血。

    這要殺害降臨的兇手在旁邊,狄青覺得他可以直接抽出陌刀,把那個人一劈爲二,這都屬於印許的正常反應

    爲了安慰,狄青捏了捏他的肩膀。

    “你師兄原本就沒有幾天。”

    這個安慰着實捉急,印許隱忍着厲害。

    這個都知案才結束,孫二郎和荀舟還沒搞明白,這下子又來一宗

    天亮了,狄青交代好存放屍體。

    然後說有事就騎馬出去,找到了之前替他寫信的那個攤子,把印許曾今給他的一團墨的紙張遞出去。

    “聽聞你是整個長安最懂紙的人,我想知道這個寫得是什麼。”

    那張紙上一團漆黑的墨,紙張摸這略厚。

    這個書生模樣的人搓摸了下,看了幾眼狄青,眼神下瞟到他腰間那塊大理寺的牌子上。

    “不做當官的生意,愛莫能助。”

    說着就把東西丟到狄青手裏,自己籠着手看看左邊,看看右邊。

    狄青把要拍彈了下,發出一聲輕響。

    “幫忙看看,這個可是破都知娘子案子用的。”

    這個話一說,那個人臉色變了下。

    “您是狄寺丞”

    現在滿長安都知道狄青接手了這個案子。

    “是,幫我看看”

    這下子,書生倒是生猛,指着他的腰牌。

    “給我看看,不是騙我的,我就給你看。”

    狄青腰牌一翻,他的名字就翻出來了。

    書生又從他身上拿走那張紙,摸了下。

    “還好是這種紙,換一種可能就真看不到裏面寫的是什麼了,晚點送過去給你。”

    狄青坐在他攤子面前,“不用,這份證據我急用。”

    這個是大理寺卷宗室的,寫的是徐正毅的罪行,柳都知和許柳兒死前留下的罪行詩

    到時候上交都知案的時候,徐正毅也跑不了。

    有了這個詩,御史臺調查方面就能擴大明細化。

    他一隻手捂着額頭。

    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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