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些斷點，恰恰就是所謂的收束，是要你自己的不確定性去填補的。”她淡然說出這番話。
我一怔，好像有點明白，但又好像不明白。
“總之你就記住不要太依賴你的特殊魂象就對了，雖然一定程度上不會有什麼危險。”
她這個一定程度，就很有深意了，因爲這個閾值，她並沒有說明。
“說起來，你借給我那把劍所使用的第三時空，本身也是黑洞吧？”我皺着眉頭看向白色女人。
那招本質上雖然不是破壞時空壁，但其實也相差不多，大約就等同於開啓了一個連通世界壁外的通道，將周圍的存在完全牽引出去。
所以我纔會產生這樣子的猜想，而白色女人點頭表示沒錯：“可以說等同於黑洞，而且第三時空有另外的使用方式，至於是什麼，你可以自己猜。”她這充滿神祕感的話，就讓人產生了興趣。
我皺着眉頭，另外的使用方式？可那把劍，此時已經沒了，我想也是白想……
“咳，那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因爲我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用到。
“話說第三時空，這種招式能將世界範圍內的東西送到世界外，那不就是說……他們會在另外的世界存活嗎？”
這是個令人覺得恐怖的事，因爲那樣子的話……他們真的不會再找回來嗎？
白色女人被我問的也是一愣，似乎覺得我的說法確實沒什麼問題。
“你的想法本身倒是沒問題，確實理論上能做到，但你自己不也是覺得那是黑洞嗎？”
“嗯？”一時間我有點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所以我皺起眉頭思索到底怎麼回事。
而當我想到了關於黑洞的特性時，我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強大的牽引力，光都沒辦法逃脫，這是黑洞的特性。
而黑洞的牽引力同時會摧毀……
“看來你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進入黑洞以後，牽引力會撕裂進入的物質，也就是有形之物會被完全撕裂，然後進入事件視界，到那時候，是否還活着，已經沒意義了。”
她這番解釋，讓我意識到了第三時空這類殺招解決對手究竟靠的是什麼。
其實本質上也是一種規則的力量，只不過這是一種不能算是世界規則的規則之力。
當初星痕將蚩尤的身體殘骸送到另外的時空，我本以爲這會對其它未知的世界所造成影響，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也就是說，黑洞是將世界內的生命資源給完全送到外面。
這個生命資源不等於是活着的生命這個概念，用白色女人的話來說，就是組成世界的一切基本存在。
這些基本存在就是維持着世界存在的根本，所以那些支配者想要做的，是將人類的靈魂作爲這些基本存在來作爲流失的部分，從而讓世界內的那些原本的生命資源保留。
這件事，準確來說被她提過，只是我沒當回事。
“咳，那什麼，如果說人類的意識屬於是世界外來的生命資源，那不就是說，導致世界承載超出上限的，其實是外來的意識？你確定這些不是那所謂的暗物質之類的玩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想到這些，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想到暗物質這玩意。
“誰知道呢？也許是吧。”白色女人攤了攤手，告訴我想法挺有意思。
“但確實，人類的意識的確是這個世界所不需要的東西，所以纔會被廢棄。”她笑了笑：“不過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尷尬笑了笑，看來被她知道我的想法了。
我的想法就是，假若黑洞會把物質都摧毀，可意識呢？意識理論上應該不時物質。
既然不是物質，那就有可能不會被摧毀掉，就像我們的魂晶一樣，這東西是理論上強度最高的物質。
所以理論上進入黑洞的話……也不會被摧毀。
那是不是，意識可以超出世界的限制？
就在這時候，我想到了些什麼，看向了在旁邊剛忙碌完的輕語。
她此時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發着呆，不知道是坐着坐着睡着了，還是在想着事。
貌似她是魂體吧……魂體的話，理論上應該同意識本質上沒區別。
如果魂體不會被摧毀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輕語可能是通過黑洞之類的東西過來的？
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非常大膽，但是大膽之餘，並非沒有可能，甚至可能性非常大。
白色女人沉默着，她肯定知道我在想什麼，而且她肯定知道輕語的來歷。
“關於你的猜想，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她忽然開口，打斷了我的猜想。
我疑惑地看過去，靜靜等着她的下文：“意識這種存在，不屬於世界本身，而屬於超越世界而存在的東西，並且不會受到時空的限制，也就是說……”
“過去，現在，未來，甚至另一個世界，都不會是侷限着意識的東西？”我皺起眉頭：“不對，也許甚至不止是這些，我可能對意識這東西產生了一種錯誤的認知，天體，星宿，甚至世界規則，都可以作爲一種意識……”
因爲我此時想到了存在顯現的本質，那些星宿神明，還有小語秋的羽嘉顯現，我忽然意識到了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還有某些特殊概念的顯現，比如大氣之龍……
再或者我自己的時間龍種，都是都比較特殊，這些顯現的本質究竟是……
“黑洞這東西，其實本質上也是一樣的。”白色女人忽然開口：“其實這東西本身也可以無視時間和空間的規則而存在，你在這裏打開，而黑洞對面的出口究竟是哪，你不好奇嗎？”
被她這麼一說，我還真產生了興趣，對啊，星痕和我當時使用第三時空所打開的門，對面究竟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