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522章 我忘掉的那些
    這好像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桑時西遲疑了半天,才彷彿下定決心似的吐出幾個字。

    “他死於槍傷。”

    “爲什麼會是槍傷?”我想過了無數的可能。

    生病了,意外啊,甚至連觸電這麼冷門的死法我都想到了。

    說是槍傷着實讓我不安和意外。

    “爲什麼是槍傷?是誰開的槍。”

    “夏至,你不要激動,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慢慢的告訴你,但是不是現在。”

    “我沒有要知道全部,我也不想知道全部你只需要告訴我白糖爲什麼會受到槍傷,他只是一個孩子。你說他是跌死的嗆

    死的,喫東西撐死的,我都會相信。但是他怎麼會受槍傷?他是被誰打傷的?你說呀!你說呀!”

    “好,你別太激動,你跟我來。”

    他從我面前緩緩地站起來,然後牽着我的手走出了他的房間。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我就一直跟着他。

    他帶我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然後輕輕地推開了門。

    這個房間是空的,跟桑時西的房間的結構差不多,很大很寬敞,但是很蕭瑟,像是一陣秋風吹過一遍的感覺。

    他扶着我的雙肩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這是我弟弟的房間,他的名字叫桑旗。”

    我木然地看他,忽然想起來在桑時西的公司裏,有人背後說什麼小桑先生,當時我還納悶現在,想一想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居然有個弟弟。”我喃喃自語。

    “我有個弟弟,他比我小三歲,我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所以我們從小到大的關係都是在爭奪。”

    “爭奪什麼?”

    “小時候爭奪父親和爺爺的寵愛,長大了爭奪公司的權利,還有你。”

    我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特別不明白。

    我的眼神放空地停留在一面空白的牆上,聽到桑時西緩緩地向跟我訴說。

    “桑旗是一個勝負心很重的人,我擁有的一切他都想爭奪。我知道跟他媽是小媽的身份有關係,大禹公司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要獨佔。他要我就分給他一半,哪怕他拿走60%我也無所謂。他什麼什麼什麼都可以拿走,唯獨有一樣不可以。”

    桑時西捧着我的臉,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他拿走我的命我都在所不惜,但是隻有一樣,那就是他不可以從我的身邊搶走你。”

    我好像明白了,低俗而又老套的豪門爭鬥。通常都是從家產開始到一個女人終結。

    我不幸就淪爲了那個終結的對象,我不說話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桑時西的聲音像一首最悲情的歌曲,絕望而又低沉地吟唱:“你18歲的那一年我們兩個戀愛了,我以爲我這一輩子不會輕易的愛上一個人,或者就算是愛也是很冷靜很隱忍的,可是沒想到我第一眼看到你之後我就狂熱的不能自拔。

    我一面陷入和你瘋狂的戀愛之中,我一面在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桑旗,但是沒想到有一次我和你在外面喫飯還是被他遇到了。

    我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爲終究有一天你會出現在我的家人面前,你終究會被他所看到。

    不出我的意料,當桑旗知道了我對你的感情之後,他就對你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其實他也很興奮,因爲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我最在意的人,桑旗用盡了渾身的解數,甚至是付出全部的代價來追求你。

    這讓我很苦惱,也很困繞,我對自己並沒有太多信心的。

    桑旗比我年輕,他那麼聰明那麼美好,我真的對我們的感情始終都戰戰兢兢。”

    “那後來呢?”我看着桑時西的眼睛問他:“我愛上他了嗎?”

    “沒有。”桑時西搖搖頭,眉眼中開始有了一絲絲的笑意:“無論桑旗怎樣的努力,怎樣的挖空心思,可是你就是不愛他。

    這大概是桑旗從我這裏唯一奪不走的東西。

    後來你就有了孩子,當時因爲年齡的問題我們不能結婚,所以白糖就在半藏匿的狀態下生活着,直到等到白糖兩歲之後我們就結婚了。

    這期間桑旗一直試圖想分開我們。

    但是他沒能成功。

    我以爲我們兩個結婚之後,桑旗就會放棄他對你的爭奪,但是我沒想到他的執念這麼重。

    我們結婚之後還是對你棄而不捨地追求,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們不住在桑家,但是桑旗總是能找到。

    你跟我說過你永遠永遠都不會愛上桑旗,可是始終躲不過他的糾纏。

    你也很苦惱,爲了能換來安寧我什麼都給他,大禹集團主席的位置,甚至連我媽媽原先是婦女會會長的這個身份都給了小媽。

    但是已經習慣搶奪的桑旗心高氣傲,他不允許自己對自己的掠奪的生涯中有一點點的缺憾。

    所以在爺爺的生日宴上,不該發生的事終究是發生了。

    都怪我…”

    桑時西的眼中忽然噙滿了淚水,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他流淚還是很讓我震動的。

    “我應該放下大禹集團一切帶着你離開錦城,可是我沒做到,所以才釀成大禍。”

    “在爺爺的壽宴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的聲音已經很平靜了,非常非常的平靜。

    “在爺爺的壽宴上,桑旗跟我進行了最後一次談判。他讓我去天台,說有事情要跟我談,然後我就上去了。

    可是沒想到當我踏上天台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桑旗抱着白糖,而他的手裏拿着一把槍正對着白糖的後背。

    他跟我說,白糖和你我只能選擇一個,如果我仍然選你的話那他就會立刻扣動扳機。”

    “然後呢?”

    “我讓他放下槍,我跟他說即便他這樣做你也不會愛上他。桑旗說他要的不是你愛上她他,他要的只是你。他要得到你,他不需要任何一個人愛他,他只需要得到就可以了。

    只需要拿走我所擁有的就行了。

    你和白糖是我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沒有你們我不知道我的餘生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我知道桑旗這個人說得出做得到,他已經失去理智,所以我跟他說我說只要他先把槍給放下來,什麼事情都好說。

    這時候你過來了,看到桑旗要挾白糖,你憤怒而又激動的撲上去,對桑旗說了一句話,然後他就開槍了。”

    我的目光從對面空白的牆上收回來,我已經看得眼睛脹痛,甚至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我將目光停留在桑時西悲痛欲絕的臉上:“我跟桑旗說了什麼?”

    “你說,這輩子你永遠永遠不可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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