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賀父心神俱驚,想起什麼不由說道,“您可能沒記錯。芽兒不是我家兄長的親生兒子,是十年前在路邊撿到的,聽兄長說他當時衣着華麗,不像窮人家的孩子。”

    只是當時找了許久也等了許久,都沒見到有來認孩子的,再加上膝下無子,這才自己養了起來。

    “是撿來的?”白縣令手掌搭在椅子把手上,眉頭擰的很深。她見賀家妻夫齊齊看着自己,這才猶猶豫豫的說道,“這孩子的眉眼,我曾經見過。”

    “在哪兒?”賀父已經站了起來,手指緊攥,呼吸都屏住了。

    賀母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擡頭看他,帶着股無聲安撫的意味。

    “在京城。”白縣令說,“只在京城見過。”

    白縣令是從京城來的,這些年也去過一些地方,要是問林芽具體長得像她見過的誰,白縣令可能不記得了,但要說在哪兒見過,白縣令可以肯定的說,是在京城。

    林芽的親生母父,可能在京城。

    賀父跌坐回椅子上,反手握住賀母的手,目露茫然無措。

    自家兄長去世前便猜到了,說他離開後芽兒怕是會過得艱難,讓他如果有可能,就替芽兒留意一下親生母父的消息。

    這孩子這麼多年雖然沒說過,但心裏肯定是想的,想知道自己雙親是誰。

    賀母知道賀父的想法,側頭看向白縣令,她卻笑着擺擺手,“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是真不記得了,不然肯定告訴你們。”

    要不是林芽眉眼實在是漂亮的讓人太過於驚豔,白縣令估計根本想不起來。正是因爲太好看了,所以才依稀還有個印象。

    因爲林芽的事兒,賀家妻夫顯然驚的不輕,白縣令到走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提起白殷殷。

    送走白縣令之後,賀母跟賀父合計了一下,決定先不把這事告訴林芽。

    芽兒心思敏感細膩,若是知道雙親可能就在京城,怕是會惦記,到時候若是白縣令記錯了,或者沒能尋到,豈不是希望落空?

    京城那麼大,想找人如同大海撈針,可不容易。

    別看賀府在蓮花縣數一數二,這要是到了京城,怕是低如螻蟻。

    反正林芽也這麼過了十年,還是不要貿然給他希望,就現在這樣就挺好,哪怕找不到親生母父,賀府也會拿他當親生兒子養着。

    賀父現在的心情跟臉色不適合去見兩個孩子,就在松蘿院緩了會兒,讓貢眉去看看她們。

    其實從賀父哪裏離開後,林芽就懷疑起來。白縣令家裏只有一個兒子,這事他是知道的,那她突然打聽自己做什麼?

    他來到蓮花縣後,住在賀府就沒出去過,哪怕在書院也極少跟人接觸,白縣令斷然不可能貿然替他做媒。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林芽眉頭緊皺,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賀眠側頭看他,目露疑惑,“芽芽,你在想什麼?”

    小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在想姐姐。”林芽說的毫不猶豫,他眨巴眼睛暫時斂去思慮,擡眸看賀眠,“那姐姐呢?”

    都回府了,自然是——

    賀眠挑眉笑,“你猜。”

    林芽興趣乏乏的說,“……花生米。”

    真是毫無難度。

    她除了花生米還能惦記點別的嗎?林芽情緒不高,低頭掰着自己的手指。

    賀眠搖頭,停下來看着他,眸色認真,“錯了,我是在想芽芽。”

    作者有話要說:芽芽:???驚喜來的太快,導致我懷疑她還有狗的不行的後話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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