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32章 摸骨算命
    徐半瞎不等大家表態,直接把臉皮放回木盒,夾在腋下朝門口走去。

    我把從館長抽屜中翻出來的照片揣進懷中,正要出門,孫禿子猛地回頭,對着空空的房間說道:“姑娘,待會記得來找我。”

    馮金牙打了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問:“禿爺,你跟誰說話呢?”

    我也心生疑惑,孫禿子叫誰姑娘呢?眼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孫禿子撇嘴一笑出了房間。

    徐半瞎微微側身,低聲道:“姑娘多謝你啦,不然還真打不開保險箱。”

    聽到這裏,頓時我明白了原委。

    原來他們是在對萱萱說話,可是我自己都沒看到萱萱,這倆人是怎麼做到的呢?

    思索間我看到孫禿子那隻青白眼,閃爍着異樣的光彩,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早就聽說孫禿子有一雙陰陽眼,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居然真的可以看到鬼魂。

    馮金牙仍然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喋喋不休地追問着:“是不是無面女屍來了?在哪呢?要緊嗎?”

    我沒有回答馮金牙,而是對着面前的空氣淡然一笑。

    隨即幾聲清脆的笑聲,傳入我耳內。

    我們鎖好館長辦公室的門,回到了火化室。

    大號火化爐中的爐火已經奄奄一息,裏面的母子依然摟在一起。

    徐半瞎對孫禿子使了一個眼色,孫禿子打開了爐門。

    徐半瞎唸了幾句咒語,擡起胳膊將木盒丟了進去,喊道:“把火調到最大。”

    孫禿子擰了下旁邊的調節開關,瞬間烈火將母子吞噬。

    噼裏啪啦的聲音從火化爐中傳出。

    看到這一幕,我們幾人都鬆了口氣。

    馮金牙拎起地上的半瓶酒,仰頭灌了幾口,打趣道:“這回算是搞定燒不化的玩意了。”

    孫禿子點燃一支菸,笑罵道:“你個混小子,竟然敢學老子,真是個燒不化的玩意。”

    我在火化室內尋找萱萱的身影,按照時間,她所剩的時間應該不多了,我要儘快讓孫禿子給她續命纔行,不然什麼就都晚了。

    孫禿子看出了我的心事,擡手拍了拍我的肩頭。

    “你小子的心思,是瞞不過我的。”

    我雙手合之,對着孫禿子投去感激的眼神。

    時間已經到了三點,大家都露出了疲態。

    徐半瞎靠在椅子上和馮金牙對飲,嘴裏有一句沒一句的亂扯。

    “今天說什麼你得教給我幾招降妖除魔的本事,實在不行可以拜你爲師。”馮金牙端起酒杯跟徐半瞎碰杯。

    徐半瞎往嘴裏捏了幾粒花生米,有些爲難地說:“我能收你當兒子,都不能收你當徒弟。”

    馮金牙愣了,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嗎?”

    說罷,馮金牙將酒瓶子往地上一蹲,搖搖晃晃學着電影裏面的醉拳,才練了沒幾下,就摔倒在地。

    徐半瞎冷笑幾聲,伸腿將地上的馮金牙踢起來,兩人繼續對飲。

    孫禿子的注意力全在火化爐裏面,眉頭一直緊鎖着,鐵鉤握在手心。

    我想着放鬆一下氣氛,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清穀道人有多少徒弟?”

    孫禿子淡淡回一句:“就我一個。”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意料,甚至讓我想懟他一句:既然只有一個徒弟,爲什麼本事卻不是最好的。

    孫禿子見我沒說話,補充道:“你小子好像對清穀道人很感興趣?”

    我迥然一笑:“嘿嘿,我是對他的本事感興趣,心想藝多不壓身,所以想着……”

    孫禿子打斷我的話,反問道:“所以想着跟馮金牙一樣,想讓我教給你幾招,是不是?”

    我點點點頭,孫禿子卻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問:“怎麼了?是不是清穀道人立下過規矩,不能輕易傳授給外人本事?”

