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3章 第 3 章
    好在萬幸的是,她暫時活下來了,不管周譽是出於何等原因改了念頭,她都該感恩。

    沈菱歌不敢遲疑,生怕他一會又變了主意,趕緊打開瓷瓶小心翼翼地塗抹。

    期間周譽就一直坐着,眼神像是在審視獵物般,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身上,等看到她毫不猶豫的抹上,才移開了眼。

    沈菱歌倒是沒多想,他說塗上就真的塗了,周譽若真想殺她,用手中的刀就夠了,又怎麼會自甘降低身份,如此麻煩的來對付她一個弱女子。

    膏藥塗在傷口處冰冰涼,很好的緩解了那火辣的刺痛,她看不清傷口的位置,塗地很慢,輕重也不太好控制,偶爾戳疼了,也不敢漏出聲響,咬着牙折騰了一刻鐘才擦完。

    她合上瓷瓶,想把膏藥還回去,才發現周譽不知何時合上了眼,保持靠坐着的姿勢,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不敢出聲更不敢打擾到他,小心翼翼地將瓷瓶收好,學着他的樣子,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坐在車壁上。

    原本她只想靠着想想事情,這一天的經歷比前頭十八年都要曲折刺激。可方纔應付周譽,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還流了好些血,這馬車晃着又很催眠,不知不覺間就閉上了眼。

    等到沈菱歌再醒來時,天光大亮,馬車平穩的停在路旁,車內空無一人,她抱着毯子無措的四下去看。

    難道清早那會都是她的夢?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到脖頸上的傷痕,才確信她沒做夢,那齊王人呢?

    “姑娘醒了?您先用些水和乾糧,老奴再帶您去前面溪邊梳洗。”

    沈菱歌正要掀開布簾,就見馬車外進來了一個年長的婦人,看打扮應是個下人,但即便是下人那也是王府的下人,光是那端着的模樣,就讓她不敢有半分怠慢之意。

    “多謝婆婆,不知婆婆如何稱呼?”

    “姑娘客氣了,老奴姓莊,姑娘喊聲莊嬤嬤便是。”

    伸手不打笑人臉,沈菱歌模樣長得好,溫柔懂禮又沒架子,莊嬤嬤原本客氣疏遠的臉上也帶了兩分笑。

    乾糧難啃,可沈菱歌怕莊嬤嬤難等,就着水硬塞着用完,乖巧的起身,“讓莊嬤嬤久等。”

    “無妨,姑娘小心腳下。”

    沈菱歌跟着下馬車,才發現他們停在了一處破廟的門前,侍衛們在廟內輪值休息,四下看了眼都沒瞧見那個高大的身影。

    她雖然有些好奇,但又怕被人誤會居心叵測,趕緊收回目光,亦步亦趨的跟在莊嬤嬤身後。偶爾碰上幾個巡邏的侍衛,也都是不苟言笑威嚴的很,心中不免嘀咕,果真是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

    莊嬤嬤帶着她往寺廟後繞,往前百米就見有人在駐守,是昨日隊伍前領頭的那人。

    見到來者是她們兩,那人才將腰間握緊的佩劍鬆開,還與她們問了聲好:“莊嬤嬤來了。”

    “肖將軍辛苦,老奴帶姑娘去後山梳洗方便。”

    那位肖將軍聞言也沒再多說,笑着讓了路,可不知是不是沈菱歌的錯覺,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卻也不敢多想,朝肖將軍微微福身,跟上莊嬤嬤的腳步,很快便到了她口中的後山。

    “這條小溪應是原先廟裏喫用的,還算清澈,就是源頭可能受了阻,水位有些淺。這附近都有侍衛把守着,不會有人闖進來,老奴伺候姑娘梳洗換藥。”

    “有勞嬤嬤了。”

    沈菱歌身上到處都是傷,確實不方便,也就沒再拒絕,從包袱裏拿了件舊衣擦洗後換上。

    兩人邊說邊梳洗,等到半個時辰後,沈菱歌那點家底全都被忽悠出來了,家住何處爲何上京,就連父母叔伯也都說了。

    而她卻只知道莊嬤嬤是齊王的乳母,平日除了帶兵打仗,都是由她伺候齊王起居,當然明面上她只稱齊王是爺,半句都沒漏出他的身份來。

    沈菱歌也很配合,不該問的半句都不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只要能活着回京,並且擺脫表哥,齊王到底如何,她確實是不甚關心。

    她只關心表哥如何:“莊嬤嬤,我想打聽些事,昨日我昏迷後這一路上可有遇上過其他人馬?”

    莊嬤嬤正在給她梳頭,聞言皺了皺眉,“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想着,能不能有機會趕上那幾個惡奴,將被偷之物尋回來。”她怕莊嬤嬤起疑,還放低了聲音,可憐兮兮道:“丟的首飾裏,有個我母親留下的玉鐲。”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遭遇又實在是可憐,身上還都是傷,莊嬤嬤不免生出幾分同情來,聽她這麼一解釋也覺得合理。

    想了想後道:“昨日姑娘昏迷沒多久天便暗了,那條道向來不安生,爺吩咐了徹夜趕路,等到了安全之處再休整,這一路倒也沒遇上什麼旁人。”

    見小姑娘傷心還安慰了兩句,“丟個東西倒也罷了,人沒事纔是大事。”

    沈菱歌裝作失落的模樣點頭說好,心中不免疑惑,她昏迷之前好似看到表哥追上來了,難道是她的錯覺?

    可記憶裏她剛出了徐州地界,便馬上遇上了山匪,怎麼會沒遇上人。

    還是說那些山匪真是有人安排的,認出了齊王的馬車,畏懼齊王之勢,這才收手了?

    若真是這樣,那進京之前,她必須得想辦法留下才行。

    沈菱歌看着面前不足手掌深的溪流,再想到表哥,突然想起件事來,扭頭看着莊嬤嬤問道:“莊嬤嬤,咱們這會是到哪了?可是進了兗州地界。”

    莊嬤嬤覺得她有些一驚一乍的,小姑娘管這些作何,但又見她認真,還是勉強的答了:“咱們在兗州城不遠處,休整後,快馬加鞭再行兩日便可進城了。”

    “不,不能進城,那位大人呢?我要見他,我有萬分緊急的事要與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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