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67.沉默的原創者
    蘇時放下手機,梁軒逸推門走進來。

    他手裏端着熟悉的馬克杯,蒸汽細細飄起來,隱約模糊了英俊深刻的眉眼,叫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不少。

    目光相觸,梁軒逸眉宇越發透出柔和,放下杯子攏住他的肩,低頭輕吻下去,還帶着熱可可的醇熱香氣。

    又偷喝了。

    胸肩相偎,蘇時忍不住淺笑起來,閉上眼擡起頭,迎上他的吻。

    他是真的開心的。

    “今天把你累壞了,要好好歇歇。”

    低沉溫暖的嗓音穩穩落在心口,梁軒逸也上了牀,叫他枕在自己肩上,掌心溫柔地覆上發頂:“高興嗎”

    “很高興。”

    眼裏亮起真切的光芒,蘇時放鬆下來,含笑搖搖頭:“我都沒想到,你認真唱的時候會唱的那麼好。”

    “不對,我給你唱的時候纔是最認真的。”

    髮尾擦過臉頰,親近的觸感叫梁軒逸心口輕顫,淺笑着撈住他的手,一本正經地開口糾正。

    蘇時啞然,笑着點點頭:“好好,那就勞駕梁大歌手再唱一次,我正好累了”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是一怔,心裏驀地空下來。

    梁軒逸卻像是沒有察覺他的疏忽,眼裏依然是溫存柔和的笑意,在他額間輕柔地落了個吻:“好。”

    空氣中蔓開熱可可的醇香,身後的懷抱溫熱堅實,柔和的嗓音響在耳邊,氣泡音叫人從心底酥得幾乎喘不上氣。

    於是那一點無處安放的情緒也盡數歸攏,蘇時閉上眼睛,徹底將自己交給身後的肩頸臂彎,睡意悄然涌上來。

    梁軒逸始終穩穩抱着他,輕柔地哼唱着熟悉的詞曲,目光落在始終沒被碰過的熱可可上,光芒漸沉。

    第一次,宮徵羽和他說累。

    怎麼會不累,不僅要在醫院家裏兩頭跑,還要替他反覆修改這幾首歌的編曲和伴奏。歌裏有些部分對方是聽不清的,宮徵羽寧肯趴在琴旁一遍遍去分辨那些音階,也不肯輕易放過哪怕一個細節的瑕疵。

    他總想開口勸說,每次迎上那雙眼睛,卻又只能將一切都盡數咽回去。

    指尖覆上手腕,輕緩穩定的跳動終於叫他稍稍心安。懷裏的人已經睡熟了,長睫溫順地伏在眼瞼上,蜷在他懷裏,似乎對整個世界都全然不知設防。

    小心地替他摘下助聽器,把人重新護進懷裏,梁軒逸擁着他躺下去,稍稍收緊手臂。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重新變得規律而安穩起來。

    沈飛已經脫離危險,順利轉入了普通病房。在宮徵羽的耐心引導下,少年漸漸敞開了閉鎖的心扉,和醫護人員們相處得也越來越融洽。再安穩一個星期,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梁軒逸的比賽也一帆風順,飛鳥一舉拿下了新歌榜的第一,隨後的兩首漂流和聽說也獲得了一片好評,毫無懸念地拿到了決賽的入場券。

    法院根據證據進行了重新裁決,判處抄襲不成立,何元緯很快就成了千夫所指,迅速沉寂了下來。超級巨星順勢推出的純享版鋼琴曲轉眼風靡網絡,宮徵羽的微博粉絲暴漲了十幾萬,下面的評論幾乎都在眼巴巴盼着心理診所能重新開門。

    蘇時無奈失笑,把手機揣進口袋裏。

    一切都似乎在顯而易見地好轉,心底那一絲寒意彷彿也在悄然化去。他的微光雖然已經寫了出來,卻總像是少了什麼。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或許真的只能讓梁軒逸換一首歌上決賽了。

    “準備好了嗎今天冷,得多穿點纔行。”

    梁軒逸剛發動好車,快步進了門,身上還帶着冬日的寒氣。見到蘇時只穿了一件風衣,笑着溫聲囑咐,順手摘下圍巾替他戴好。

    “小傢伙昨天沒見你,可是滿臉都寫着不高興,說今天你一定要去,他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昨天下了雪,蘇時有些低熱,梁軒逸就沒叫他出門,替他去看了沈飛。說好了今天兩人一起過去,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打算送給對方什麼禮物,居然嚴嚴實實捂得連自己都不準看。

    “我還說他這幾天神神祕祕的,原來是惦記着這一回事。”

    蘇時微訝,挑了挑眉,心裏居然也隱約生出期待:“那我是不是也應該給他買點東西現在的孩子都喜歡什麼,我也不大清楚”

    “你能好好的,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昨天聽說你不舒服,要不是醫生攔着,他差點就要跟我跑回來。”

    淺笑着牽住對方的手,梁軒逸替他理了理圍巾,微低下頭,親了親愛人的額角:“下午要不要在外面喫那家店的老闆天天盼着你去,都給我發了幾次消息了。”

    “也好,我問問醫生,如果能帶沈飛出來,就叫那孩子一起去。”

    車已經發動好,空調驅散了原本的寒意,蘇時被他領着坐進去,身上立刻暖和了不少。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梁軒逸就給司機放了假,堅持自己帶着宮徵羽出行,總算少了人形電燈泡在身旁晃來繞去。

    可惜近來宮徵羽實在太過辛苦,在車上補眠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只是看着對方眉眼間藏着的倦色,梁軒逸都不忍再叫他辛苦,也就從來都無聲配合,從來不曾打攪過那個人難得的休憩時刻。

    一路到了醫院,兩人卻沒能見得到沈飛。

    “被他父母帶走了”

    聽了護士的解釋,梁軒逸蹙緊了眉,神色微沉:“他就是被他父母打成了那個樣子,就這樣交還給他父母,難道也沒關係”

    “確實是親生的父母,我們也沒有權力把孩子扣住。”

    醫生低聲開口,神色也盡是無奈複雜:“當時只是急着救孩子,沒人想起報警,現在已經找不到證據了。我們這一次報了警,可他父母又表現得很後悔,說一定會好好對待孩子”

    梁軒逸目色越發沉下來,望着那雙黑眸裏怔忡的神色,心裏越發不安,掌心安撫地覆上他的脊背:“別急,徵羽,咱們先聯繫上沈飛,問清楚情況再說。”

    怔了怔才領會了他的意思,宮徵羽點點頭,嘗試着撥通了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病歷裏會記錄監護人的電話,沈飛的父母既然強行帶了孩子出院,一定留下了聯繫方式。梁軒逸示意醫生去辦公室說,纔要同宮徵羽囑咐一聲,卻忽然被對方緊緊握住了手腕。

    “得找到他們纔行,後悔和保證都沒有用。家暴只有零和無數次,只要一個由頭,他的父母還會打他的”

    握着自己的手沁涼,因爲用力,指尖甚至已經隱隱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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