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人說今天你這裏開業，所以特地過來看看。”陳教授說。
“我這裏還沒收拾好，東西都亂七八糟的，您可千萬別介意。”
陳教授的臉一下子冷了起來，他看着裏頭那幾個小混混，語氣沉了沉，“東西不亂，就是裏頭的人，讓我看着頭疼。”
他別過臉怒道，“馮永厚，還不讓你的人趕緊走？”
馮永厚立刻反駁道，“陳教授，這事情兒不怪我，您可得給我們永興商行做主，若不是他們將我逼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陳教授哼了一聲，“那你說說，小琛他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能讓你過來搗亂？”
“他...”
馮永厚一噎。
被陳教授這麼問，他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難道要他說被麒麟樓截了生意？
“你做掌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淘金市場可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陳教授斥責。
馮永厚不服氣，“那也不能撬人家買賣吧。”
江小琛冷眼看着鋪子裏的幾個混混，開口道，“你的人若是還不走，我就找城衛隊的人將他們帶走，因爲你們已經影響到我們鋪子的正常營業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還是那句話，開門做生意，公平競爭，你若是心中不服氣，自然可以開出更好的價錢！”
江小琛說的義正言辭。
雖然，他們就是故意撬的生意。
只是王猛對唐氏的作風瞭如指掌，知道從哪裏入手，不謝痕跡。
馮永厚這個人，狐假虎威，自視清高。
所謂店大欺客，他仗着唐氏的實力，在生意上一直很霸道。
有人出貨，都會狠狠的壓價。
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沒在永興商行成交的客戶，其他鋪子也都不願意在接手。
免得多生事端。
所以王猛便從這裏鑽了空子。
只要自己肯出價，自然能收上好貨。
馮永厚，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麒麟樓這樣做，豈不是打了他的臉。
加之上次馮三的事情。
這纔有了今天的這一出。
不過，現在看來，天平的一端明顯着是在偏向江小琛。
馮永厚本來計劃的很好，只是沒想到陳教授突然出現，更沒想到陳教授跟他有交情，甚至站在他的這一邊。
正是他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老頭懷揣着一個布包走進麒麟樓。
“請問，你們這裏收不收貨？”
王猛笑着上前，將老頭請進了鋪子，“收！只要貨好，價錢好說！”
陳教授冷眼看着馮永厚，“還不讓你的人滾嗎？難道非要等着喊城衛隊的人來？”
“若是鬧大了，倒時候，難看的恐怕是唐氏的臉！”
在陳教授施壓下，馮永厚只能先讓那幾個小混混回去。
不過，江小琛竟在那幾個小混混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於是暗暗留了個心眼。
幾個人一走，鋪子中立刻寬敞了許多。
江小琛冷眼睨視，“馮掌櫃，捨不得走，是想跟着掌掌眼嗎？”
馮永厚腦子轉得快，立刻就有了新主意。
“你們並沒有成交，我跟着掌掌眼，也不是不行！”
鋪子裏只留下桑虞一個人在招呼着。
幾人一起走到屏風後面，老頭也終於將自己懷中的一個瓷瓶從包裹中拿了出來。
“就是這個，宋朝的茶盞，正宗的建窯，我祖上留下來的，若不是家裏出了變故，急需要用錢，我是根本捨不得賣的。”
江小琛一聽，挑眉看了過去。
建窯？茶盞？
他才從桑老頭那裏得到了一套，竟然今天又出現了？
只聽老頭開口說道，“這茶盞的價格，我也打聽過，自然不會獅子大開口。
二十萬，我就出！”
王猛仔細的鑑定着，陳教授在一旁並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行也有這行的規矩。
他一個旁觀者還是不能搭話的。
除非兩方有人請他去鑑定。
王猛一邊看，一邊點頭，“還真是不錯，應該是宋朝的黑瓷吧。”
只見那老頭立刻誇讚道，“掌櫃的果然有眼光。
這就是正宗的宋朝黑瓷啊！您看看，若是行的話，我就直接出了，要知道這東西在市場上，怎麼也能賣到四五十萬。”
“我若不是等着用錢，我也不會這麼着急出的。”老頭面上帶着一絲心疼。
王猛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馮永厚卻突然開口了，“這茶盞，我給你二十五萬，你賣給我吧！”
“這...”老頭猶豫，他看向王猛，問，“掌櫃的，您看這事兒。”
王猛怒視着馮永厚，“你什麼意思？人家來我們鋪子裏，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撬買賣！”
馮永厚卻是輕蔑的開口，“你若是想要這茶盞，完全可以加價。
做咱們這一行的，不是要公平競爭，價高者得嗎？”
他將江小琛說的話，又全數退還給他，心中得意又痛快。
“你！”王猛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我們再怎麼跟客戶交涉，談價錢，也沒有去你永興商行鋪子裏面拉人吧。”
馮永厚的確是看上了這個物件。
宋朝的黑瓷茶盞，在這老頭子的手裏，二十萬，若是擺在他們永興商行，那絕對奔着一百萬標價，衝着七八十萬還價的。
他笑着說，“我還是那句話，想要，可以加價。”
“老頭兒，你不會跟錢過不去吧！”
老頭兒像是爲難，看着王猛，“掌櫃的，您還加不加？我真的急需用錢，所以...”
江小琛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開口說，“不加了。”
幾人目光看向江小琛，這不是他作風啊，這啞巴虧，就這樣吃了？
只聽他接着說，“既然永興商行喜歡，那我們便不奪人所好了。”
馮永厚突的哈哈大笑起來，“不加了？怎麼這麼慫了啊？”
“你們麒麟樓不是聽能的嗎？”
“不會是沒那個實力，打腫臉充胖子吧。”
他伸手磨搓着自己的下巴，“讓我猜猜看，是不是最近收貨，開鋪子，然後手頭緊啊！”
“你！”王猛臉上漲的通紅。
他並沒有猜錯，麒麟樓的財政的確喫緊，不過，買這個茶盞的錢還是有的。
江小琛嘴角一挑，“馮掌櫃若是要，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你若是不要，那我便二十萬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