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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晃自然是不會發了糊塗,果然下一刻,一名隊正走向前來施了一禮道:“稟告衛士丞,方纔趙風腿抽筋了,有倆人把他扶回營去”徐晃點了點頭,事實上,這支軍隊說是建立了半年,但當初招人就足足耗了三個月,有些士卒體力不支自然是常有的事兒,畢竟都算是新兵蛋子。

    劉協有些崇拜的看着徐晃,道:“這,真不可思議”劉啓依舊瞅着臺下,輕聲說道:“陛下可看過史記,淮陰侯點兵之事可知”劉協一愣,隨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是淮陰侯點兵之術莫非還真有人做到”

    韓信點兵,甚至在明朝的時候有人做了首詩,詩曰“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枝,七子團圓月正半,除百零五便得知”。事實上,這就是數列問題,劉啓嘆了一聲,本以爲會招很多人,結果也僅有1260人。劉協明白了,不過大老粗馬超則是抓眼瞎,什麼淮陰侯之類的,他肯定是不知曉的,某人的文化水平只停留在能夠讀寫的初級,剛剛擺脫了文盲線

    馬超看着馬甜的求知慾的小臉,有些急了,頭一次產生了想要讀書的衝動,不過好在隨後劉啓道:“韓信點兵之法雖奇,但也不過是從古兵法中所衍化而已,今人不得其法關鍵是數之道不過關”

    劉協疑問道:“數”馬超得了解脫,慌忙的和妹妹解說道韓信的故事,劉啓道:“儒家六藝的數,不過那些武夫自然不會花時間搞這些,所以一直以來,將才多而帥才少。”劉協恍然大悟道:“想不到看似無關的事物,竟然其中蘊含了如此的關聯”劉啓道:“要不怎麼說,爲將者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有時候多學些東西,或許在某一刻就會用上”

    一排錦旗一搖,整個隊列觀旗而動,分成兩排順成一個圓形八卦,劉啓點了點頭,雖然步伐亂的慘不忍睹,不過至少這陰陽之形算是露了出來。這當然不是大名鼎鼎的五行八卦陣,而是二龍出水陣,說實在的,在劉啓眼中,這個二龍也確實太勉強了

    劉協有些興奮,在外行人眼中自然是顯得很壯觀的,尤其是一通鼓罷,錦旗分成了兩排,隨後整個陣型又變成了三才陣,不過這三才陣並非是明朝的三才陣,畢竟後者是爲了火器應運而生的小規模軍陣。

    不過三才陣倒也有些類似,騎兵在前成斜行,中軍是槍兵和弓弩手,另有備隊,只不過徐晃演陣只是例行的演練隊形,馬匹自然是不能在未央宮中折騰,就算劉協想看,那些文官也不是喫素的

    不過實際上,在場的除了徐晃和劉啓之外,其他的都不知詳情,看着似乎有些玄乎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只能點着頭贊好。劉啓不以爲然,隨後猛然吃了一驚,因爲徐晃手一揮,錦旗一動,隨後陣法竟然逆向而退

    還是太勉強了麼,三才沒化成四象,果然一支精兵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練得出來的,怪不得有不少人走了歧路,過於追求術,而忽略了戰爭的本質實際上還是人,還是那些最底層的士卒不過劉啓隨後還是點了點頭,徐晃到底不是那些無腦子的,還知道該如何做不該如何做,難道說,這本事都是官場必備無師自通

    大方陣演練完,隨後一陣金鳴,衆人紛紛拿起了木槍,一通鼓響,便開始了演練。儘管高度依舊是毫無美感,波浪形的曲線讓人無可奈何,不過也有些章法,至少那出槍的頻率倒是很接近事實上,後者的優點足能把前者的不足遮掩住,畢竟槍陣說白了就是一個刺蝟,多是用來堵槍眼的,常常是槍陣硬扛騎兵或是兩個大方陣對毆,這時候能不能頂住就看你這個陣型中出槍的頻率是不是一致,高度是不是合適,不過相對來說,前者更加重要

    徐晃的臉有些黑,隨後轉過身對劉協道:“雖然陛下來到這裏,不過晃認爲成軍時間短,還是不要誤了正常訓練較好”劉協點着頭道:“卿做的夠好了,朕如果沒記錯,這支軍隊也才建立了三個月”

    劉啓一愣道:“才三個月”徐晃道:“主公當初招人時把關把的嚴了些不過都是從那些農夫中招募的”劉啓點了點頭,把關嚴這是應該的,至於兵源則更是重中之重,歷史上戚家軍之所以能名動天下,除了戚繼光本人出色之外,他的軍隊兵源可都是質樸的農夫。無他,戚繼光吃了一次虧,第一次成軍抗倭的時候,軍隊中多是兵痞,雖然戰鬥力強,但打不了硬仗,也就是上一章中的“中等”水平,所以說,戚繼光再成軍的時候,先看人的來歷,凡是城中的居民一概不要,因爲這多是登徒子浪蕩兒,望風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馬超冷哼一聲道:“不過是擺個花架子罷了超帶着一隊鐵騎,就能衝破這陣型”徐晃點了點頭,應聲道:“是啊沒見過血就是不行等哪一天有個機會得出去練練”馬超氣堵,本以爲能損上兩句,結果反被徐晃見招拆招

    劉啓眯着眼道:“白波沒了,不過零星的山賊肯定有,回頭我去問問李郎中,定然有消息”劉協點了點頭,道:“朕也希望早點能看到這支軍隊威名遠揚的日子”劉啓道:“公明,這些人一直在這裏訓練麼”徐晃搖搖頭道:“不只有上午下午出宮到城外學騎馬不過說實在的,中原人到底在這方面趕不上西涼人”

    劉啓道:“公明也別太在意那些人只要能練到在馬上跟上就行了倒也不至於太苛刻三才之陣,大不了前排散騎換用西涼人便是”徐晃苦笑一聲道:“關鍵是那些人確實進度很慢,晃都有些焦急了”劉啓眨了眨眼,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用自己的標準要求那些人,再說了,劉啓回想起學騎驢的痛苦日子,不自覺的苦笑一聲,那個標準還降了不少,但他也吃了不少苦頭

    劉協靜悄悄的來,靜悄悄地走了,似乎他們這一行僅僅是一個過客,不過說起來,這支軍隊也有了些軍隊的樣子,至少這一行人在高臺的時候,沒發出什麼異樣的舉措。

    李儒請了旨意,小皇帝有些紅着臉的點了頭,這門親事算是初步訂下了,李儒朝着劉啓眨了兩下眼睛,劉啓點了點頭,這對未來翁婿算是對了“暗號”。這所謂的暗號自然不是什麼有藏着不能見人的東西,只不過是說“我有事,你這個豎子來一趟”好吧,自打貂蟬越發的出落之後,李儒的度量似乎越來越小了

    這算不算是喫不着葡萄羨慕葡萄酸劉啓可不曉得,反正貌似李儒除了李董氏之外,僅有兩個陪嫁的媵,因久無子嗣前些年又納了兩門妾,只不過那女子的顏色麼,真心是放在人堆裏就“泯然衆人矣”了家中有猛虎,劉啓可不會念叨岳父家中的芝麻事,不過想想那可愛的婉兒似乎沒有像母親那樣發展的趨勢,反而帶着父親的優雅氣,心中不自覺的起了一股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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