    孫禿子迴應道:“規矩是人定的,倒也沒什麼。”

    “既然如此,那又是爲什麼呢?”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學習法術,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盯着孫禿子篤定的眼神,在心中細細揣摩他的話。

    徐半瞎插話道:“小子,是不是想拜師學藝呀?過來?”

    徐半瞎衝我擺擺手,示意我走近一步。

    “怎麼了?”我看一眼孫禿子,算是徵求他的意見,結果他沒有理會我。

    於是,我向徐半瞎又靠近一點。

    馮金牙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喊道:“這是怎麼個意思,要收楊魁兄弟爲徒了嗎?”

    徐半瞎苦笑幾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腳下一滑,蹲在了地上,正要站起來,徐半瞎將我按住了。

    “別動,讓我給你摸摸骨相。”徐半瞎雙手在我頭頂摸索一番。

    “摸骨相?”馮金牙問道。

    孫禿子放下手中的鐵鉤,解釋道:“千人千面,萬人萬骨,面相可變,但骨相不可變。”

    馮金牙接着問:“所以呢?”

    孫禿子又說:“所以,骨相是一個人永遠不變的內在,街頭上給人相面的半仙,大多是蒙錢,因爲人在喜怒哀樂,高矮胖瘦的狀態下,面相都會發生變化,導致相面的結果不準。”

    馮金牙想了想說:“有道理,有一回我從醫院看完朋友回家,心裏煩悶的很,半路上遇到一位算命大爺,他直說我流年不利,爲破解花了小一千塊。”

    我不禁笑起來,對馮金牙喊道:“後來呢?”

    馮金牙喝一口酒,打了一個嗝,繼續說道:“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嘛,沒過幾天,我在一家洗浴中心門口又遇到了算命大爺。”

    孫禿子滿臉的質疑,說:“洗浴中心門口也有算命的?”

    馮金牙肯定道:“可不是嘛,還是同一人,我就找他算了,結果他說鴻運當頭,吉星高照,總之就是怎麼好怎麼說。”

    我打趣道:“然後你一高興,又給了大爺幾百塊,是不是?”

    馮金牙拍着大腿根罵道:“後來我他媽才知道,那算命的大爺原來是澡堂子裏搓澡師傅,算命只不過是他的副業。”

    此言一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徐半瞎雙手捏住我的腦袋,一同發力,一陣輕微的疼痛傳來,我想要閃躲,卻被他抓牢。

    “小子,不要動,讓我好好摸摸,一般人可沒這機會。”徐半瞎雙手從我的天靈蓋,緩緩摸到後腦勺,然後是脊椎骨。

    我半信半疑地問:“什麼意思?找你摸骨需要提前預約嗎?”

    徐半瞎冷笑道:“老子不想摸,誰預約都沒用。”

    馮金牙色眯眯地問:“摸過十八歲的花姑娘嗎?”

    徐半瞎撇嘴罵道:“摸過六七十歲的小寡婦,滿意了不?小兔崽子還跟我逗咳嗽,你他媽還嫩了點。”

    說來奇怪,我的身體一直偏胖,很多地方是摸不到骨頭的,但徐半瞎的一手雙,竟然能隔着肉摸到我的骨頭,甚至每一根都被他撫摸。

    隨之產生的刺痛感,讓我坐立不安,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徐半瞎,你輕點,是不是沒摸過男人,看把我大兄弟給疼成什麼樣了?”馮金牙拎着酒瓶在我跟前搖晃。

    徐半瞎並沒有停止動作,反而加速對我骨頭的摸索。

    痛感隨着徐半瞎的雙手,向身體各個部位蔓延。

    最後就連我的腳丫子都被他摸了一遍。

    幾分鐘後,徐半瞎輕嘆一聲,靠在椅子上休息,臉上掛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扭動着筋骨,問道:“怎麼樣呀,都摸出什麼來了?”

    徐半瞎輕聲說:“你是家裏獨苗,屬狗的,你父親的腿不好,你母親的腰不好,家門口應該有一條河,流向應該是……往東,還有一點最關鍵的……”

    我震驚了,徐半瞎說的全對,這些信息都是從我身上摸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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