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仙:坐碎仙觀後,房東逼我打工還債 >四十六章 菖蒲歌遊,緣起稻香
    九木眼睛裏滿是那兩堆山樣的禮,想來又要收拾好久,這幾日怕是沒功夫去了。

    地獄府又是連叫了她兩次,再做推脫真是又要惹惱下面的那位大人了,實在得不償失。

    便僵硬的躬身行禮道“改日一定。只是。。。只是若沒有你們帶路,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去。”

    “九大人這事好說。”

    它從袖子裏掏出一枚圓木令牌雙手捧於九木跟前,恭敬說道“您什麼時候想去,站在暗處唸到“菖蒲歌遊,緣起稻香”便可直達地獄府。”

    九木接過令牌,棕黑色木質紋理清晰可見,中間刻一“地”字蒼勁有力。

    “好,我一定會去。”

    待她抱手看着小鬼放好禮又隱進黑暗之中,腦子裏來回思索,緣起稻香?這是地獄府神令嗎?

    由於自己不常與地獄府打交道,這種事,不知道也正常。便慢吞吞的站進藥鋪裏,視線在兩邊的錦繡小山中來回轉圜。

    繼而邁步到地獄府那邊抽出一道禮盒四下拆開。

    “這是,什麼東西?還會動的!”她捏起禮盒裏的一節黑黢黢乾枯的手指頭,又發出驚異的聲音。

    她揉揉眼跑到另外一堆禮品中悄悄拆開,這野山參纔是正經的補品好嗎!

    “阿九,那是什麼?”

    徐仁卿突然這一聲直接嚇掉了九木捏着的黑手指,二人視線下移,那東西在地上噗通噗通的輕聲亂蹦。

    她連忙撿起塞到盒子裏扣緊,緊張的邁開步子意圖擋住樓上人的視線。

    這下怎麼解釋!若是尋常禮品也就說照樣是李大人送來的就好,可李大人會送這些乾屍似的玩意嗎!

    “這,這,這是。”

    徐仁卿皺皺眉頭,手扶着欄杆一臉抓人偷腥的嚴肅表情緩步邁下。

    九木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他的手臂,帶着人轉了一圈又朝着樓上走。

    “仁卿重傷未愈,該好好修養,好好修養,這有我打理不用你操心。”

    徐仁卿低頭俯視身旁這個結結巴巴的女子,深知她這套撒謊的功力尚淺。臉上一陣青紫變化多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不管此時從她嘴裏說出什麼,大概率是哄人的。

    但他又覺得這樓梯太短,只草草幾步便到了盡頭,九木難得主動攙上自己還沒好好感受人就已經倉皇逃竄了。

    他披着外衣於窗前撐着下巴,方纔窗外驟然停住的陰霾也就能騙騙凡人了,兩頭冰涼指腹揉搓的沙沙作響,默默唸叨“地獄府?”

    地獄府的那位輔佐官在世時身爲帝王,自然是不甘願做個地獄跑腿的小嘍囉或是簡單的輔佐臣。

    自打他全權掌管地獄事宜後閻羅王就隱居後室,沒個大事不再現身。地獄可不比天界清閒多少,尤其天界諸神衆多,事事分配下來落得身上也是皮毛。

    可地獄府分八大處,八大處下又各自分爲八大喜,分別用來安置罪孽不同的人魂。除了十六個地府官曹分別管制之外,最頂頭的便是閻羅王。

    根據許自流所說,他原本是在天界爲神,可後來主動請纓去了地獄府。又將閻羅王位置擠得形同虛設,自然事事都壓的他身上,簡直是自討苦喫。

    徐仁卿看眼手心兒的硃砂痣,穩穩攥住。

    “四空!下來幫忙!”九木前前後後的忙碌,先將李大人所送的好好擱置於二樓雜室,又尋思叫上四空聞聞地獄府送來的東西有無不妥。

    四空揚着鼻子左探又探,只覺得這裏面沒什麼鬼氣,倒是有些怪味。

    她看看二樓沒身影,便又掏出那根黢黑手指,問道“四空,這玩意是用來喫的嗎?”

