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普通的好友,他爲何會茶飯不思日夜不寐,他對她的關注,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好友。
沈菱歌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見他如此,便輕聲退了出去。
情愛之事,本就是他們兩的事,別人瞭解再多也都只是局外人,終究要靠他們自己去解。
從吳家出去後,父女兩又往趙家去。
趙琮從西北迴來後,便被周譽引薦給了蔡太傅,他學識過人才能出衆,很受蔡太傅賞識,留在了周允樂身邊授課講學,年前還被封了少傅。
果然如沈菱歌當初所說的一般,他早晚會出人頭地,封侯拜相,如今不過是個開始。
今日是個好天氣,難得京中放了晴,到趙家時,趙琮正領着弟弟妹妹們,在後院曬書讀書,依舊是趙琮的伯母徐氏與表姐如娘招待他們。
“沈姑娘嚐嚐這花生糖,昨日剛炒的,香脆的很,不會過甜也不粘牙,喫着正好。”
趙琮得周譽重用,又被封了少傅,按理來說趙家應該好過些了,可家中依舊清貧樸實,叫人欽佩不已。
“多謝伯母,您快請坐,晚輩自己來便是。”
她對徐氏還有如娘其實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思想上有些相悖,這也算不上矛盾,如今她已與周譽訂婚,往日那些矛盾也迎刃而解。
可如娘全程在旁邊,還是很拘謹膽怯的模樣,反而叫她不自在起來。
好在趙琮知道她來了,放下書冊來了前廳,才讓她自在了許多。
“伯父,菱娘,你們來了。”
她與趙琮自絞嶺一別,也有個把月未見了,他看着清瘦了些,卻也愈發持重。
“是,本是早就該來的,但知道你是新官上任,定是忙不過來,纔等到了這會。”
“不管你何時來,我都很高興。”
有了趙琮在,氣氛瞬間和諧了許多,期間她起身去方便,是如娘領着她去的,出來的時候便見如娘有些猶豫,似有話要與她說。
“如娘子若是有話,但說無妨。”
“沈姑娘,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阿琮,從來不敢有非分之想,沈姑娘若是爲此,完全不必放棄阿琮,我會與伯母說清楚,自己離開趙家。”
如娘輕聲細語,可不知爲何,沈菱歌就是感覺到了些許壓力,若是她此刻並未和周譽在一起,而是與趙琮定親了。
難道她真的能做出將如娘趕走的行爲嗎?如娘是徐氏的外甥女,是趙琮的表姐,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因爲命途多舛,便要離開唯一收留她的趙家,她何其無辜。
可若是如娘留下,她是表姐,甚至不是妾室通房,她不能生氣不能嫉妒,對她來說公平嗎?她想要的是夫妻和睦,別無他人。
即便那會她不是爲了退婚去的,她最終也會做出這個決定,她與如娘在這個家裏只能留一個,除非趙琮肯入贅。
故而,在知道如娘存在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與趙琮是沒可能的了。
如今如娘再提起,反而有些尷尬,她如今都已經定親了,她說這些又有何用呢?
是覺得她登門拜訪,又給她壓力了?但看兩人如今也並不是那種關係,難不成還希望她去幫她說項?這也太離譜了吧。
“如娘子誤會了,我與阿琮乃是知己好友,他幫了我良多,我既已退了親,便再無可能。你這樣的話,不僅是折辱了我,也壞了阿琮的名聲,還望以後不要再提了。”
許是從未有人這般直白的與她說過話,如孃的面色慘白,見沈菱歌轉身要走,還上前來拉她的衣袖。
“沈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壞誰的名節……”
只是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沈菱歌的衣袖,就被人給用力地甩開了。
有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如娘從未見過如此煞氣之人,被嚇得連連後退,險些跌坐在地。
沈菱歌一見他立即露出了歡喜的笑臉,“你怎麼來了?我昨日讓元青去問你,不是說不來的?”
“原是有事,方纔正好路過,便想來探望下先生。”周譽擰着眉,嫌惡地拍了拍衣袖,才低頭溫柔地看向她,“還好來了。”
“我沒事,這是阿琮的表姐如娘,我們只是在閒談。”
周譽連看都沒看那如娘一眼,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徑直往外去,“既是閒談,那也該回去了,不是說想騎馬?我帶你去騎兩圈。”
“哎呀,你等等,爹爹還在呢,我去與阿琮說一聲再走。”
“我陪你一道去。”
“但爹爹說成親前,讓我少和你見面。”
“那我在外頭等你,我們偷偷地見。”
“不要臉。”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如娘卻站在原地,她呆愣愣地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無法理解,那就是齊王嗎?
他不是傳聞喜怒無常嗜血兇戾,爲何對沈菱歌會如此溫柔,她一直都想留在趙家,這纔會一而再的試探沈菱歌,直到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有多愚蠢多麼多餘。
真正相愛的人,他們之間是插不進第三個人的。
趙琮從不喜歡她,她也不該勉強,或許她是時候該離開了。
春去秋來又到一年歲末,沈家上月剛嫁了大姑娘,紅燈籠紅喜字還沒換掉,又迎來了大喜事。
十一月初八,沈菱歌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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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們都很喜歡阿琮,那等菱寶和譽哥的番外結束,再寫一章阿琮的單獨番外吧,給他準備個好姑娘