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317奇才異能尋水脈 同源共流赴九江3
    只聽一聲炸雷般的轟鳴,是秦寰宇施法將駱駝刺下方土地炸開,露出駱駝刺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根鬚。根鬚牢牢紮在泥土裏,縱使經受方纔的爆破也毫不動搖。

    “太聰明瞭,原來是這樣啊!”人羣那頭聽到卜遊驚喜過甚,大聲讚道。

    “卜公子,殷小姐和秦宮主到底是欲意何爲啊?您既然看出來了,那就快說來聽聽吧,真是急死大家了。”婁鷸道。

    卜遊笑道:“鷸叔您就放心好了,殷小姐真乃女中奇才,超羣拔萃,系我堂堂男子都自愧弗如的。這駱駝刺之所以灌木矮小,就是爲了能在沙漠乾旱之地減少水源消耗,減少水分蒸騰,駱駝刺爲了適應乾旱,將龐大的根系深深扎入地下尋找水脈、吸收水分。”

    “駱駝刺的根櫱、不定根和側根極多,根深入土中可達數十丈,就是爲了能從不同方位探得稀有水脈。方纔殷小姐所施術法看上去駱駝刺並無變化,實則殷小姐是將自己的精元之力注入根部,幫助駱駝刺根鬚生長得更密更深,現在秦宮主又將駱駝刺根部破土,也就是說......”

    聿沛馠豁然開朗,接着卜遊的話驚喜說道:“也就是說,只要看駱駝刺根鬚生長最粗壯的那條,便是水脈最充裕的地方。只要沿着根鬚生長方向尋找,那便是水脈方向。這丫頭果然聰明啊!”

    衆人對話間又聽秦寰宇那邊以駱駝刺爲中心的位置傳出道道鞭炮般的炸裂聲,有數道紫色光芒沿着地面向周邊發散而出,露出了駱駝刺四通八達穿梭於地下的根鬚。

    有一根極爲粗壯飽滿、乍看之下便知吸吮足了水分的根鬚恰好隨着泥土的炸裂露了出來,直抵婁鷸腳下。婁鷸身手敏捷的跳開,大喜若狂的俯身看着它嘆道:“看來此條根鬚沿線必有充盈水脈。”

    婁鷸激動地抓着老黃的手,說道:“老黃啊,快,快讓大家沿着粗壯的根鬚尋去,往下深挖必能成井。”

    莊戶們立刻一陣歡天喜地,可是很快大家又冷靜了下來,老黃蹲在地上發愁,皺着眉頭說道:“這位姑娘確是楚楚不凡,絕非等閒,這駱駝刺的根鬚雖有尋水源的用處,可凡是利弊相隨,現在問題也出在了它的根鬚綿延過長,雖說是比先前有了方向,可仍是不易啊。”

    聿沛馠揶揄老黃道:“老黃啊,你也真是猴急,都尋了這多日了,多一時的耐心怎麼也沒有,你沒瞧着他二人還沒回來嗎。”以他對攬月的瞭解,她要麼就會直接解決問題,要麼不會做多餘的徒勞之舉,攬月和秦寰宇仍在田間未返回人羣這裏便足可猜測,他們還有後續舉措。

    這點上聿沛馠對攬月還是瞭解的,從攬月的行動上來看,聿沛馠總結出一個攬月做事的原則,那就是“不能從根源上解決的問題,便從一開始就不會嘗試去改變。”也就是說,攬月如果能出手,那必然是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成竹在胸。

    果然,攬月和秦寰宇又退到更遠的田裏,依樣施法,又種了一株駱駝刺,再由秦寰宇照先例那般將根鬚上方覆蓋的泥土炸裂豁開一道道小渠。

    只見新種出那株駱駝刺的一根粗壯根鬚也是向着人羣所站發現伸展過來的,在遇見婁鷸腳下的那根粗須的時候相交而過。

    衆人這下已經一目瞭然了,攬月在以根鬚交匯取點的方式確認適合深挖的井眼位置。婁鷸和老黃已經恨不得以五體投地,尤其是原先小覷了攬月的婁鷸,此刻心悅誠服。

    “殷姑娘七竅玲瓏,錦心妙思啊,這術看似平平無奇,但架不住施術之心思奇特,理趣不凡,竟能施展的它有千萬種妙用。婁鷸佩服啊!”

    此時別說婁鷸對攬月心生敬佩,穆遙兲和卜遊他們也是這種感覺,原本一個雖不常見卻看上去毫無用處的術法,卻在攬月手中被運用的淋漓盡致,侔色揣稱,恰到好處。好像什麼都不能做,又好像什麼都能做,看來修習術法並不在術法本身,而是看習得它的人如何運用。

    爲了能讓梟陽城的糧戶和莊戶們免於徒勞無功,攬月又施法多種了幾株駱駝刺,剩下的工作則是又老黃帶着手下莊戶去選取幾處多條根鬚交匯之點,向下深挖,這樣則可保證下面必然水脈豐沛。

