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350章 關押
    祁易弦心裏都笑翻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也還是笑不出來的。

    皮笑肉不笑,這是祁易弦慣會的招數。

    將延仲所有人帶去百擅司以後,百擅司的地牢立即就點了篝火。陰森森泛着冷氣的地牢瞬間就熱鬧起來了。

    過了兩三個時辰,天不過只是半亮的時候。

    祁易弦一身紅衣坐在容珩平常坐的麒麟楠木椅子上,她只覺得自己身上圍繞着容珩側漏的威武霸氣。

    祁易弦習慣性的像容珩一樣翹着二郎腿,幾位府司身穿百擅司經典紅黑金絲袍,腰間掛着佩刀,站在祁易弦的身後,一副炳然之氣迴繞在這冷氣四散的地牢間。

    延仲的人被關在一間巨大的地牢裏,隔着鐵混木質的欄門,陳允被押着癱在牢房外面的門上,全身無力半死不活的瞪着祁易弦。

    地牢裏面黑黝黝的,散發着一股鬼氣,還時不時的會傳出兩聲哀嚎,駭人心魄的很。

    祁易弦最不喜歡待在這種陰冷的地方的人,這一次坐在這穩重的大椅子上,第一次沒覺得這裏冷。

    反倒是延仲這些人,第一次進這傳遍天下的鬼府,看着每間牢房上面掛着血口大開的龍頭,那如同火炬一般的龍眼看着甚是駭人。

    延仲衆人心裏不由自主的就發顫起來,還有掛在牢門上的兩把篝火,就像是燃燒在人們心中恐懼的巨蛇,令人汗毛豎起來。

    祁易弦背靠在椅子上,坐的像個硬漢,身上卻散發着皇族的威儀,壓的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身後站着的府司垂眸看着長公主的背影,只覺得好像看見來遠在千里之外的總統領。

    通身都流轉着運籌帷幄,大權獨攬的氣息。

    五形之中,就讓人遐想到自己面前坐着的就是容珩。

    只見祁易弦慵懶的放下翹着的二郎腿,身體往前傾,胳膊搭在膝蓋上,俯身直視着地上趴着的陳允。

    隨後,祁易弦擺手道:“南啓太傅是不是來了,請他上來。”

    柯鈞拱手說道:“是。”

    片刻之後,不遠處。

    百擅司地牢的大門緩緩大開,順着階梯照進來的一縷外陽帶來的只是一片塵埃,並沒有一絲絲的暖氣。

    任相儀眯着眼睛進來的時候,明顯就是還沒有適應這個昏暗的像地獄一般的地牢。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第一次來的時候,他目睹了百擅司司衛審訊犯人的時候,其中的刺骨之刑在任相儀的心中成了噩夢。

    第二次踏進這個地方的時候,任相儀全身都打顫,顫顫巍巍的被人扶着從地牢的門外走進來。

    延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南啓太傅幾日不見,被受了刑,這才走路都顛去了。頓時心中對百擅司的懼怕又多了一份。

    祁易弦看着被關着的人目光不自覺的閃躲着,又移目看了看向自己走來的任相儀。

    不得不說一句,這任相儀本色出演的真不錯,瞬間就給延仲人帶了個起頭作用。

    任相儀因爲蕭覃,老老實實的給祁易弦見了禮:“臣下見過安弦長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祁易弦這一次也大方,隨意的擺手道:“太傅不必多禮了。”

    又側目示意莆謙道:“給太傅賜座。”

    百擅司地牢本就沒有幾個凳子,唯一一把椅子還是給容珩看審的時候坐的,現在正坐在祁易弦的屁股下面。

    不過莆謙本就沒有多看重任相儀,只拿了一個再不過普通的木凳子放在一旁,示意任相儀坐:“太傅請。”

    莆謙身上一股子肅然之氣,任相儀可沒忘記有好幾次看見受刑的時候,都是這位府司親自執行的。

    心裏對莆謙便膈應的慌,看見有凳子坐,都是祁易弦給他面子了。

    比起在百擅司地牢住的那些天,任相儀對現在已經很滿足了。立即就點頭道:“好。”

    隨後,任相儀一雙眼睛便看到了陳允身上,聽到有可能有解蕭覃的毒的解藥,任相儀那是立馬就飛奔過來了。

    這一大早的,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被祁易弦通知了過來百擅司。嚇得任相儀差點就背過去了,結果聽到是關於解藥的事情,立馬就硬着頭皮,打起精神就來了。

    這時候看見陳允,任相儀也不認的這些人,一雙眼睛裏皆是探究。

    任相儀坐了好一會,才聽見祁易弦開口說話:“練隼,備紙筆,好好的記,少寫一個字,本宮都罰你。”

    祁易弦修長的手指微微點點練隼,一雙桃花眼勾着泛着漣漪波瀾。

    練隼像往常百擅司的師爺一樣,搬來了桌子,又細細的研磨開始提筆準備記事。

    祁易弦眼眸微闔,睜開時又無奈的招了招手。

    四府司元敖和五府司鄄齊立即推上一個推車板,上面的鎖骨鉤,釘板,銅骨竹,魚尾片刮器……

    反正什麼刑法的工具都有,牢房中的人一看見這些刑具,立馬身上就顫抖起來。

    刑具被推過來的時候,發出了鐵器碰撞的聲音。

    迴盪在百擅司地牢裏,被關押的犯人們一聽見這個聲音,便忍不住害怕。

    一個個縮在角落裏,就哽咽般的發出:“嗚……嗚……嗚……”

    延仲人聽着這鬼泣一般的聲音,便忍不住捂住耳朵,好似到了地獄一樣的害怕。

    就連平時最能鬧騰的延仲四公主華冉青都安靜的靠着華非奕躲了起來,看都不敢往祁易弦這邊看。

    祁易弦看着地上目光閃躲的陳允,也不說話就是微微一側頭。

    那張卿絕的容顏微微勾着笑,眉目側移的餘光落在一旁。

    柯鈞見勢翻開最近自己收集到的證據,一條一條的念道:“一個月前,安弦長公主的生辰宴上,南啓太子蕭覃跟着長公主去了後花園卻在小道失蹤。”

    “根據探測同日早間延仲宰相便已經到了兩城之外,發現襲擊南啓太子的刺客是名功夫很好的女子。”

    “現在指認延仲宰相陳昱許之女陳允是下毒兇手,陳允可有疑問?”

    柯鈞字正腔圓的念着,牢房裏靠着華非奕身旁的陳昱許頭一低,臉上故作從容的護在華非奕身旁,就是不看門外邊的陳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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