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34章 靈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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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佛塵有點哭笑不得,這輕飄飄的玩意能幹嘛?撓癢都覺得刺撓,更別說招呼亂墳崗子裏的妖魔鬼怪了。

    “徐爺,這玩意打蒼蠅好使,可我去的是亂墳崗子,它能幫上什麼忙?”我伸手梳理着佛塵上絲絲縷縷,腦海中卻浮現出剛纔的無頭陰影。

    徐半瞎將屍油燈的捻子調小,頗有深意的說:“這佛塵對於普通人而言算不上什麼,可對於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可比狼牙棒都厲害,聽我的錯不了。”

    我見徐半瞎一臉篤定,也不好再質疑,低着腦袋繼續打量佛塵。

    徐半瞎乾咳幾聲,轉身從櫃檯上拎起一隻黑色的水壺,隨手又擺開兩隻粗瓷大碗,擡手倒了兩杯茶水。

    徐半瞎端起其中一碗,咕咚咕咚地喝掉一多半,接着把另一碗推向了我。

    說實話我早已飢渴難耐,但一直銘記着孫禿子的囑咐,自然不敢在徐半瞎家中喫喝。

    我向茶碗伸了伸腦袋,並沒有聞到刺鼻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敢喝這碗水,誰也不敢保證裏面是不是有其他東西。

    從我見到徐半瞎第一眼,就覺得他有些不大一樣,正因如此,和他扯上關係的一切,也覺得怪異,總之我時刻都在警惕他。

    “我現在不渴,就不喝水了。”我站起身子活動筋骨,屍油燈的火焰越發藍亮,火苗就像天然氣竈臺。

    咕咚咕咚……

    徐半瞎端起我面前的茶碗一飲而盡,接着猛地把茶碗往桌上一蹲。

    我和徐半瞎四目相對,淡藍色的燭光照亮彼此的臉龐。

    “走吧,時間不早了,你要在公雞打鳴之前回來。”徐半瞎端起屍油燈放到我手心,在我接觸他手掌的那一刻,感覺到一絲冰冷,好像他的手剛被涼水浸過。

    “如果公雞打鳴之前回不來呢?”我看一眼手機,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四點,憑藉多年的經驗判斷,距離公雞打鳴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

    當然了,如果附近的公雞覺少失眠,沒準還會把打鳴時間提前。反之,遇到睡懶覺的公雞,可能日上三竿都不會打鳴。

    徐半瞎歪着嘴巴詭笑道:“如果公雞打鳴前回不來,你這輩子也別想回來了,聽明白了嗎?”

    我用力點點頭,端着屍油燈出了門。

    “等等,把燈罩帶上。”徐半瞎將一個玻璃燈罩扣在火苗上,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很重要,這盞燈絕對不能滅,否者就算你取回來黑色曼陀花也是白搭,記住了嗎?”

    “放心吧,都記住了,你怎麼不跟我一起去?”我捂着屍油燈問道。

    徐半瞎淡淡地回一句:“我去了反而會誤你的事,具體原因就不說了,快走吧,早去早回。”

    徐半瞎衝我擺擺手,我不敢再耽擱,端着屍油燈出了院門。

    在經過那條叫乾坤的黑狗時,我藉着燭光彷彿又看到了它嘴角的笑意。

    我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看清,最後確認黑狗就是在笑,嘴角和人一樣上揚的厲害。

    “他媽的真是邪門,狗都成精了,但願徐半瞎沒有騙我……”

    我自言自語地向亂墳崗子移步。

    夜風從背後吹來,吹得我手中的屍油燈火焰飄忽搖擺,好像下一秒就會有熄滅的可能。

    我放慢腳步,恨不得將屍油燈摟在懷中,以免冷風將它吹滅。

    說來也是奇怪,屍油燈的火焰雖小,卻異常明亮,竟然把前路照得清清楚楚,就連路上的坑坑窪窪都一覽無遺。

    我點燃一支菸叼在嘴裏,藉助菸草的味道,降低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度。

    嗚嗚嗚……

    風聲依然在嗚咽,像女人在低聲哭泣。

    我脊背泛起一層冷汗,總感覺背後有人跟着,但我不打算回頭,繼續壓着步子往前走。

    片刻後,我來到了亂墳崗子。

    在屍油燈的照耀下,那一座座的墳墓怪異和驚悚,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人從裏面爬出來。

