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度索歡:邪魅總裁的小嫩妻 >175、永失我愛
    薄雲清醒過來時,不知身在何處,守在他身邊的是文浩然。

    “你醒啦”

    薄雲抓住文浩然的胳膊:“我媽媽怎麼樣”

    文浩然哽咽道:“小云,節哀”

    她只覺萬箭穿心,痛嚎:“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寧致遠推門進來,手裏還捏着電話,一個箭步衝上前,抱住薄雲不住安撫:“不要哭不要哭”他說不出更多,療養院那邊剛傳來消息,薄楓已經證實死亡,死於心力衰竭。

    文浩然起身,對寧致遠說:“寧先生,您還是走吧,我父母處理完療養院那邊的手續就會趕過來,最好別讓他們看見你在這裏,非常時期,不好解釋。”

    寧致遠不願意放手,薄雲哭得一塌糊塗,抽泣推開寧致遠說:“你先回去吧。”

    “我不能扔下你一個。”

    文浩然有些氣悶:“她不是一個人,我在這裏。”

    寧致遠的拳頭捏緊又放鬆,長嘆一口氣:“好吧,我先走,有任何需要隨時聯繫我,我讓李昊過來幫忙。”

    薄雲只顧哭泣,文浩然堅決阻止:“我爸爸媽媽會妥善處理後事,而且薄阿姨生前學校的同事領導肯定也會出面,不必勞煩你們。”

    寧致遠只得離開,他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他不會處理喪葬事宜,而他的身份更不適合出現在人多眼雜的地方。

    薄楓去世之後這段時間,寧致遠無心工作,分外煎熬,不時掏出手機用追蹤軟件查看薄雲的位置,紅線交織成亂麻,她一直在東奔西走,很辛苦吧,可是他幫不上忙。每天他都會發消息給薄雲,晨昏定省一般。薄雲基本上不回覆,偶爾回覆,也只是極其簡短地說一句話。

    “我很好,別擔心。”

    “正在準備追悼會,很忙。”

    “今天去看墓地,浩然哥哥一家人陪着我。”

    “已經定好三日後出殯。你不要來。”

    寧致遠捏着手機,反反覆覆播放薄雲的語音消息:“你不要來。”她拒絕和他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她不願承認他們的關係嗎

    孟琪雅中間打過一次電話,薄楓猝死那一日,兵荒馬亂,他都不知道孟琪雅是何時離開的,只顧抱着暈死過去的薄雲,呼喊她的名字。

    “致遠,那個薄雲的母親”

    “她不幸去世了。”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老半天擠出一句話:“她走了也好,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看着都覺得難受,死了是種解脫。”

    寧致遠壓制無名怒火:“琪雅,你不要這麼刻薄。對薄雲來說,母親就是她活下去的動力,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薄楓的死,對薄雲而言無益於天塌下來,請你不要胡言亂語,在她傷口上撒鹽。”

    孟琪雅沉默片刻,無聲地掛斷電話。她在浴室裏洗一個冷水臉,素顏的她看起來很憔悴,眼底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她這些天一直在做噩夢,薄楓臨死前的抽搐一直反覆不斷地折磨着她。她問自己是我害死薄楓的嗎如果我不說那些話刺激她,也許那個女人還活得好好的,哪怕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可是至少還有一口氣,可以眨巴眼睛,點頭搖頭,薄雲還有個念想,三天兩頭去聽她咿咿呀呀說些誰都不懂的話。

    薄雲的父親到底是誰字母n是什麼意思孟琪雅想不出來,強迫自己把那行歪歪扭扭的字母從腦海裏刪除。

    出殯這日,十幾人的隊伍送薄楓的遺體去火葬。薄雲不讓任何人跟着進入火葬室,一方面這畢竟是晦氣的事,另一方面,她想獨自送母親最後一程。

    撿骨的時候,熱氣蓬勃,觸手滾燙,原來一個人死去,最後真的只是一捧灰燼。她縫了個小布袋,撿幾塊小碎骨放進去,珍而重之地收藏起來,放進貼身衣袋。火葬場的工人已經見慣生離死別,可是眼前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孤零零地面對母親的一捧骨灰,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她很冷靜,很堅強,堅強得超越她的年齡。

    今日下葬,薄雲胳膊上彆着黑紗,一條素白裙子,捧着骨灰盒走在隊伍最前面,文浩然和他父母緊隨其後,他手裏捧着薄楓的遺照,笑容溫婉的女子,就這樣慘淡離世。隊伍後面三三兩兩跟着的是薄楓生前的同事、領導、以及幾個自願前來的學生。

    薄雲在路邊看見了李昊,準確地說,是李昊的車,車牌號5766的黑色奧迪a8,車窗貼得密不透風,一片漆黑,坐過無數次,她怎麼可能忽略。李昊下車,手裏捧着一大束雪白菊花和奠儀。

    薄雲放慢腳步,李昊走到她面前止步,湊在她耳邊,低聲說幾句節哀順變的安慰之語。

    “其實,寧總就在車裏,他請我轉達他的問候。”

