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貌美小通房 >第 77 章 077
    李雲深扶他起來:“行了,趕緊讓人拿鑰匙來,本官要進去查看。”

    許尚德唉了一聲,這便讓僕人把鑰匙拿來,自己雙手奉上,遞到李雲深跟前。

    李雲深拿了鑰匙,打開銅鎖,然後推開了許思生前住過的閨房的門。

    秦雲柔跟在李雲深後頭,拉起裙裾的下襬,跨過閨房的門檻,一道入內。

    入目的是一張鋪着錦布的圓桌,上面擺着一套桃花瓷的茶具,左手邊是一個多層妝奩,右手邊是一排的黑漆描金衣櫃,櫃門虛掩着。

    正前頭靠牆的位置,是一張貴女通用的繡牀,帷幔往兩邊用粉色束帶紮起,繡牀上的錦被疊成豆腐狀。

    秦雲柔走上前看了一眼,是綾羅綢緞的面料,上面繡着桃花朵朵,繡牀裏還留着淡淡的鵝梨帳中香,應該是許思日常慣用的香料。

    許思從失蹤到死亡也不過七八日光景,此刻帳內還留有她的香味,當真是人去樓空,徒留悲涼。

    秦雲柔又走到右邊的衣櫃,她從懷裏取出李雲深之前吩咐她帶上的手套,低頭給自己戴上,然後拉開了衣櫃的門。

    最裏面一排都是顏色素雅的衣裙,外衫,小罩和披帛,從靠近櫃門的這一排開始,衣服的顏色漸漸由素雅變得鮮亮起來。

    秦雲柔身形一頓,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於是她轉過身朝另一頭的多層妝奩走去,她戴着手套,逐一拉開妝奩的抽屜查看。

    片刻後,秦雲柔喚道:“大人。”

    李雲深走上前去,問她:“是發現什麼了嗎?”

    秦雲柔指着妝奩裏的抽屜道:“死者許思之前用的胭脂水粉,都以素色爲主,用的釵環,也是偏素雅的,但是大人你看,有常年使用痕跡的脂粉釵環都被放在了下層的抽屜裏,上面這一層都是新的,脂粉也好,釵環也好,都是偏鮮亮的顏色。”

    秦雲柔說完,又拉着李雲深來到衣櫃前:“衣裙也是這般,那些顏色雅緻的都被放到了後面,前面這幾件都是新的,而且都是顏色亮麗的。”

    “那麼,一個及笄的少女,爲何忽然改變了習慣,開始穿顏色亮麗的衣裙,使用顏色鮮豔的脂粉和釵環呢?”秦雲柔說:“奴婢猜想。她應該是有了心儀之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雲深道:“那日卯時許思從淳安王府離開,是去見了自己的心上人?”

    秦雲柔點頭:“應該是的。”

    “若是心上人,爲何要擄走許思,將她百般虐待,然後用布條勒住脖頸,窒息慘死?”李雲深問。

    秦雲柔搖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愛生恨,也可能有其他緣故罷。不過,奴婢覺得許思不太出門,她的心儀之人,很可能就在尚書府裏。也就是說殺害許思的兇手,可能就隱藏在府內。

    剛纔尚書大人不是說了嗎?自從許思出事之後,府裏不大太平,大人曾跟奴婢說過,世上原本沒有鬼怪,唯有人的心中才會有鬼,那麼尚書府怪事頻出,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呢?”

    “那便要詳細問一問許尚德,到底是怎麼個怪事頻出了。”李雲深說道。

    李雲深把許尚德找來,讓他詳細說說府裏最近發生的怪事。

    許尚德公務繁忙,不是上朝,就是在公廨辦公,或者在書房辦公,府裏的怪事他並未親自見過,也不過是聽三個門客和管事的提起。

    李雲深道:“讓你的三個門客,和府中管事一道過來,本官有話問他們。”

    “是。”許尚德趕緊把三個門客和管事的喊來。

    三個門客,剛纔秦雲柔在門口的時候已經見過了,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各個相貌堂堂,管事的瞧着應有三十多,也長的身形高大,五官端正。

    管事說話的時候畢恭畢敬:“大人。”

    李雲深問:“本官聽聞最近府中怪事頻出,你來說說,有何怪事?且說之前,先把姓名和公職報上。”

    管事的道:“啓稟大人,小的叫秦儒,是府中管事,就在許思小姐失蹤的那日夜裏,府中後院有丫鬟聽到怪叫,小的領着小廝去查看,發現並無他物,唯有後院的那口老水井裏,原是早就乾涸了的,那日夜裏,裏頭冒出水來,且死了一隻黑貓。”

    “黑貓?”李雲深皺眉。

    “對,是黑貓,死的很慘,身上全是被燙傷的口子,眼睛也被挖掉了,耳朵也被剪開,連尾巴……尾巴都是斷的,血淋淋的……很是慎人。”管事痛心疾首地說道。

    黑貓慘死,在大安國本就有不詳的傳言。

    所以許思失蹤,當夜黑貓慘死之後,府中便有不好的傳言暗自流傳開來,許尚德勒令府中戒嚴,但凡黑天之後,不許任何人外出,也不許在府中胡亂走動。

    李雲深聽完點點頭,洞悉的目光落在三個年輕門客身上:“你們呢?遇見了什麼怪事?”

