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爲大家不信，又使勁拍了拍胸脯。
“俺從來都沒怕過老虎！”
“俺八歲那年，就跟老虎打過架，那時候俺比俺娘個都高了！”
......
小牛坐到了白羽旁邊，嘿嘿一笑，露出滿口整齊的大白牙。
“老哥，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白羽嘴角露笑，不知怎麼，他竟有點喜歡這個毛頭小子。
雖然從這小子身上，絲毫看不到自己當年的影子。
也許就是因爲這樣纔對這小子有好感......他的少年時期，有點太老實巴交了，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寫作業，偶爾瞞着爸媽上上網。
一點青春活力都沒有。
小牛見白羽不說話，以爲白羽還在生氣。
一本正經跟他道歉：“剛剛我太着急了，對不起，俺娘也說俺脾性不好，得改，可俺一急了就控制不住，你別生氣了行嗎？”
白羽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牛。”
“姓什麼，姓獨？”
“就姓牛。”
“叫什麼？”
“叫小牛。”
“......”白羽拍了拍小牛黝黑的肩膀，問他：“我給你當大哥你要不要？”
小牛不假思索道：“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這大哥認得可真是觸不及防...“我叫白羽。”
......
半個時辰後，馬車降落，車廂門打開，統領朝裏頭喊道：“到地方了，都出來。”
車廂裏的三十來個人陸續下車，白羽跟小牛最後下車，一下車他就被小牛嚇一跳。
在車廂裏因爲車子比較矮，大家直不起腰，都蹲坐着。
一下車，白羽才發現小牛個子可真高，得有一米九吧。
他說他八歲就比他媽個高了，還真有可能。
小牛下車後卻變得很警惕，左看看右看看，拽了下白羽的袖子，附耳低聲說：“大哥，這裏我好像來過，可能很危險，我們逃吧！”
逃？錢還沒到手呢，天都黑了，一天的時間不能白白浪費。
“別怕，有大哥罩你。”
這裏再危險，難不成還會比瑤池聖地危險？
小牛鄭重點頭，顯然對大哥非常信任。
天徹底黑了，月明星稀，周遭很空曠，幾棵梧桐跟楊樹零星長在有限的視野內。
往前眺望能看到一片黑影，像是建築物。
統領在前頭帶路，銀甲兵則把手在隊伍的各個方位，像是生怕他們逃了。
這哪是來帶他們抓妖，完全就是在看押犯人。
白羽倒沒有絲毫的擔心，手裏的底牌完全夠用。
前行了一段距離，他們到了建築物前。
是一堵足有百米高的城牆。
白羽注意到小牛的腿一直在抖，眼神裏也滿是驚慌，一直看着腳下，不敢擡頭。
“你怎麼了”白羽關心道。
小牛聲音顫抖着說：“我怎麼又回來了，我剛從這裏逃出來......娘，娘，我對不起你，我沒逃掉......”
從這裏逃出來？何意？這裏是監牢嗎？
白羽剛想問他，城牆內忽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腳下的地面隨之震顫，實力不濟者甚至感到氣血翻涌。
衆人都聽得出來，這聲叫，是牛叫。
白羽瞬間做出了聯想與推斷。
其實，他一早就感覺到小牛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
現在確定了，小牛，是牛妖，而城牆內發出吼叫聲的牛妖應該是他娘。
銀甲軍統領催促道：“快進去，妖就在裏面，除了妖每人多給你們一千兩。”
可就算他這麼說，也沒人敢走近一步。
大家都不傻，從吼叫聲就能聽出來，這妖大概率是妖王級別，他們之中最強的不過才尋道八階。
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統領見衆人不動，抽出腰間佩刀，喝道：“要麼進去，要麼被我砍死，你們自己選！”
銀甲軍也紛紛拔出兵刃。
衆人無奈，這些銀甲軍的修爲比他們大多數人都高，又將他們團團包圍，還有個苦海境的統領，他們打不過，也逃不掉。
老修士望向白羽，希望他能挺身而出。
白羽卻說道：“看我幹嘛，進去唄。”
他是真的覺得不會有事。
那妖可是小牛的親孃。
帶頭走向城門口，衝着呆在原地的小牛喊道：“來呀，別怕，我都說了，我罩着你。”
小牛快步跟了上去，衆人也緊隨其後。
當衆人走進城門內，看着足有十丈高的牛妖，一個個嚇得雙腿發抖。
妖王無疑了。
白羽也很震撼，感嘆道：“小牛還是撒謊了，他哪有他娘個高啊！”
牛妖的四肢與脖頸上都捆縛着有人大腿般粗細的鐵鏈，隨着它的顫動發出聲聲脆響。
一雙燈籠般大小的血紅眼睛，怒視着衆人，前肢刨地聲聲低吼。
白羽感覺不太對勁，牛紅眼，大概率是瘋了。
前肢刨地，這是要準備拱人了。
身旁的小牛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娘，你怎麼了，娘！”
這時，一個身影從天空落下，站到了牛背上。
老修士認出那人身份，驚叫道：“盧亢，你想做什麼？”
這人竟是明炬城之主，大乘期一階的高手，盧亢。
只聽盧亢猖狂大笑了幾聲，喊道：“牛奴，我的好牛奴，看我給你準備了多少飽含靈氣的人肉，乖乖的，吃了他們。”
牛妖在他的命令下更加狂燥了，衆人的心也涼了幾分。
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位前輩.....唉，看着也不像個高人，也許大家都被他哄騙了！
沒本事裝什麼裝啊，害他們生出了虛假的希望，現在，更加絕望了。
眼見牛妖鐵蹄飛起，朝衆人踩踏而來。
有人坐地等死，有人用法寶攻擊，卻毫無效果。
小牛怒吼一聲，朝着盧亢飛躍而去，半空中化爲本體——一隻比正常的牛兒大一圈的牛妖。
盧亢大喜。
“我的乖牛兒，我還以爲你逃了，你的肉讓我好饞吶！。”
一隻巨手幻影驟然出現，朝小牛抓了過去。
大乘高手的神通驚的衆人瞋目結舌，就在他們以爲小牛妖必死無疑時，
一道白影忽然出現，擋在小牛身前。
“大哥說過，罩着你。”
戴上面具的白羽只用一根手指就打散了盧亢的神通。
他戴面具的理由很簡單——殺人的時候不會覺得反胃。
至於面具帶來的負面效果，目前來說還是能控制住的。
盧亢冷眼注視着白羽，正猜測白羽的身份，斟酌着要不要跟他打一場，還是用些特殊的手段拿下他。
卻猛然發現白羽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然後，就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是真的痛。
低頭看了一眼，一隻手貫穿了他的胸口，還衝他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