    “這是!這是桃烏的手指?”

    “桃烏是什麼東西?”

    “桃烏乃是上古妖獸,因肆意作亂被鎮壓,又因爲身子千年不腐成了乾屍,他共有十二個根手指,喫上一口堪比啃上百根鹿角。”

    換言之,壯陽。

    九木撇下嘴角道:“這玩意誰喫的下?還大補?我看是直接補死纔對。”

    她細細瞧着還動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喉嚨,難以想象這種東西喫下去會有什麼怪異的反應。

    “九,九木,你不要你給我,我愛喫我愛喫。”

    “不給!”

    四空跳着小姐夠她手裏的手指頭,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你喫什麼喫,好好修煉比什麼都強。”

    說完,她一下將盒子扣緊,看一眼身邊的小山,誰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東西。

    “防火防盜,防四空。”她一邊唸叨着一邊將東西塞到自己的房間裏,牀下櫃子裏都塞的滿滿當當。

    “呼,終於快是收拾完了。”她擡眼看向窗外紅霞,“都已經這個時候了。”

    “仁卿,你餓不餓?”她將徐仁卿房門打開個小縫,探頭看向裏面。

    徐仁卿披着衣衫坐在牀前,呆滯的看着膝上古書,也不知是看沒看得進去。撇嘴道“仁卿都餓的前胸貼後背,想着阿九怕是歡喜到忘了我這麼個人呢。”

    “歡喜什麼?我出去買些餐食,你想喫什麼?”

    他不理,轉爲撐着下巴不看她,埋怨道:“樓下那架勢若是被人見了,興許以爲是誰人來提親也說不定。”

    九木心裏咒罵道,誰會送些乾屍手指來當聘禮?這是要娶親還是要送葬啊!再說了,這麼點東西就想給她娶回去,太瞧不起人了,怎麼也得拿個什麼主神位來換啊。

    她想到這時莫名笑了下,道“你胡說什麼呢,你不說想喫什麼我就走了。”

    徐仁卿起身默默將手穿進袖子,緩緩貼在她探出門的腦袋前略帶不滿道“我陪阿九去。”

    “你傷勢嚴重,跟去做什麼?”

    “看看阿九喜歡喫什麼館子,買下來,頓頓喫。”

    “你倒不如好生休養,早日能下廚,我還是最。。。”

    她說着說着就感覺嘴皮子不利落,覺得這話再不似從前那番能輕易說出口,便轉身欲走。

    徐仁卿透過門縫拽住她的衣袖問道“最什麼?”

    “啊,最。。。”她便拽着袖子往後扽,邊尋思拿個什麼話來搪塞他。

    沒想到卻將他整個人扽出來,湊到身前滿臉寵溺的等着她編瞎話。

    “不如我們喫火鍋吧。”九木強拖着衣袖後緊緊跟着的高大身影,亦步亦趨地向樓下邁。

    “阿九還沒回,最什麼?”見前人沉默不語,繼續笑着問道“最什麼?”

    忽而一個不小心與身前正下樓,卻驟然不走了的人撞個滿懷,她揚起笑臉說道“最喜歡的。”

    徐仁卿瞳孔放大,幾乎夠不上氣來,好像前些日子裏的咳疾又復發了,但他咳不出來,生生噎着咽不下。

    就連緊緊拽着的衣袖也驟然鬆了,化成陣風飄至二人間隔的清風。

    他明勸着自己別再逼近,可他做不到,他沒辦法任由眼前人在跟前晃盪而忍住心意閉口不言,他已久壓抑太久了。

    以至於每每見到她一顰一笑或是生了氣了也是歡喜的,也是想出口些許話來逗她,逼她,直到得到滿意的回覆。

    想着只這一次,僅此一次,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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