    第一個門客,穿着青袍,長得很秀氣,說話溫文爾雅:“啓稟大人,小的叫李翰,是府中門客,小的也是在許思小姐失蹤那一夜,聽到了怪叫,然後,次日的早上,小的房間門口的屋檐上,倒掛着一隻滴血的蝙蝠。”

    李雲深看向李翰:“寒冬臘月,何來的蝙蝠?”

    李翰被李雲深這一記陰鷙的眼神嚇得直接跪下了:“大人明查,小的句句屬實啊!”

    李雲深看向許尚德。

    許尚德雖然年紀比李雲深大,可是官銜沒有李雲深大,且他早有耳聞年輕的大理寺卿辦案如神,雷厲風行,尋常人惹不起,更加惹不得。

    許尚德搖頭:“下官當日並不在府中,是聽管事的說的,才知曉此事。”

    李雲深又去看秦儒。

    秦儒趕緊跪下說:“確實是一隻黑蝙蝠,倒掛在李門客房間外的屋檐下,那日早上小的爬上木梯,把那倒掛的血蝙蝠摘了下來,又按照道人所言,用黃符紙貼滿蝙蝠的身體,然後引明火焚燒。”

    秦雲柔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心道,蝙蝠居於洞穴,冬日又要冬眠,如何飛入尚書府,還倒掛在屋檐上,難道真是尚書府鬧鬼?可李雲深說過了,世上沒有鬼,只有人的心裏,才藏有鬼。

    李雲深擺擺手讓秦儒起來。

    他又看向第二個門客:“你呢?”

    第二個上前的門客穿着白袍,長的斯文白淨,他弓起身子對李雲深先作揖,然後才慢慢說道:“啓稟大人,小的叫容安,也是府中門客,小的在許思小姐失蹤的第二日夜裏,在浴桶中沐浴的時候,那浴桶忽然就涌出紅色的血水,可把小的嚇壞了。”

    李雲深聽罷皺眉,先是看向許尚德。

    許尚德搖頭:“這事下官是第二日才聽管事的說起,當天夜裏,下官並不在場。”

    李雲深便轉臉看向府中管事秦儒。

    秦儒趕忙說道:“卻有此事,就在許思小姐失蹤的第二日夜裏,容門客披着一件半溼的外袍從房內慌慌忙忙地跑出來,那時小的正好經過門客居住的這一片,容門客便拉了小的去房中查看,也不知爲何,原本清澈的浴水一片血色,很是嚇人!”

    秦儒說完,不禁回憶起當夜看到的一桶血水,額頭冒出汗來,他擡起手臂去擦拭。

    秦雲柔聽管事的和兩位門客說完,心中也緊張起來,他們三個都說的振振有詞,先是古井黑貓慘死,又是蝙蝠滴血倒掛,還有浴桶滲出紅血,當真是怪事頻出,難怪許尚書會請道士做法,又在許思閨房門前貼上鎮壓冤魂的黃符紙!

    上兩次的案件雖然兇殘,但並不令人生駭,可這一回的連環失蹤案,卻是令人聽之變色,聞之膽寒。

    李雲深注意到秦雲柔的小臉蒼白了幾許,他默默靠過來,擡手握住秦雲柔藏在袖口裏的小手,她的小手微微發涼,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李雲深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莫怕,這世上沒有鬼的。”

    “嗯。”秦雲柔重重點了一下頭,在其他事情上,她是極爲怕他的,可是在查案這一事上,她卻是極爲信任他的,不爲別的,就爲李雲深每次查案的專注和認真,她是信他的。

    李雲深握緊秦雲柔的小手,犀利的目光看向最後一個門客:“你呢?”

    最後一個門客走上前來,他穿着紅衣長袍,長相比之前兩個更加英俊,是那種帶一點點陰柔的俊美,脣很紅,說話的時候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

    “啓稟大人,小的叫周子玉,是府中門客,小的在許思小姐失蹤的第三日晚上,起夜去茅房回來的路上,看到抄手遊廊上穿過一個鬼影。那鬼影與許思小姐身形相似,通身的白衣,頭皮披散在額前。”

    李雲深問周子玉道:“既是夜裏,你可有掌燈?”

    “小……小的沒有掌燈。”周子玉在李雲深的逼視下,擦着額頭不斷沁出的汗,哆哆嗦嗦地回道。

    “既然沒有掌燈,如何分辨出鬼影和許思身形相似?”李雲深又問。

    作者有話要說:兇手已經出來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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