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玖玖讓他坐過來一些，他一動不動。
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回去上課不僅是意味着認真聽課，她更多的是讓他學好，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一言不合悄悄翻牆外出。
所以他倔着，因爲他要天天來看她。
“顧深，別混了，”於玖玖不可能猜不到他想什麼，他不動她就慢慢靠近，細手輕輕撫過他的眉尾，認真道，“好好唸書，考大學吧。”
顧深嘴角的弧度垂下來，漆黑的眼眸靜靜看着她。
於玖玖這次沒喊他深深，說明她真的認真了。
顧深於是低頭，慢慢道，“我才高二。”
“可是你可以考了，這個年齡你應該大學了纔對，”於玖玖露出一個溫軟的笑，慢吞吞地補充，“老範告訴我，你可以的。”
“現在才三月，你好好努力一下，辦理完手續六月份去試一下。”
於玖玖知道，他的基礎還是可以，只是不喜歡學，他很聰明，不然當初答應老範的物理不可能簡簡單單殺出黑馬考了滿分。
顧深對着她清亮的眼，喉結滾了滾，“高考不是那麼好考的。”
於玖玖點點頭，說：“所以你有不懂的可以拿過來問我，多練練題，而且你不能永遠待在這裏陪我啊。”
今天下午老範和於玖玖通話許久，他說與其讓顧深這麼混下去遲早成爲爛攤子，不如幫他辦理手續讓他今年去考個高考。
以前沒有念想，他在學校隨便混。現在於玖玖在住院，他更加不着校，那怎麼行。
壓他幾個月認認真真考一次高考，不成功明年再來，短期內讓他有個奮鬥的目標，再讓於玖玖輔導，也不耗費她軟禁這些日子。
她是真的不希望他把時間耗費在她身上，尤其是這軟禁的一兩年。
他啞了聲線，也不拐彎抹角了，只是固執道，“我只想陪着你。”
“可是你不能白白浪費這些時間。”
和以往的態度不同，於玖玖板起臉，堅持道，“你可以告訴我想選哪個大學，我給你分析研究題目，在這段時間裏我和你一起學習努力。”
頓了頓，她繼續補充，“如果一次沒達到，我們還有明年，也許明年我就可以和你一塊考呢。”
於玖玖彎了彎眸，捧着顧深的臉。
顧深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他對她很少能拒絕。
可是一想到她曾經經歷過那些相同而他不知情的經歷，他就不願錯過往後兩人相處的每分每秒。.七
“我沒有想考的大學。”
他只能這麼回答。
於玖玖眉頭未皺一下，好似預料到他的答案，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笑了一下，“那和我定一個目標好不好啊，到時候你先去適應學校，等到以後我考上了，你就可以帶我好好逛了呀。”
不用多想，鄭湘筠都覺得她兒子以後跟着小九選學校這件事毋庸置疑，但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總需要付出一定的努力。
於玖玖清晰地知道這一點，顧深什麼都好，就是對學習不上進。
他現在活得太侷限了，關注點只有她，一切喧囂平息後，她也希望他能有更明確的目標和方向。
這比一直陪着她在病房度日來得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