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阮葉雯才喃喃地說出這句話來。
阮天祿一震,下意識地問道:
“什麼事?”
阮葉雯神情苦澀地看了阮天祿一眼,道:
“改日,請嬸嬸一起到家裏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這件事情。”
“好。”
阮天祿也並未勉強,點點頭,帶着阮家康轉身離去了。
晚上,司琰抱着阮葉雯躺在牀上,但阮葉雯的心思卻明顯不在司琰身上,眼神怔怔地看着某個地方,一陣出神。
司琰有些不滿於她對自己的忽視,張口就在阮葉雯的肩頭咬了一口。
“唔——”
阮葉雯喫痛地悶哼了一聲,這纔回神。
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不禁一陣無語,“你是狗啊?”
怎麼還是這麼喜歡咬人?
她可沒有忘記,從過去開始,這個男人就動不動便喜歡咬她。
還說什麼,這是懲罰。
“你在想什麼?”
司琰沒有理會阮葉雯的話,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說他是狗了。
聽着聽着,他也習慣了,不覺得侮辱了。
如果是一條專門咬她的狗,他其實還挺樂意的。
“今天我叔叔跟家康來家裏了。”
阮葉雯說道。
“嗯。”
司琰應着,但卻有些心不在焉,略顯灼熱的視線在白淨光潔的脖頸處遊走着,滿心都在想着過往每一次自己親吻上去時所感受到的觸感和馨香。
單是這樣一想,他便有些心猿意馬了,眼神變得愈發幽深。
其實,今天阮天祿同阮家康到家中來拜訪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雖然他人在公司,但對於阮葉雯的消息他卻總是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誰讓現在還是危險期,有一個煩人的傢伙總是時不時跑來打攪他同她的二人世界,他不得不防!
不過,他卻並沒有主動向阮葉雯問起這件事情。
他在等着她自己告訴他。
他希望她可以完全的依賴他,並且對他毫無保留。
不得不說,此刻聽到阮葉雯果真沒有對他隱瞞阮天祿到訪一事,他心中溢滿了成就感和滿足感。
愈發覺得心潮澎湃,直想將懷裏的人壓倒狠狠地疼愛一番了。
只不過,阮葉雯會在這個時候同他提起,想必是有話要同他商量,所以只能先忍一忍,聽聽她要說什麼。
只是視線卻不受控制地觀賞着她的美好。
“他們是來道歉的,並且表示已經同大伯斷絕了往來。你……怎麼想?”
阮葉雯試探地問。
“嗯?這不是好事嗎?”
司琰一邊把玩着阮葉雯的髮絲,一邊回答道,另外一隻手卻不懂聲色地朝她腰間的繫帶探去。
對於阮葉雯所說的事情,他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事實上,從阮天祿斷絕同天壽企業的合作開始,他就已經察覺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阮天祿居然會主動來向阮葉雯道歉,並且求好。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他知道阮葉雯的心裏其實一直放不下。
正在悄悄解着腰帶的手驀地一頓,司琰這才意識到阮葉雯今晚心不在焉的原因是因爲什麼。
阮葉霏啊……
他暗暗地呢喃着,暫時壓下了想要轉身將阮葉雯壓在身下的想法,問道:
“你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阮葉雯緩緩搖頭,“我只是在想,或許是該讓霏霏去世的消息公之於衆了,所以……想問問你怎麼想。”
“只要你決定了,我就支持你。”
“但是……那個時間上怎麼處理?”
阮葉雯擔憂地問。
阮葉霏早在她出獄之前就已經死了,她知,司琰知,但外人卻不知曉。
他們現在公佈阮葉霏去世的消息究竟該怎麼說?
總不能據實已告,畢竟她之前還以“阮葉霏”的身份出現在阮氏企業過。
難道……他們要撒謊?
將阮葉霏真正的死亡日期推延?
“其實,你不說,我想你的叔叔伯伯也都已經明白了先前的‘阮葉霏’不過是你假扮的,你實話實說也就是了。至於外面那些人,反正只是無關緊要的人,你又何必解釋那麼多?”
阮葉雯一愣,這纔想起之前阮天壽在阮氏企業質疑她身份的事情。
雖然她後來也證實了自己的確就是
阮葉雯,只怕也同時暴露了她之前假扮阮葉霏的事情。
這樣說來,她的確沒有必要撒謊,實話實說也就是了。
這樣一想,阮葉雯心中憋悶着的一口氣也就散了。
但同時卻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她不解地問道:
“琰,你說,既然大伯早就已經知道了我之前假冒霏霏的事情,他怎麼也一直沒有拆穿啊?”
“拆穿了你於他又有什麼好處?”
司琰反問。
“可是,只要他猜穿了這件事情,說不定就可以找這個由頭讓我離開阮氏企業,更甚至有可能再送我進監獄了啊。”
阮葉雯道。
她冒充阮葉霏,並且用阮葉霏的名字簽下了好幾份協約,這也算是商業詐騙了。
一旦阮天壽將這件事情爆出來,她勢必會再次入獄。
“你說的不錯。但你忘了?那次阮氏危機之後,你的叔叔伯伯都已經脫離阮氏企業董事會了。就算將你送進了監獄,這阮氏企業也不會再落入他們手中,這樣做根本撈不到半點好處,又何必浪費精力去做?”
阮葉雯愣了愣,這纔想起這件事情。
對啊,她當初就是爲了幫助阮氏企業度過危機纔會以自己的身份出現在阮氏,奪取總裁之位的,而那個時候阮天壽和阮天祿兩人早就已經脫離了阮氏企業了。
就算將她送進了監獄,也如司琰所說的,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
阮天壽也許是不屑去做這種沒好處的事情的。
而阮天祿一向聽阮天壽的,阮天壽不去做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會主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