    薄雲輕聲說:“請替我謝謝他,他能來我就很感激。你們先走吧,儀式還要很長時間,我今日脫不了身。”

    “明白。”李昊不想耽誤吉時,不再多言,文浩然替薄雲收下鮮花和奠儀,微微點頭致謝。

    寧致遠在漫長的等待中,只覺心臟被一隻手緩慢地揪住。他從車窗裏看得一清二楚,薄雲沒有痛哭哀嚎,只是眼淚不停地從她美麗的眼睛裏涌出,溪水般順着臉頰流下來,濺落在骨灰盒上。她隱忍的痛楚更讓他憐惜。好想緊緊擁她入懷,給她一點支撐的力量。那樣單薄的肩膀,如何承受死亡的沉重

    葬禮之後,他以爲薄雲會回到他身邊,不是今日,就是明天。三天過去了,她杳無音信。他很想去找她,他很清楚薄雲在哪裏,就算偶爾她的手機失聯,追蹤器仍然準確地顯示出她的位置,她要麼在六中家屬樓,要麼就是在文浩然家,再無第三個去處。去找她吧,他這樣對自己說,把肩膀借給她,讓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薄雲這些日子常常把母親最後的遺言反反覆覆地看,那張紙都快被揉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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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這是母親在最後一刻想說的話,薄雲沉寂多年的心事被勾起來,被好奇和痛苦輪番咬噬,苦不堪言。

    n是一個姓氏嗎

    她無法忽略的是,母親死前最後交談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孟琪雅。她對母親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從薄雲當時站着的角度看,一切正常,她紆尊降貴,在給母親餵食,臉上掛着文雅禮貌的微笑。是不是她被矇蔽了雙眼母親的猝死和孟琪雅有關

    她決定上門問個清楚。孟琪雅的家在淮海路18號,這是她親口告訴過薄雲的,她還沒有那個勇氣找上那個高門大院去。薄雲選擇先去藝廊,那是她去過的地方。

    前臺聯繫孟琪雅:“孟小姐,有位叫薄雲的女孩子來找您嗯,好,我明白了。”

    放下電話,前臺小姐可客客氣氣地把薄雲引入二樓一個僻靜的會客室,送上一杯冰紅茶。

    穿着白襯衫和鉛筆裙的孟琪雅踩着紅底高跟鞋,走進會客室,先拍拍薄雲的肩膀:“你母親的事,我都聽致遠說了,真的爲你感到惋惜,請容許我說一句節哀。”

    薄雲單刀直入:“不要假惺惺,我來是要問清楚,我母親去世那一天,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麼說什麼”

    孟琪雅壓住裙角慢慢坐在沙發上,翹起一隻腿,點一支菸,緩緩吸一口,吐出一個菸圈。

    “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覺得我能對你母親做什麼下毒掐死她”

    薄雲捏緊拳頭:“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她當時情緒激動纔會導致心力衰竭,不要以爲我好糊弄”

    孟琪雅嘴角一絲笑容:“如果說我哪句話刺激了她,我只是告訴她,致遠爲你花了很多錢,她的喫穿用度都是致遠在供養。我說謊嗎難道這一切不是事實你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用得起uu的手袋,戴得起滿鑽豪鑲的翡翠,出入有奧迪專車接送,致遠又是那樣鶴立雞羣的氣質,你覺得你母親一點疑心沒有嗎我不過是戳破窗戶紙而已,我沒想到她會受這麼大的刺激,到底是你撒的謊太離譜,還是我說的話太惡毒”

    薄雲呼吸急促,對,孟琪雅所言句句屬實,她無可辯駁。見薄雲啞口無言,孟琪雅心中冷笑,小女孩啊,跟我鬥,你還嫩得很。

    她把煙掐滅,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外面暴烈的陽光烤得樹葉卷邊,把一切照得無所遁形。她選擇冷酷到底,今日就快刀斬亂麻吧。

    “薄雲,既然你母親已經去世,你似乎沒有理由再纏着致遠了,對不對”

    薄雲霍然站起來:“說到底,你巴不得我母親死,對不對你把我逼上絕路,對你有什麼好處”

    孟琪雅咯咯笑,手指理一理蓬鬆的大卷發,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從前爲錢獻身給致遠,還有個光明的理由爲了母親,真是感天動地的孝女啊。現如今這個理由不再成立,你當如何從前我說你下賤,你覺得我侮辱你。如今你再不消失,那真是名副其實的人至賤則無敵,致遠爲你燒的錢,再買十個處女都綽綽有餘,錢,你已經撈夠了,見好就收吧,別搞得自己真像個貪得無厭的妓女。”

    薄雲面紅耳赤,衝到孟琪雅跟前,胸脯劇烈起伏。

    孟琪雅蹬着高跟鞋,睥睨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她一點兒也不害怕:“怎麼想打我可以啊,反正我打過你,讓你推兩把也無所謂,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若想砸場子,儘管砸,就怕你再賣身一百次都賠不起我這兒的一個盤子,你三思而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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