    我一手捂着屍油燈,一手緊握佛塵,在大大小小的墳墓中尋找徐半瞎口中的黑色曼陀花。

    可是一連尋覓了十幾個墳頭,仍未見着曼陀花,我不禁有些着急,心想徐半瞎不會是在逗我玩吧,剛纔他說話的語氣就不太友好,興許隨便編出來這麼一個荒誕的事由把我支開,然後自己躲在房間裏睡大覺。

    我越想越氣,甚至生出想掉頭回去的想法。

    突然,在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閃現着點點亮光,有紅色的,有黃色的,還有綠色的,如果不是因爲在亂墳崗子,準會讓人誤以爲誰在這裏搞惡作劇。

    我不由地提高警惕,邁着步子向忽明忽暗的小燈走去,在我的印象中,這些亮光應該是鬼火。

    大學時,我聽室友說過一些關於鬼火的事,簡而言之就是古時候實施土葬,大戶人家的老爺死了還算好的,至少能落一副好棺材,但窮苦百姓家死了人,就用破草蓆一卷埋在了荒山野嶺。

    隨着時間流逝,很多屍骨就暴露在外,再加上風吹日曬,屍骨中的磷就會產生氧化反應,以至於在夜晚的時候出現鬼火。

    當然了,這是一種科學的解釋,後來很多醫學界的專家學者都認同了該說法。

    除此以外,還有一種說法則荒誕驚悚很多,那就是世間萬物都與五行相對,不同人有不同命,各自對應着金木水火土。

    不同命理的人死後,就會幻化成不同顏色的陰火,尋常人看不到陰火,只有體弱多病的人才能看到,這麼一看我倒是符合觀賞陰火的標準,畢竟自己只剩下一魂一魄,簡直是虛到了陰曹地府。

    即便如此,我還有一點想不通,陰火只存在人死後的一段時間內,而眼前的環境是一處亂墳崗子,裏面的人少說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爲什麼還會有陰火出現,這一點既不符合科學,也不符合陰陽靈事的規律。

    但不論怎麼樣,既然它們已經出現在了我面前,我就要弄個明白。

    我端着屍油燈慢慢靠近五顏六色的光點,隨着距離的縮短,我逐漸發現它們竟然是一朵朵花,大小形狀與普通話幾乎一致,唯一的區別是它們閃爍着詭異的亮光。

    我沒有伸手去摘花,緩緩蹲在距離它們半米遠的地方仔細觀察着。

    陣陣微風吹過,五顏六色的花兒迎風搖擺,上面還掛着一層細密的露珠,可謂是嬌豔欲滴。

    怪了,剛纔的我路過這兒的時候,怎麼沒看到它們?是沒到開放的時候,還是我疏忽了。

    我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於是把精力轉移到尋找黑色曼陀花上面,我端着屍油燈在五顏六色的花叢中搜尋,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到黑色的花朵。

    此時,屍油燈變得有些昏暗,裏面的油已經耗去了大半。

    我要抓緊時間了,否則等到油燈枯竭,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可到哪裏去找黑色的曼陀花,尤其是在這種黑夜裏,黑色的花朵豈不是已經和黑夜融爲一體,沒有火眼金睛,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它。

    我端着屍油燈站在墳地中間,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獸鳴叫。

    現在我已經沒了精力害怕,一想想着儘快找到黑色的曼陀花。

    最後,我做了一個既大膽又笨拙的辦法,那就是端着屍油燈進行地毯式摸排,既然徐半瞎說這裏有曼陀花,那我且相信他一回,只要動作快點,應該能在公雞打鳴前找到它。

    可是我剛剛彎下身子,只聽到身後傳來嘟嘟的聲響,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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