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181章 朝三暮四
    她不動聲色地問他:“你去沐浴了?平素不都是晚間洗嗎?”

    上官宇微擡起她的下巴,眸光停留在她的紅脣上,上下脣間梭巡,而後傾身便要吻她。

    沈忻月見狀一驚,立刻擡起手,輕輕壓住他的脣,拒絕道:“別鬧。讓人笑話。”

    上官宇垂眸,她的指尖透着冰涼,四瓣粉花蔻丹都像是凍紅的一般,他取下她的手,握在兩隻手掌中暖着。

    又撇了一眼屋內,見奴婢們正在收拾杯盤,眼色一凌,不滿地咳了一聲,語氣冰冷:“誰敢。”

    忙碌的奴婢們只聽得這兩字,不敢擡頭看,不瞧也能猜到,翊王眼神他們司空見慣,凌厲至寒。衆人只得立刻加速收拾東西的動作,極速地躲出門去。

    被沈忻月拒絕,上官宇只得收了心思,看着她認真回答剛纔她的話:“怕你不喜我身上的味道,便先去處理了一番。”

    聽到此話,沈忻月不覺訝然。

    原來他還知道,她不喜歡姜麗妍那處的味道。

    可他這樣,不就是消聲滅跡嗎?

    沈忻月遲疑了一瞬,鼓足勇氣問:“昨夜你在哪歇息的?”

    巧蓉端來一盞茶,看了一眼沈忻月,見她滿臉期待,她抿緊嘴脣,默默將茶放在了上官宇身側小几上。

    上官宇飲了一口,毫無情緒地回道:“沒睡。”語氣十分無所謂。

    沈忻月眸光一閃。

    躬身退下的巧蓉擡頭與她對視一眼,便見沈忻月垂下了黯淡下去的眼眸,蒼白着臉問:“不累嗎。”

    她說話的聲音極低,幾近喃喃自語。

    話是問話,卻不是要答案的疑問。

    他怎可能累呢,溫香在懷,食髓知味,人慾無窮。只要給他機會,以他的精力,就是鬧騰一夜也是現在這般精神抖擻。

    上官宇垂眸看過來,察覺出她語中低落,放下茶杯,伸手揉了揉她的髮髻,輕笑一聲道:“又不是第一次,早習慣了。”

    上官宇一語言畢,沈忻月臉上不多的血色徹底褪盡,眼眶漸漸轉紅。

    她望向上官宇,此刻他對着自己,眉眼柔和,絲毫不見冷肅。

    上官宇的樣子,彷彿說着一件極其稀疏平常的小事。

    他是怎能做到如此呢?展現着一往情深的模樣,做着令人心碎的事情。

    沈忻月覺得自己彷彿溺在水中,通身窒息地極度難受,她想喘氣,掙扎着往上游,頭頂卻是洶涌的巨浪,狠狠地一擊,她又溺了下去。

    上官宇發覺她的不對勁,劍眉蹙起,關懷道:“怎的了?擔心我?都過去了。”

    沈忻月本是想勉強裝出笑,卻怎麼也牽不動嘴角。

    他,原來和大多數男人一樣的麼?朝三暮四,喜新厭舊,得到了她,然後再肆無忌憚踐踏她的信任。

    她半晌開不了口,垂首努力憋着滿腹難受,淚涌上眼眶,又被她連續眨眼擠了回去,從上官宇的方向,只能見到她紅着鼻尖,睫羽不住顫動。

    上官宇滿目不解,他摟住她的肩,不解問:“小月兒,怎的了?”

    肩上一股暖意傳來,沈忻月半靠在上官宇懷中,心中不免幾分悸動,他的懷抱她是喜愛的,連他身上的龍涎香也是她熟悉迷戀的,就連他輕輕拍着她肩背安撫的動作也是她習以爲常甘之如飴的。

    可,做出那樣心口不一的事,怎就偏偏是他呢?

    沈忻月擡起手帕吸吸鼻子,輕聲問道:“昨夜你們有何發現嗎?城外的兵退了嗎?”

    上官宇幾分欣慰地點頭,“退了”,而後向沈忻月講述了昨夜之事。

    昨夜入夜之後,起先毫無異常,可待第一次都城煙火盛會開始時,流經都城南部之外的川河上,突然駛來幾艘花燈樓船。

    每年節日時燈船遊行本是常事,可先前周恆探到的那個消息稱,江州州牧府內有一條暗道,直通淮河西岸,不出意外,東真的那批火炮便是從州牧府內過一趟,從白嶺村裝船運出的。上官宇那時便下過結論,火炮是由淮河通川河,運至都城周圍。

    所以,那十來艘燈船從川河方向駛來時,在南城樓上關注城內城外一切動靜的上官宇便異常警覺,立刻遣人暗暗跟蹤。

    每個花燈節,南城河與川河交接處的巡邏便會鬆散,來往船隻的檢查流於形式,會異常放鬆,尤其花燈這樣的節日慶船,幾乎不會查驗。

    燈船上只運了衆多花燈,和人們裝扮成的“花神”,並未有異常,巡邏之人更是不會留意。

    可上官宇派出的人,按上官宇下的命令是跟到船停泊處方可撤回,跟蹤之人不敢退回,只得一直尾隨。

    燈船隊行駛一個時辰,繞城一圈後,登船全數停在了柳枝巷,半晌未有動靜。待第二批煙火燃爆之時,“花神”們擡着一箱箱物件下船進了柳枝巷,而後登船便駛離了柳枝巷。

    “煙火燃完之後,我派的跟蹤人員回來彙報,“花神”們進了柳枝巷便消失了,我便命潛伏在城內的軍士們圍住了柳枝巷,掘地三尺深挖,這才發現地下有個地道,直通城西。”上官宇道。

    沈忻月回想起昨夜在望江樓上看到的花船,聽得上官宇描述,這才發現那船非一般登船。她問道:“通到城西哪裏?”

    上官宇見她平靜了些,將她支起來,捻了捻她的髮絲,苦笑道:“二哥府裏。你知道今日有多少人搬東西嗎?八百人。”

    接下來便是圍住二皇子府邸,派兵攻進府內。

    “我派人去宮宴請我那二哥出來時,他在皇宮大門斥責我濫用軍權,意圖戕害他,呵,以爲如是說,我便能繞過他了。”上官宇眼中殺意涌現,“敢在我眼皮子地下囤兵器,真當我廢了不成。”

    “兵、兵器?”沈忻月嚇地結巴,“那先前不是說他運出去的都是布匹衣物這些雜物麼?私囤兵器不是叛.國重罪嗎?他……他是要……?”

    上官宇道:“他的府中有一地庫,面積與其府邸差不離。光今日趁花燈節和宮宴,便運進了五千箭弩。我的人攻進去,發現地庫內已有無數羽箭,粗略清點,不下十萬只,還有四十架火炮。”

    沈忻月怔怔地看着上官宇,他雖然沒有直白講明,可上官懋的行爲分明是要反。

    她不理解,上官宇不就是做了一個夢而已,怎挖出瞭如此大一個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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