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玉被他這目光看得心中一跳,有些後怕似的,看二人離開,也連忙走開了,心中忿忿不平。
身份的事不讓說,別的事還是可以做做文章的!
楚懷玉走進玉澤閣,跟掌櫃打過招呼,便對着櫃架上陳列的首飾觀賞起來。
無論在什麼年代,女人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在楚懷玉接手玉澤閣後,玉澤閣只做精品珠寶,將一部分消費能力弱的人隔絕在外,如今客流量少了許多,可是利潤絲毫不必以前少,相反,因爲清淨,又都是有權勢有素質的人來此處購買,逐漸在上流社會構成了一種趨勢。
買珠寶就去玉澤閣。
玉澤閣內,只有兩幫姑娘在看珠寶。
楚懷玉一掃,發現爲首的人,是以前見過的熟臉,張太僕家的三小姐,張子蘇,他們在幾次宴會上見過,不過沒說過話。
楚懷玉笑着點頭示意,沒有攀談的打算。
張子蘇看見楚懷玉,回以一個微笑,隨後看見她身旁穿着相似衣裳的顧雲廷,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楚懷玉沒理會,往二樓走。
“遠王妃一直就跟你這樣陰陽怪氣的?”顧雲廷問道。
“不用理她。”楚懷玉滿不在乎:“跟這種廢物過招,我嫌浪費腦子。”
顧雲廷抿脣:“你身上經歷的不少離譜事,都是她搞的小動作。”
楚懷玉瞄他一眼,忽然笑嘻嘻的:“怎麼,想幫我教訓她?”
顧雲廷悶悶地嗯了一聲:“看着就很討厭。”
“討厭的人多了去了。”楚懷玉搖頭:“我自己就能對付她,早晚讓她爬不起來,不用你費心。”
顧雲廷皺眉,沒堅持。
這個不省心的妹妹,第二日,就又給她編造謠言。
“夫人,京裏傳得沸沸揚揚。”宛白硬着頭皮跟楚懷玉說:“說您不守婦道,跟府裏的一個護院苟、苟合……”
“京裏也有少數人幫您說話的,誰知道後來又冒出幾個目擊證人,這事一下子就跟坐實了似的,越傳越離譜。有人說您已經掌控了國公府,在府裏建起自己的後院了,昨日上街是抓貌美男子的……”
“而且這些人把您的喜好都摸透了,說您就喜歡身形高的,五官什麼樣不重要。”
楚懷玉脣角一抽,這也太離譜了吧?
宛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國公府門口……”
楚懷玉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她嚥了咽口水:“怎麼了?”
宛白欲哭無淚:“花桀公子搬了張椅子在門口。”
楚懷玉扶額,起身去門口看。
劭國公府側門敞開着,花桀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指點着:“你不行,太瘦了。你也回去吧,夫人不喜歡這款。你站這邊來……”
“花桀。”楚懷玉十分無奈。
花桀扭過頭,驚喜地看着她:“小玉玉,你快來看,我給你初步篩選了一下。”
楚懷玉走到門前往外看,便見滿巷口身高至少180的猛漢,一眼望去十分壯觀,當然,是不看臉的情況下。
這羣男子看見楚懷玉時,不約而同地吸了一口涼氣。七絕公子生的雌雄難辨,妖媚至極,這位國公夫人臉上的妖媚摻雜了一股沉靜和堅毅,是截然不同的韻味。
這兩人同框,視覺盛宴啊!
能跟着國公夫人這樣的美人,一定是很幸福的事。他們暗搓搓地想。
肉眼可見的,他們悄悄挺了挺脊背。
楚懷玉:“……”
“你閒得沒事,故意要氣死府裏這位?”
花桀扁扁嘴,透着點看好戲的意味:“我這是幫你呀。”
楚懷玉白他一眼,扶着門朝外面道:“不要相信流言,大家都散了吧。”
說完,她要關上門,忽然一道急切地聲音響起,使她動作一頓。
“七絕公子是否需要?我也可以!”
楚懷玉勾脣,把門重新打開:“他需要,而且口味多種多樣,你們多多自薦!”
花桀臉都要綠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嘭”地關上門。
“小玉玉!”
“你太壞了!”
楚懷玉坑他一回,覺得舒坦了不少,邁步往回走:“看你太閒了,給你找點事做。”
估計馬上,京中就會傳更勁爆的消息出來。
“七絕公子在天下的影響力,嘖嘖,你估計要用一生去證明。”
花桀淚奔認錯。
很快,顧雲廷聽到這離譜的傳言。
“外面那羣人,你看見了?”楚懷玉盯着他。
只見他渾身散着寒意,冷哼一聲:“去趟荊州,怎麼就把他給撿回來了?”
楚懷玉忍不住笑,“顧大人,我跟你出幾次府,怎麼就不守女德了?”
顧雲廷抿着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思索什麼事。
楚懷玉正期待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開口道:“你那個妹妹,真缺德。”
楚懷玉登時翻了個白眼。
“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不能大動。”楚懷玉道:“幹什麼,不會又有什麼事要我做?顧雲廷,你有點良心吧。”
顧雲廷不語。
二人在屋子裏共處到深夜,顧雲廷纔拿起筆寫了封信,召來手下,將這封信送進宮裏。
楚懷玉撇嘴:“裏面寫了什麼?”
“跟陛下說,我回來了。”顧雲廷看着她道,等着她的反應,心中有些忐忑。
楚懷玉只是點點頭:“那你明日一早就得進宮吧?”
“嗯。”
楚懷玉狐疑地看着他:“怎麼這麼突然,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雲廷沉默地看她,好像在說“你說發生什麼事了”。
看他這不溫不火的模樣,楚懷玉一下就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錯,很有覺悟。”
楚鳴玉前腳在京裏大肆宣揚她不受女德,說得有鼻子有眼,後腳劭國公本人忽然或者回京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跟楚懷玉一齊上街的人就是劭國公。
楚懷玉笑得眼睛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