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沒有仔細看,只看到一個罐子,沒有看到罐子上面還繫着一個杯子。
看到那杯子,我猜到那個罐子裏裝的應該是水。
不過,那罐子被那人隨手扔在地上,倒了,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水。
想到這裏,我趕忙將御蒙放下,跑過去,將那罐子扶起來。
扶起來一看,看到那罐子裏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水了。
那罐子不大不小,也不知道這罐子裏的水夠不夠季雲初用。
而我也沒有問季雲初需要多少水。
我忽然想起御蒙說我做事不靠譜,我感覺我做事確實不靠譜,竟然忘了問季雲初需要多少水這麼關鍵的問題。
不管了,有水總比沒水好,我先把這些水帶給季雲初,先讓季雲初造出一些血來。
要是不夠,我再下來找水。
我提着那罐子,往御蒙走去。
回到御蒙身邊,我又愁了。
御蒙太重了,我拖着他上山,不僅困難,還耽誤時間,我心想還是把他喊醒吧。
“御蒙,御蒙”我又拍御蒙的臉,又晃御蒙的肩膀,叫了十幾聲。
但御蒙一點反應都沒有。
忽然,我想到了溶江,想到溶江說御蒙在,他就在,就喊道:“溶江,溶江,你快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如果溶江出來幫忙的話,那我將會輕鬆很多。
可是,我喊了溶江半天,溶江都沒有出來。
御蒙昏迷不醒,溶江又不出來,我只有拖着御蒙上山了。
我看到地上有那人留下的繩子和砍柴刀。
我將那繩子和砍柴刀都撿過來,用繩子將御蒙的腿綁好,免得拖他的時候,他的腿分開了不好拖。
綁好後,我拖着御蒙試了試,沒問題。
但是我拖着御蒙,就沒法拿罐子和砍柴刀了。
我就先把罐子和砍柴刀往前拿拿,然後再回來拖御蒙。
正好那罐子是泥土燒的,不小心就會碰破,先把它拿走,也免得它破了。
離開山時,我怕自己找不到回去路,特意做了一個記號。
我一口氣把罐子和砍柴刀拿到那個記號那裏,纔回來拖御蒙。
御蒙太重了,我拖着他十分喫力,拖到那個記號那裏,我都快累虛脫了。
我彎着腰,緩口氣,歇了一會兒,就拖着御蒙繼續往山裏走。
御蒙實在太重了,我才往前拖了一點距離,就一點都拖不動了。
我累的氣喘吁吁,口乾舌燥。
很想喝水,但那水是給季雲初救命的,我不敢喝,只靠吞唾沫緩解。
我忍着累,跑回去把罐子和砍柴刀拿過來。
“呼呼”我坐在地上喘息,感覺這樣交換着拖御蒙和拿罐子、砍柴刀,浪費時間不說,我體力也難以跟上。
我已經耽誤一夜了,要是再耽誤下去,誤了季雲初救治的時間就完了。
而且季雲初的內丹還在我這裏。
我看着滿地的落葉,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就是把御蒙放在這裏,我一個人上山。
等我把水交給季雲初,再下來拖御蒙。
在往御蒙身上蓋樹葉時,我感覺我這是在埋御蒙。
不知怎麼的,我又想到我曾被御蒙逼着挖了別人的墳,心想現在我“埋”御蒙,有點像報應的意思。
將御蒙埋好了,我怕自己忘了這個地方,就拿着砍柴刀,將御蒙旁邊的兩棵樹給砍斷幾根樹枝,往遠處扔了扔。
扔完,我又看了看御蒙,感覺沒問題了,就提着罐子,拿着砍柴刀,快速往山上走。
走了許久,我纔看到一個被樹枝蓋着的山洞。
看到樹枝還好好的蓋在山洞口,我知道沒有外物進去傷害季雲初,心裏放心不少,手拄着砍柴刀,快步走過去。
“季雲初”走到山洞前,我一邊將那樹枝拿開,一邊喊季雲初的名字。
山洞裏靜悄悄的。
我的心又提起來了,趕忙進山洞,看到季雲初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身邊的小糖山還在。
山洞裏本來就比較暗,我進去後就更暗了。
我把發光石拿出來,將罐子小心的放到一邊,扶起季雲初的腦袋,掰開他的嘴,把內丹拿出來,放進了他的嘴裏。
那內丹進了他的嘴,就自動往他喉嚨裏滑。
“季雲初”看着季雲初吞下了內丹,我輕輕喊了一聲。
季雲初沒有反應。
我又喊了一聲,連喊了三聲,季雲初才緩緩睜開眼睛,極其虛弱的說道:“姐姐,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我帶了一點水,不知道夠不夠。你先用着,不夠的話,我再去找。”
季雲初都沒看我帶了多少水回來,就道:“夠姐姐,你找綠色水波方塊包裝的糖和透明紙包裝的糖。”
“好。”我將季雲初輕輕放下,在那一小堆糖山裏找季雲初說的糖。
透明紙包裝的糖很好找,我很快就找到了。
找到透明紙包裝的糖後,我又找綠色水波方塊包裝的糖,但找到了兩種,一個是正方形,一個是長方形。
我覺得季雲初說的方塊應該是指正方形,但我不敢確定,就將那兩種糖拿給季雲初確認。
季雲初眼睛看着我左手裏的綠色水波正方形包裝的糖,道:“左手的是。姐姐,我造血需要七天七夜。這七天七夜,你不喫東西不行。透明紙包裝的糖是辟穀丹,人吃了可以十天不喫東西,也不會感到餓。”
“姐姐,你別再拒絕我了。如果哥哥怪罪下來,一切罪責我承擔。”
“我喫,我喫”御蒙還在山下等着我救呢,我不喫,怎麼救他
就算他以後知道了怪我,我也有理。
要是他不講理,還怪我,那我認了。
我當着季雲初的面,把那辟穀丹吃了。
看我吃了辟穀丹,季雲初的眉眼舒了舒,應該是在笑。
喫完辟穀丹,我感到肚子那裏火熱熱的,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着,我渾身的飢餓、疲累瞬間一掃而空,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