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之後,他把幾張紙扔給了木匠,叫他們先把他手裏的圖紙加急弄出來。
“此物須得細細打磨,形狀我用泥巴捏了個樣子給你們,你們參照着弄,最遲後天,必須給我!”
“是,大人,我等一定竭盡全力。”
幾個木匠接過圖紙,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嘶——這是個什麼物件?大人是要制風車?”
“不像風車啊,風車哪有用木頭弄的?”
“嗨,咱們只管弄,哪還管得了是什麼?先前不都是這樣弄的?等造出來,秦大人用上,咱們就明白了。”
“是這個理,來來來,把水車的零件先停一停,咱們加緊弄這個!”
一羣木匠忙活了起來。
秦風也不閒着,立刻叫來幾個衙役,吩咐他們幾句,衙役們拿上銀子,趕着輛馬車,離開了縣城。
之後,他又回到了房間,悶頭呆了一個下午。
隔天,秦風又拽着萬坤明,去了窯廠。
他四處走動,身後一直有幾個“尾巴”跟着。
這些尾巴得到了秦風的動向,換着班地回去報告給胡萊他們。
“秦風今天都去了什麼地方?他要是買什麼食材,你們就跟他搶,他要是在街上拉客人弄宣傳,你們就晚他一步,跟那些人說些醇香樓的壞話。”
“你們記住,秦風乾什麼,你們都要想方設法地搞破壞,知道了嗎?”
“回稟幾位大官人,秦風昨日一直呆在衙門,今天一早倒是出來了,不過……他沒去買什麼稀奇古怪的食材,而是去了窯廠。”
胡萊沒聽清楚,眉頭一皺,奇怪地說道:“什麼?他逛窯子?寧海唯一的窯子,不是被他親手給砸關門了嗎?”
“……”
“不是窯子,是窯廠,燒瓷器的地兒。”
胡萊和一衆鄉紳更懵逼了。
秦風去窯廠,比他去窯子還叫人不可思議,他不是要三天內把醇香樓的買賣翻一番嗎?
他靠什麼?靠燒瓷器嗎?
張順在一旁咂摸了一下皺起眉頭,對那幾個“尾巴”說道:“這秦風,許是弄了什麼稀罕的好酒。意圖以此爲寶,叫醇香樓的生意便好。”
胡萊點了點頭,覺得有這個可能。
“你們幾個聽好了,秦風去的哪個窯廠,你們且跟着去。等晚上無人的時候,看看窯廠裏面待燒製的罈子,全都給砸了!聽見0有?”
幾個下人退下去,胡萊和張順與衆鄉紳相視一笑。
“哼!把你的罈子砸了,看看你用什麼裝酒!”
是夜,幾個狗腿果真去了窯廠,點着蠟燭四下裏查看,尋找這酒罈的蹤影。
“這兒!這兒有酒罈!”
一人高呼。
“砸!”
砸完之後,幾個腿子迷茫了:“怎麼就這麼幾個?”
“哎?那是什麼?”
一人眼尖,看到還未燒製,剛剛捏成型的胚子區域,有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狗腿子眼前,是一個口小底闊,錐子形的容器。
不像花瓶,也不像罈子,他在豪紳家幹活多年也沒見過這種形狀的東西。
旁邊的東西形狀更怪。
有的是圓滾滾的肚子,開一個小口。
有的是乾脆捏成了一根管兒狀的物件,又細又長。
有的脖子曲溜拐彎,模樣看上去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奇形怪狀的東西太多了,把狗腿子的眼都看花了。
“這些東西是幹啥用的?砸不砸?”
一個腿子問。
另外一個連忙喝止道:“別動!這些物件奇奇怪怪的,說不準是什麼,尋常人家可用不上。我猜,應該是哪家大官人定做的。要是砸了,咱們可就捅婁子了。”
“不……我倒是覺得,這些奇怪的東西,一定不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用的,八成是哪位道爺,或是哪位佛爺要燒製的法器。”
“切……法器,當用瓷窯燒啊?”
“那你說這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說個屁!我聽鄰家的窮書生給我講過一個故事,那裏面有位法力高強的道爺,除妖滅鬼,靠的就是身邊一個怪異的葫蘆。”
“我看這東西,就挺像他說的那個葫蘆!”
正說着,那“葫蘆”突然動了一下。
“嘶——”
那人說着,細思極恐,雙手一張把身邊幾個同夥攔了一下推着他們後退了幾步:“快!後退!這裏面怕是要有妖怪要跑出來了!酒罈子也砸了,咱們快些離開此地!”
幾個腿子都害怕了,全都神色一變,足下生風,離開了窯廠。
他們走了之後,像“葫蘆”的那個瓶胚後面,一隻老鼠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