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匩一想到葉鶴之素來驕傲的心性,愈發覺得眼前的葉鶴之不像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防備地望着對方,往後一退,拔出鶴鳴:“快說,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天元宗的掌門!”
見他如此,葉鶴之捏得拳頭咯咯作響!
尹匩拿劍在身前來回比劃了一下,頗有一股要爲正道斬妖除魔的趕腳,一手舉劍繞過頭頂,一手指着葉鶴之呀呀呀了幾聲,脖子一定,怒目而視:“妖孽,還不速速招來!”
咯咯咯!
是骨頭碰撞的聲音!
葉鶴之額角浮現青筋,見尹匩瘋瘋癲癲的模樣,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你他媽欠揍是不是!”
尹匩舉劍的手勢一變,立馬切換回正常狀態:“掌門,說髒話有違宗門規定。”
天元宗的規矩有一條,不可言行粗鄙。
身爲掌門,葉鶴之可謂是明知故犯。
可惜王憲不在場。
王憲是掌管天元宗所有規矩的大長老,要是平日裏誰敢搞事情,讓王憲抓住的話,就會把人捆去戒律堂受罰。
掌門也不例外。
葉鶴之冷笑:“你覺得那玩意兒對我管用?”
四下無人,只要他抵死不認,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再說尹匩作風不端,謊話連篇,這樣的人品放在衆人面前,估計他說真話人家也不會相信。
到時候,葉鶴之只要擺足了身爲掌門的清正架子,保管誰都不會相信尹匩。
尹匩笑了兩聲,他原本還覺得葉鶴之怎麼可能教導出聞清辭那樣狡猾的小崽子,搞半天,師徒之間還是能找到共同點的:“我現在相信你跟聞清辭是師徒了,一個道貌岸然,一個滿肚子陰謀陽謀。”
尹匩:“你打得過我?”
葉鶴之:“我覺得王憲他們看你很不爽,我、王憲、趙成棠、再加上孫要,我們四個打你一個,你覺得怎麼樣?”
尹匩:“……”
陰損!
太他孃的陰損了!
今年不招收新弟子,葉鶴之等人就能夠在天元宗清清靜靜地過三年。
這段時間,他們要是無事可做,完全可以聯合起來揍尹匩。
……
路過山林的時候,樹木繁盛,花開正好,阿厭手有點癢,便隨手摺了樹枝轉來轉去。
葉長歌則摘了一些沒有在天元宗見過的野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
琴襄則顯得心事重重。
下山了。
臨行的前一晚,師父將她叫到屋子裏,同她說了數日前霜元門來信的事情。
信上琴楷表達的大意是,讓琴襄下山就儘快趕回霜元門,早日完成跟左丘聲的婚事。
跟左丘聲?
沒可能的。
要是琴襄當年沒有在母親的支持下去到天元宗參加招收弟子的考覈,有幸成爲關門弟子,沒有享受過自由的感覺,可能她一生就只能待在霜元門做誰都能踩一腳的大小姐,再聽從琴楷的安排嫁人。
但是現在,呼吸過自由空氣的琴襄不想再任人擺佈。
她想像師兄們那樣自在隨心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