    攬月暗自慶幸,花卿城裏多休息的那兩日還是有了作用。攬月體內內丹之氣恢復已滿,方能一氣呵成,將駱駝刺的根鬚培育得深根固柢,猶如盤虯臥龍。

    梟陽城南取井開墾新田之事這下終於有了着落,翌日清晨,閬風、暘谷便要啓程上路。

    前日夜裏自城南迴了“喧鳥春巢”客棧以後,婁皋就真的不肯再隨婁鷸回“御苑”了,鬧起了孩子纔有的技能——“撒潑耍滑”。

    就連平日裏嬌弱萎靡的啾啾都遂着主人的意願一同,抖擻着稀稀疏疏、毛雜不一的瘦小雙翅,極力瞪大了眼睛欲與鷸叔肩膀上的流蘇鷸對峙。

    遇到這種情形,流蘇鷸比鷸叔的境地還要難辦,婁鷸尚能怒斥敲打婁皋兩下,可面對不堪一擊的啾啾,流蘇鷸既不敢啼鳴恫嚇,又不敢真的動爪揮翅。

    流蘇鷸既與婁鷸行了祈合之術,自然知道主人的心意是極爲愛惜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的,故而更怕自己輕輕一觸碰,真的會傷了弱不禁風的雜毛雛雞。

    啾啾哪裏知道流蘇鷸的謙讓隱忍,啾啾這回子總算是破殼後頭一遭喫飽了飯,得了洞冥草籽的精元充斥,身體裏難得的有了些氣力,便以爲自己活龍鮮健,已非同昨日,昂首挺喙,伸長了脖子去啄那流蘇鷸。

    流蘇鷸被糾纏得無奈,左躲右閃,就是不敢真的還嘴。所以與其說是婁鷸拗不過婁皋,不如說是婁鷸給足了啾啾顏面,想着這只不成器的雛雞難得有了些鼓氣和戰鬥意願,此時若是打壓,萬一再澆滅了它的自尊,怕是日後會影響與之祈合的婁皋修習。

    一番雜耍般的鬨鬧下來,婁鷸無奈,只得同意讓婁皋與閬風共宿一晚,翌日早上來接,自己便帶了四個年輕弟子先行回了“御苑”。

    婁鷸剛一走,穆遙兲他們便發現一處尷尬,因爲天色垂暮,聿姵羅在“喧鳥春巢”所定的客房數量是按照人頭數量來的,並沒有事先想到婁皋也會夜宿於此,而此時客棧客房已滿,再無閒置。

    婁皋留在這裏其實就是衝着秦寰宇來的,可是衆人皆知秦寰宇性情冷淡漠然,自然不會應允婁皋與自己同宿。

    若換作以往,攬月還可以同聿姵羅共擠一處,而如今二人間多看一眼都是尷尬,不知再如何溝通方能重回過去,看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消逝花卿城發生的事。

    不過秦寰宇也不是全然不通人情的,他倒是表示樂意守着攬月一晚,大方將自己的客舍騰出。

    卜遊只覺得客棧大堂中忽然安靜下來,空氣凝結,卜遊乍一聽後嚥了咽口水,面頰發燙,鼻尖冒出汗珠。卜遊趕緊低下頭去,不再參與這個話題,由他們閬風自己商榷。

    卜遊畢竟年長秦寰宇些,世家子弟,人情世故也比秦寰宇接觸的多了許多。只是他一時竟無法分辯,這個秦寰宇作出上述提議,到底是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些什麼。雪月風花、楚雲湘雨的男女情事,暘谷弟子裏倒是也能常常被好事之人傳出,更何況戲文或書中也多有提及形輸色授的情韻之事。

    只是卜遊知道這些東西秦寰宇是從來不打聽也不關心的,故而若說秦寰宇故意這樣說,道也不太可能,看來他對男女之間的界限到底拿捏不準。

    卜遊、穆遙兲和聿沛馠三人皆被秦寰宇所言驚到說不出話來,倒是攬月看起來不推不拒,似乎稀鬆平常,應該是在她看來有秦寰宇在身邊真的感到很安全吧。攬月甚至還以爲自己和婁皋皆瘦弱,倒是可以擠一擠也無妨。

    “不行!”聿沛馠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說道:“都別說了,這小子跟着我住!”

    這下換作婁皋一臉不情願了,就算不能跟他秦大哥或殷姐姐住在一起,婁皋最不情願同住的也是聿沛馠,他倒寧願跟暘谷卜遊湊合一晚。

    但婁皋自知自己是突然插進來的,總比被鷸叔帶回“御苑”來得好,除了“御苑”起居傢俱奢華舒適一些,倒真沒什麼趣味。自己還經常要被同行的四位師兄暗地裏湊在一起嘲諷,婁皋只是假裝不知而已,況且即便自己衝出來與他們四個互懟,喫虧的也是婁皋自己,誰讓啾啾就是打不過人家吶。

    如今天意讓婁皋和啾啾遇到了聞名江湖的閬風秦寰宇,又遇到了殷攬月,一定能讓啾啾的身體重新餵養起來,也一定能跟着秦大哥修習精進,婁皋是斷然不肯再離開他二人的。

    婁皋是婁鷸一手看大的,一個小屁孩心裏能想些什麼自然瞞不過他,不過就連婁鷸也覺得閬風山這秦殷二位非同尋常,皋兒若能跟隨他們定能有所收穫。

    故而第二日見穆遙兲一行辭別,婁鷸便半實半虛的託故說城南打井之事自己不放心,還想再多留兩日看看,確定沒有問題了再御劍去九江,應該比他們徒步晚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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