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本想和萱萱快活一番,不曾想腦袋疼得厲害,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我躺在牀上,半睡半醒間看到紅磚樓女鬼和館長卿卿我我,正是情濃時,閻婆婆殺了出來,於是乎女鬼被冷落了,館長開始摟着閻婆婆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沈貂嬋又衝了出來,將閻婆婆踢到一邊,獨自跟館長纏綿悱惻。
正當我疑惑,忽然竄出來好幾個熊孩子,其中就有閻婆婆和沈貂嬋的孩子,其他的幾個人看着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一幫孩子圍繞着館長蹦蹦跳跳,場面居然有些溫馨,有點老父親逗孩子玩耍的感覺。
忽然間,館長髮出一聲慘叫,我再回頭看時,只見剛纔俏皮可愛的孩子們,居然都變成了血淋淋的怪獸,面色鐵青,滿嘴獠牙,對着館長瘋狂撕咬。
瞬間,館長變成了血人,發出悽慘的叫聲。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轉身想要逃跑,腿腳卻不聽使喚。
啪嘰……
一巴掌打在了我臉頰上。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萱萱好奇地看着我:“大半夜的你喊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把你怎麼着了。”
我打開臺燈,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剛好是凌晨三點。
萱萱披頭散髮坐在牀沿,纖薄的睡衣將她的身段襯托得幾分魅惑。
“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揉捏着昏昏沉沉的腦袋,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
萱萱打趣道:“你這人挺有意思,真鬼不害怕,反倒被噩夢給驚到了。”
我點燃一支菸,不由地苦笑:“誰說不是呢!有句話說得好,越是未知的往往越可怕。不過我覺得館長的事應該沒完,咱們小心點,剛纔我夢到幾個孩子……”
呼……
萱萱的鼾聲傳來,人已經睡去。
我搖搖頭,抽完手裏的煙,琢磨了一會兒最近發生的事,方纔躺在牀上入眠。
第二天,天色剛亮,我便起牀穿衣。
無意間看到萱萱穿絲襪,瞬間覺得熱血上涌,趕忙用冷水洗了把臉。
一切收拾妥當,我們匆匆趕忙殯儀館。
畢竟今天是我出任代理館長的第一天,應當提前到館一會。
當我們達到殯儀館門口時,胖虎和鐵柱出面迎接。
胖虎拉住我的手,急切地問:“你今天是不是要當館長了?”
我不禁打了個顫,不記得跟胖虎說過這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鐵柱咧着嘴,露出殘缺的門牙,半信半疑道:“胖虎你就別整天的瞎琢磨了,現在館長身強力壯,怎麼會換?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換館長,那也輪不到這小子,他纔來多久,身上的毛沒長齊呢。”
鐵柱的話讓我有些不耐煩,這不是擺明的瞧不上我嗎?
本來我想低調上任,現在看來非得高調一把纔行,否者真被他給看扁了。
我淡淡地笑道:“胖虎說的沒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殯儀館的館長了。”
鐵柱既驚又喜:“那老館長去哪了?不會是掛了吧?”
胖虎擡腿給了鐵柱一腳,接着笑臉盈盈看向我:“楊館長,恭喜啊,鐵柱說話不過腦子,你可別往心裏去。”
我明知胖虎在拍馬屁,也一向反感拍馬屁,可不知道爲何,聽胖虎說話就是覺得樂呵,這或許是人的本性,總喜歡聽舒服的話。
“客套話先別說,趕緊告訴我,怎麼知道我要當館長的事?”我目不轉睛看着胖虎。
胖虎微微一笑,拍着胸口迴應:“如果我說是自己算出來的,你信嗎?”
“真的?”我有些疑惑,但看胖虎的神情,又不像在說大話。
胖虎掐着手指,又說:“沒錯,我還算出來你未來幾天將會遇到麻煩。”
我點點頭:“當館長的事,你說的沒錯,至於未來幾天是否有麻煩,就不清楚了。”
“行啦,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辦,回頭再聊。”我看一眼掛鐘,已經快八點了。
昨晚館長告訴我任命信在桌上放着,我總要先去看看,萬一是逗我玩呢?到時豈不是丟人了。
胖虎衝我喊道:“楊館長,得空咱們好好聊聊算命看相啊。”
“沒問題,最近盯緊點館裏,可不能再出事了。”我邊喊邊往辦公樓方向走。
萱萱緊跟在身後,氣喘吁吁地說:“我好像看到沈貂嬋了!”
“在哪?”我猛地停下步子。
“好像抱着孩子去火化室方向了。”萱萱迴應道。
我揉搓着手,陷入了糾結,沈貂嬋不是跟馮金牙不對付嗎?爲什麼要抱着孩子去火化室呢?多不吉利啊。
“要不要去看看?”萱萱眨眼看着我。
我楞在原地,乾脆道:“我先去館長辦公室,你去盯沈貂嬋,看看她究竟要幹嘛。”
“這也是個辦法。”
說罷,萱萱朝火化室跑去。
我卯住勁兒一口氣衝到館長辦公室的門口,出於好奇,在開門之前,先看了看隔壁。
奇怪的是居然空空蕩蕩,四周佈滿了蜘蛛網,好像很久沒人來過。
可昨晚這裏剛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怎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呢?
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不,絕不可能。
我環顧四周,不禁有些茫然,最後帶着萬千疑惑退出了房間。
轉身來到館長辦公室門外,剛準備推門而入,不料一陣冷風吹來,門居然自己開了。
“誰在裏面?”我迅速抽出五截鞭,身體貼在牆壁上,警惕着周圍的變化。
幾股冷風灌進房間,我瞅了幾眼,並沒有看到人影,方纔小心翼翼走進去。
房間內佈局陳設跟以往一樣,幾乎看不出變化。
只是有股子黴味,讓我聯想到了年久失修的地下室。
我快步走到窗戶口,一把將厚重的窗簾扯開,溫煦的陽光照耀進屋,讓房間多了幾分生氣。
可就在我低頭的那一刻,卻愣住了,地上居然佈滿了一道道的靈符。
不是符紙那種,而是光影效果。
我猛然回頭看向窗戶口,嚇了我一哆嗦,只見窗戶的玻璃上居然畫滿了符號,當太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剛好將其投射在地面上,並且形成了八卦圖案。
我盯着地上的靈符,輕聲罵道:“館長啊館長,你私下裏幹了多少缺德事,纔會用這麼多靈符護身。”
哐當……
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來,將房門死死關上。
這時,我看清了桌上擺着一個骨灰盒,下面好像壓着一封信。
看樣子任命書應該在裏面放着。
那骨灰盒是用來幹嘛的?只是爲了壓住信封,以防被風吹走嗎?
這特麼也太硬核,簡直到了人鬼不侵的地步。
我走到辦公桌前,伸手將骨灰盒挪到旁邊,不料分量還挺重,看樣子裏面有骨頭,也不知道是誰的?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看到裏面的話時,不由地笑了。
“從即日起,任命楊魁爲代理館長。”
然後落款處簽了館長的名字,並且畫了特殊的符號,應該是防僞標誌。
我自言自語道:“這玩意能管用嗎?別人能服氣嗎?”
但不論怎樣,好歹是館長留下的證據,有總比沒有好。
我將任命信揣進褲兜,稍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骨灰盒。
它跟館長有什麼關係嗎?難道是館長的親屬?再或者有什麼特別之處。
總之,一般人不會把骨灰盒放在辦公桌上,這玩意能招財?還是能辟邪?
我看都玄乎,不如打開看個究竟。
於是,雙手扣住了骨灰盒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